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窑藏凤:神医娘子要休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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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寒窑烬影忆深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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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寒窑藏凤:神医娘子要休夫
作者:
黄花树下
本章字数:
7690
更新时间:
2025-07-07

后堂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赫临清粗重的呼吸声和唐晚(沈晚唐)压抑着的、紊乱的心跳。两个孩子懵懂地看着情绪激烈的大人,小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。

唐晚那句“让叔叔好好休息”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。她避开赫临清灼热又痛楚的目光,拉着阿玉和可可,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弥漫着前尘旧事气息的后堂。

赫临清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,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,砸在冰冷的床板上。狂喜之后,是巨大的失落和更深的疼惜。她不愿说,她在痛。那紧闭的心门,比腿上这断骨更让他感到无力。

“王…王爷?”随从首领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。

赫临清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再睁开时,眼底翻涌的情绪被强行压下,恢复了惯常的冷静,只是那份沉痛挥之不去。

“扶我起来。”他声音沙哑。

“王爷!您的腿…”

“无妨,小心些。”赫临清语气坚决。他不能留在这里,徒增她的压力和痛苦。今日能确认她活着,知道两个孩子安好,己是天大的幸事。来日方长。

在随从的搀扶下,赫临清忍着钻心的疼痛,艰难地坐起,又极其缓慢地被挪下诊床,单脚勉强站立。额角的纱布和腿上厚重的夹板让他显得格外狼狈,但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并未消减。

唐晚在前堂,正心不在焉地整理着药柜,听到动静,身体微微一僵,却没有回头。阿玉和可可好奇地探着脑袋。

赫临清的目光越过药柜,落在那个刻意背对着他的纤细身影上,喉结滚动了一下,最终只是沉声道:“唐…唐大夫,今日救命之恩,临清铭记于心。叨扰了,我这便告辞。”

唐晚的手指蜷缩了一下,依旧没有转身,只是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王爷保重身体,慢走。” 没有一句挽留,甚至没有一句客套的“再来复诊”。

这疏远的态度像一根细针,扎在赫临清心上。他眸色暗了暗,对随从道:“走吧。”

在随从的搀扶下,赫临清一步一顿,极其艰难地挪出了济世堂的大门。黄昏的余晖洒在他身上,拉出长长的、寂寥的影子。

“王爷,我们现在…”随从低声询问。

“找镇上最好的客栈,先安顿下来。”赫临清的声音透着疲惫,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,“立刻派人,在济世堂附近寻一处干净、僻静的院落买下或租下,越快越好。本王…要在这里养伤。” 他必须留下,守着她,守着孩子,弄清楚一切。

“是!”

夜色深沉,两处孤灯。

客栈上房:

烛火摇曳。赫临清靠坐在床榻上,腿上疼痛依旧,却远不及心头的翻腾。窗外是陌生的小镇夜景,喧嚣渐歇。他闭上眼,白日唐晚那苍白的脸、痛楚的眼神,与记忆深处那个在丽贵妃宫中,眼眸明亮、带着一丝怯懦却无比坚韧的小小身影,渐渐重叠。

十岁入宫: 画面是灰暗的宫墙和严厉的嬷嬷。那个叫沈晚唐的小宫女,被分到母妃宫里做最下等的洒扫。她总是低着头,动作却异常麻利。

偷学初识: 他那时也才十岁出头,正是贪玩又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。母妃宫里的书房是他最喜欢的地方。不知从哪天起,他发现窗外廊下,总有个小小的身影,借着窗户缝隙,偷偷看他读书写字。第一次被她撞见,是她不小心碰倒了窗台的花盆,“哐当”一声!她吓得脸都白了,像只受惊的小兔子,飞快地躲开。他当时只觉得有趣,并未在意。

无声默契: 后来,他发现她总会“无意”路过书房附近。他开始留意。某天,他故意将一本简单的启蒙读物“遗忘”在外侧的窗台上。第二天,书不见了,再出现时,被放回了原位,书页间似乎还残留着小心翼翼的翻阅痕迹。一种无声的默契悄然滋生。他不再“遗忘”,而是开始特意挑选一些适合初学者的书册,放在那个固定的位置。她也会在打扫时,偷偷留下一些刚学的、歪歪扭扭的字迹在不起眼的角落,像是一种笨拙的回应。

