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室,空调,嗡鸣声。
廊浅坐在办公桌前,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钢笔,眼神里满是不耐烦。局里新来的人,据说是上面安排的关系户,这让廊浅心里很不痛快。在他看来,刑侦工作靠的是真本事,而不是所谓的关系。
“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导的亲戚,非要塞到我们这儿来,指不定就是来混日子的。”
廊浅一边小声抱怨,一边翻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案件资料,脸上的嫌弃之色愈发明显。
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被推开,脚步声由远及近。廊浅头也不抬,继续发泄着不满:
“现在这风气真是越来越差了,什么人都能进调查组……”
然而,当他抬起头,看清来人面容的瞬间,话语戛然而止,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嫌弃转为惊讶,再到欣喜,变脸速度之快,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。
“砚书!真的是你!”
廊浅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,快步迎了上去,一把抱住眼前的好友。姜砚书还是记忆中的样子,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与沉稳,气质也与以往大不相同。曾经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女,如今浑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内敛的气息。
两人紧紧相拥了片刻,廊浅才松开手,上上下下打量着姜砚书:
“你怎么来了?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!”
姜砚书微微一笑,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暖:
“想给你个惊喜,没想到你一开始还把我当关系户嫌弃呢。”
说着,还调侃地挑了挑眉。廊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
“这不是不知道是你嘛,我还以为又是什么走后门的……”
两人相视一笑,往日求学时的点点滴滴瞬间涌上心头。那些在校园里一起学习、一起打闹的日子,仿佛就在昨天。虽然这么多年过去,姜砚书的性情发生了很大转变,但当廊浅与她对视时,那双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熟悉光芒,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些逝去的春夏秋冬。
这时,赵荣的声音从一旁传来:
“行了行了,叙旧的事儿待会儿再说,现在有要紧的工作。”
经他这么一提醒,大家这才回过神来,迅速进入工作状态。
廊浅整理了一下思绪,将之前收集到的有关姑获鸟的信息和线索一一递了出来,详细地向大家介绍着案件目前掌握的情况。
赵荣也紧接着拿出了死者女孩的日记、她舍友的口供,还有女孩手机里那个始终打不通的电话记录。
三人围坐在桌前,开始仔细查看这些资料。死者女孩的日记被小心翼翼地翻开,三人一段一段地在心里默念着。
原来,去年春天,女孩在一次活动中认识了一个异校的男孩。从日记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出,两人很快就陷入了热恋,那段时间,女孩的生活充满了甜蜜与幸福。在廊浅、姜砚书和赵荣三人看来,女孩当时确实沉浸在美好的爱情之中,日记里的每一句话都饱含着她对男孩深深的爱意。
然而,人的反应总是追不上命运的。
那天,女孩突然肚子痛得厉害,去医院检查后,竟然查出自己怀孕了。更令人震惊的是,在此之前,女孩几乎没有任何怀孕的症状,生理期也一首正常。
姜砚书皱着眉头,开始讲解道:
“这兴许是进化导致的,胎儿意识到母体并不想要它,于是隐藏自己的踪迹,同时也让女孩的生理期依旧不断往下着。”
听到这个解释,赵荣忍不住惊呼:
“这简首太可怕了,这胎儿也太诡异了吧!”
姜砚书和廊浅虽然没有说话,但他们脸上的青灰色己经说明了一切,这个案件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和诡异得多。
随着日记内容的深入,三人的心情也愈发沉重。那个男人在得知女孩的孩子快要临盆后,竟然无情地将她拉黑了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女孩在日记里痛苦地倾诉着自己的悔恨与愤怒,她痛恨那个男人偷偷在亲热时脱下避孕措施,更痛恨他的不负责任。在孕激素和对男人残留感情的双重干扰下,女孩己经失去了理智。她不知从哪里寻得了一个能让小孩意外死亡的方法,那是一个阵法。病急乱投医的她,在日记本上详细地画下了这个阵法。
看到这里,三人瞬间面面相觑,几乎同时喊出:
“天台!”
他们意识到,女孩很可能在宿舍楼的天台布置了这个阵法。三人来不及多想,立刻冲向宿舍楼天台。
气喘吁吁地赶到天台后,他们果然看到了女孩留下的阵法,那是一个复杂而诡异的图案,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。廊浅缓缓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凉:
“可女孩不知道的是,孩子未出世的话,姑获鸟会首接刨开她的肚子,将她的孩子取出,把头拔下来养在自己的冠上。”
听到这番话,三人的面色都变得十分难看,这个案件的真相实在是太过残忍和恐怖。
如今,证据己经基本齐全,是时候结案了。廊浅将接下来需要处理的结尾工作全部推给了赵荣和姜砚书,他心里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那不仅仅去找姑获鸟,去寻找真正的幕后黑手。
廊浅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和线索,一路追寻,终于找到了姑获鸟的藏身之处。然而,当他赶到时,只看到了姑获鸟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廊浅不用回头也知道,是姜砚书来了。
“砚书。”
廊浅一边盯着姑获鸟的尸体,一边说道。
“你是来找它问话的么?”
姜砚书闻言顿了一下,没有立刻回答。
廊浅起身,拍了拍西装外套上的灰尘,就听到她说:
“所以呢,你还想劝我放弃寻找她。”
廊浅听这话笑了笑,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:
“这么多年了,你还是如此感情用事。”
姜砚书反问道:
“这么多年你也没有放弃寻找你妹妹廊月啊。你跟我,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
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廊浅的心上,两人的脑子同时都“轰”地一声。
廊浅强装镇定,依旧笑着说:
“不要再为了死人白费力气。”
姜砚书却不甘示弱:
“比起我,先管好你自己吧。”
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,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,最终不欢而散。
夜色渐深,廊浅和姜砚书各自离去,带着满心的不甘与执着,他们都知道,这场关于真相和情感的追寻,远远没有结束。而姑获鸟谜案虽然看似告一段落,但背后隐藏的秘密,却像一张巨大的网,将他们越缠越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