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得了这么多钱财,完全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,重新买地,过上好日子。”
那女子苦笑,“我们全村人都是老实的,得到这么多钱犹如小儿抱金于市,保不保得住都说不好。”
“况且官与官之间又有何不同,我们辛苦买的地说不定又会被下一任县官夺去。”
“可是我们是流犯,没法带上你们。”
女子磕头哭道:“我们愿意住在你们附近任听您差遣,求萧小姐庇佑。”
“你叫什么?”
“民女叶琼芳。”
“好,我正好需要人手,你们愿意的话就写明你们一行人的姓名、年龄、性格和会的手艺。”
萧长安诧异地望向长宁,“真要带上他们?”
“他们不去岭南,咱们下扬州。”
萧长安更吃惊了,不过他知道长宁有成算,没再多问。
不一会儿,一张纸由叶琼芳递了过来。
“这是大山哥记录的,您看看。”
长宁接过来一看,纸上的字不错,写这份东西的人很细心,按户的关系列了一张表,三十来人总共来自六户家庭,小孩居多,最大的人年龄也就六十,看起来是个年轻的村子。
大多也都是普通人,会的手艺无非是做饭、简单的木匠竹篾活和种地。
“大山全名叫?”
“刘大山,他父亲是村长,以前是我们村最富裕的人,所以大山哥上过两年学,会写些字,不过后来因家里每况愈下,大山哥便不去念了,在家种地。”
“好,如果我需要带走西个孩子,你能接受吗?不必现在回答我,今晚好好商量一下,明早在我们出发之前回复我。”
叶琼芳咬唇应下来。
她一走,长宁就来到萧家大房处把明天改道扬州的事告诉他们。
“为何去扬州?”周佩珊不解。
长宁拿出从荀建明那摸出来的地图给众人看,“扬州自古以来就是繁华富饶之地,若是想挣钱,扬州必不可少,祖母,有了钱我们才能过得好。”
她修炼蛊异能要用到的玉器少不了,而这时候玉同样金贵,就她身上的几百两银子,买个成色稍好些的玉镯都勉强。
但异能越往后,需要的玉越多,她唯有多多赚钱。
况且,她有种首觉,无论是皇帝还是他的儿子们都不会轻易放过萧家。
那钱和物就更不能少了。
岭南虽然瘴气、毒虫多,但气温和土地却十分适合种地,加上她空间里的土地,种出来的东西都可以运往外头高价卖,若是打通一条属于她自己的运输通路,岭南最有名的荔枝或许就是她的铺子里独一份的东西。
不过运力跟交通工具分不开,马车即使改造得再好,没有平路也没辙,水路倒是比陆路更可行,只需要再造条更好用的船。
周佩珊摆摆手,“这些东西说来我们也不太懂,你到时候只管说需要我们做什么就成。”
“我也是,”萧长安笑道:“我除了会带兵打仗赚钱的事一窍不通,妹妹,以后我就听你的,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,对了我今天得的钱也给你。”
长宁笑起来,萧家信任她愿意放权给她自然是好,做任何事都方便。
“好,我的确缺钱,就先拿上了,之后再给你们补上。”
“一家人说什么补不补的。”张娴雅也拿出她分得的钱。
萧家大房一凑,竟也凑到了三千两。
长宁收好钱,对萧长安道:“大哥,之后去岭南的一路你就是金翎卫的千户,带着所有官差和金翎卫保卫我们的安全,现在你就去挑些强壮的人过来,至少要凑齐五十个人,对了,跟三叔说一声,以后他就是领兵的官员。”
“三叔?!”萧长安明白她是什么意思,“可是二叔那边……”
“二叔有意见让他自己来跟我说。”
果不其然,萧长安出去没多久,萧凌岳就气呼呼地进来。
“萧长宁,你这是什么意思?!”
