"是锦衣卫的阴符阵!"我把雄鸡血泼在金砖上,鸡血是今早从菜市场买的,现杀的公鸡,十块钱一只,还送鸡爪子。血珠滚过的地方浮出密密麻麻的符文,红通通的,像谁用番茄酱在地上画了幅抽象画,还撒了把芝麻粒(其实是糯米)。老郑头突然惨叫着抱住头,他后颈钻出根青黑色的血管,血管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爽身粉,首通向屏风里的黄龙,活像条贪吃蛇往苹果里钻。
"他们把活人炼成了阵眼!"我用剑挑开老郑头的衣领,他后心纹着半幅阴兵符,纹身线条歪歪扭扭,像是喝醉了画的,"我说老郑,你这纹身挺别致啊,在哪纹的?回头我也去纹个'招财进宝',纹在脑门上,显眼。"
老郑头疼得龇牙咧嘴,鼻涕泡都出来了:"别废话了...快破阵...不然全得变成阵眼...变成阵眼就不能领退休金了!"
屏风里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,"哗啦哗啦"的,跟我小时候在破庙拖煤球的声音似的。七十二根殿柱突然渗出黑血,血里还飘着没消化完的饭粒——看来这阴兵生前是个吃货。黑血在地上汇成条血河,首涌向龙椅,河水表面浮着一层油花,不知道能不能捞起来炒菜。
我的道袍突然被什么东西拽住,低头一看,无数只青黑的手从金砖缝里伸出来,指甲缝里还卡着明朝的泥垢,说不定能抠下来当古董卖。"卧槽!摸我道袍?这可是防水雨衣改的,可贵了!"我挥剑砍下去,桃木剑震得虎口发麻,那些手竟抓着剑刃往地下拖,力道大得像拔河。殿外的冻雨不知何时变成了血色,跟番茄蛋花汤似的,看得我有点饿。
"把符拼上!"老郑头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,带着哭腔,"不然我们都得变成兵马俑,站在这里给游客拍照!"他猛地撕开衣襟,后心的阴符突然亮起,和我手里的铜符拼成完整的八卦图——嘿,还挺像拼图游戏,早知道我用胶水粘起来,挂在破庙门口收门票钱。
八卦图刚拼完整,血河突然倒流回殿柱,屏风上的黄龙发出裂帛似的叫声,跟我家那台老收音机坏了时的声音差不多。我趁机把完整的阴符拍在龙椅上,符文凭空烧起来,火苗是蓝色的,跟煤气灶似的。灰烬掉在地上,里面躺着枚带血的铜钱——正是师傅失踪前留给我的那枚,边缘的牙印还在,就是沾了血,得回去好好洗洗。
老郑头瘫在金砖上,后心的符文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道焦黑的剑痕,形状像个烤糊的油条。"密道...在养心殿地砖下..."他指着殿角的铜鹤,突然咳出口黑血,血里还飘着半颗蛀牙,"他们在找...永乐大典的阴本...那本书能把鬼变成富豪,比比特币还厉害...买阴界别墅都不用贷款..."
我撬开养心殿第三块地砖时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——地砖太重,差点把我腰闪了。地下冒出的寒气冻得睫毛打结,哈出的白气都能冻成冰碴子,粘在道袍上沙沙作响。密道里铺着整整齐齐的人骨,每块骨头都刻着阴文,像小学生写的甲骨文,歪歪扭扭的。尽头的石台上放着个血红色的匣子,匣子表面雕着缠枝莲纹,只是莲花瓣全是尖的,像狼牙棒。
匣盖打开的瞬间,我手腕上的"财"字突然剧痛,跟被针扎似的。匣子里躺着的不是书,而是张人皮,人皮保养得挺好,跟新的似的,上面用金线绣着幅地图,地图上还标着比例尺,不过是用骨头做的刻度。地图中央标着三个血字:槐仙冢——这地名咋这么耳熟?好像在哪听过,是不是跟卖槐花蜜的有关系?
我的手机在这时响了,屏幕上跳着李队长的名字,听筒里却传来女人的笑声,那声音像极了殡仪馆的王姐,却又带着槐仙特有的沙哑,像是嗓子里卡了口痰:"钱多多,永乐大典阴本里...记着你师傅的生辰八字呢...还有你的银行密码哦~不过你银行卡里那点钱,还不够给我烧纸买冥币的~"
密道顶部突然塌下碎石,吓得我一激灵,差点把人皮地图掉在地上。我抱着地图往回跑,身后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,还有无数人在喊我的名字:"钱多多~发工资~钱多多~发奖金~"这咋跟催债似的?跑快点,不然工资要被扣光了!
跑出养心殿时,雨停了,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,故宫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,像铺了层红油漆。太和殿的龙椅上,不知何时坐着个穿飞鱼服的黑影,手里把玩着枚铜钱,在月光下晃得我眼馋——卧槽,那铜钱看着挺新,包浆圆润,能卖不少钱吧?不知道能不能跟他讲讲价,买过来给师傅上供。
黑影突然站起身,飞鱼服上的补子在月光下闪了闪,补子上绣的不是禽兽,而是枚巨大的铜钱。他朝我招了招手,声音像生锈的铁门摩擦:"钱多多,想不想知道...你师傅当年藏起来的金条,在哪?"
我咽了口唾沫,金条?师傅还有金条?咋不早说!破庙的屋顶都漏成筛子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