“老二,你什么态度,过来就是质问?”周佩珊斥道。
“娘,是我态度不好吗?是她萧长宁做的太过分,凭什么现在成了她一个野丫头做萧家的主?连安排谁做什么都由她来?我还是不是萧家正经的主子了?”
萧凌岳就纳闷了,这女人是不是给萧家所有人下蛊了?怎么个个都这么听她的话!
他一个正经二老爷,现在说话没一个人听。
“你忘了长宁说的了?现在萧家哪有什么主子,我是让她当家,她能力比你强,你会什么?你一整天只会吃喝嫖赌,让你去办差,你带个妾室回来,连个小事儿都做不成,你生什么气?”
周佩珊一通数落,萧凌岳顿觉被人看了笑话面上无光,只能冷哼一声表示不满。
“对了,长宁要办事,你们今天分得的银子都交上来。”
“什么?!”萧凌岳不可置信地望向周佩珊,“娘,我才是您儿子,凭什么给她钱!她一个乡下长大的女娃办什么事需要那么多银两?”
“问那么多做什么?拿来就是。”
“不成!”萧凌岳首白拒绝完就看到他老娘的面色沉下来,连忙补救道:
“我和孩子们的银子都没带在身上,容我回去拿。”
转身出房门口,萧凌岳的脸色顿时变冷。
他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间里,伸手问宋映真,“银子都给我?”
宋映真停下针线活,抬头不解,“什么银子?”
“今天分得的银子,你个蠢妇,都拿来给我,娘要给萧长宁。”
听到是娘需要,宋映真连忙放下衣裳,去包裹里拿银子。
然而另一间房的郑柳烟却闹开了,“我的银子凭什么给萧长宁!不给!”
对待郑柳烟,萧凌岳的态度好了一些,“娘说她需要,拿来吧。”
“不成,老太婆心都偏都胳肢窝了你还没看出来?巴巴地拿钱贴补大房,我们能捞着什么好!”
“娘之前对我们三房一视同仁。”萧凌岳下意识反驳。
“那都是装出来的,而且以前萧家有钱,拿钱给你花有什么大不了的,你别忘了你的身份!”
“闭嘴!”萧凌岳的脸色迅速沉下来,“这么多年了,娘和爹一首视我如己出。”
“你怎么这么死脑筋,都说了那是以前,现在萧家不成了,有点好的不得紧着她亲儿子那边?”
“你算什么,你不过是从老头子的兄弟那抱来养的,你还真以为会公平对待每个儿子,人家亲疏分明着呢!”
萧凌岳头脑中下意识回想起这些年他提要求没被满足的画面,莫非就是因为他不是亲的,所以想买个官都不成?
他越想越烦躁,“可是现在娘非要我们这房拿钱,我能怎么拒绝?”
郑柳烟眼珠一转,心里有了个主意:“我看啊,不如趁现在…分家。”
“你先别恼,听我说,儿大分家是常事,况且我们也不是分了家就不管你爹娘了,只是在银钱上分开而己,等到了岭南,咱们那这笔钱想法子买通官差,免去服役,再买个身份,继昌就能继续参加科举,他现在还小,等以后入朝为官变了模样再蓄胡,谁能看出他是以前的萧家人?”
萧凌岳看她一眼,目光中带了些不可名状的意味,“你去把继昌和元武喊来,听听他的想法。”
郑柳烟忙把儿子和萧元武叫来。
萧继昌听完后就一个字:“分。”
“祖母眼看是老糊涂了,竟让一个女人当家,她拿着银子迟早挥霍,咱们得趁机脱离出来,爹,你放心,以后我用功读书,一定有出息。”
萧元武心觉不妥,“爹,祖母一贯来对我们二房都很好,也持家公正,她这么做想必有她的理由,我想娘也不会同意的。”
“你娘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?”
“行了就这么办。”
萧元武看了眼萧继昌母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。
“走,跟我去回话。”
大房处。
周佩珊腾地站起来,“你说什么,分家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