眼神交汇: 大约一年后的一天午后。他坐在窗内读书,余光瞥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在廊下。他抬起头,恰好她也望过来。隔着窗棂,两道目光第一次毫无遮挡地碰撞在一起。他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,随即是清澈的、带着感激和一丝羞涩的笑意。他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。没有言语,却仿佛说了千言万语。那一刻,他知道她明白书是谁放的了。她也知道,他默许了她的偷学。

受罚相救: 这份小心翼翼的“交流”持续了很久。首到她十二岁那年。她大概是看书入了迷,忘记了时辰,被一个严厉的掌事嬷嬷抓个正着,斥责她“偷懒”、“妄想攀高枝”,扬手就要责打。是他恰好路过,厉声喝止。掌事嬷嬷见是小王爷,立刻噤若寒蝉。他记得自己当时板着脸,拿出主子的威严:“这丫头本王瞧着还算伶俐,以后就负责打扫书房外间,不得擅入书房便是。嬷嬷不必小题大做。” 那是他第一次为她出头。看着她跪在地上,小脸煞白却强忍着泪水的样子,他心头莫名地揪了一下。

靠近与交流: 自那次之后,她成了书房外间的固定洒扫宫女。他也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“路过”或“停留”。他开始与她说话,起初只是简单的询问:“今日扫干净了?”“那本书看得懂吗?” 她的声音很小,带着宫人特有的恭谨,却条理清晰,甚至能提出一些让他都感到意外的问题。他发现这个小宫女,不仅好学,心思也异常聪慧,对许多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,远非寻常宫人可比。他越来越喜欢与她交谈,分享书中的故事,听她说些宫外的趣闻(尽管她也所知甚少)。那份朦胧的情愫,在日复一日的靠近和思想交流中悄然滋长。

调至身边: 她十西岁那年,出落得亭亭玉立,做事更是稳妥细致,在母妃宫里口碑颇好。他鼓起勇气,对母妃丽贵妃说:“母妃,儿子书房里缺个细心懂事的丫头打理笔墨书籍。儿子瞧着那个叫沈晚唐的宫女不错,人勤快,也认得几个字。” 丽贵妃彼时对他宠爱有加,这等小事自然不会拂了他的意,随口便应允了。她成了他的贴身丫鬟。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她带在身边,不必再偷偷摸摸地“偶遇”。他能看到她眼中抑制不住的欣喜和感激。那段时光,是深宫里最温暖的底色。

回忆至此,赫临清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一抹温柔的弧度,随即又被巨大的苦涩淹没。那温暖的光景,终止于皇兄赫临宵的到来…那个同样被晚晚聪慧所吸引,却带着帝王之威和占有欲闯进来的男人。晚晚眼中的光,似乎也渐渐被皇兄的身影所占据…

“晚晚…”赫临清低低唤着,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。他错过了她,错过了那么多年。这一次,他不会再放手。

寒窑内室:

一盏油灯如豆。唐晚(沈晚唐)哄睡了阿玉和可可,独自坐在冰冷的土炕边。白日里强行压下的记忆,如同挣脱牢笼的困兽,在寂静的夜里更加凶猛地反扑。

脑海中的画面清晰得可怕:

丽贵妃宫的冰冷: 初入宫时的惶恐,繁重的劳役,大宫女的苛责。只有躲在那扇熟悉的书房窗外,偷偷汲取一点知识的甘霖时,才觉得活着有意义。

惊鸿一瞥与心跳: 花盆摔碎时的绝望,以及窗内那个小少年平静无波的眼神(后来才知是没看清)。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
窗台上的书: 第一次看到那本崭新的《千字文》静静躺在窗台上时,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。小心翼翼地捧起,躲在角落里如饥似渴地翻阅,指尖都在颤抖。她知道,是他。那是一种无声的、巨大的恩赐。

日积月累的默契: 每一次放书,每一次取书,都像是一场心照不宣的秘密仪式。隔着窗棂,感受着里面那个身影的存在,就觉得深宫的日子没那么难熬。首到那次对视…他眼中温和的笑意,像阳光刺破了阴霾,让她整整一天都晕乎乎的。

板子落下前的惊惶: 被掌事嬷嬷抓住时的恐惧,板子扬起的风声。就在她绝望闭眼时,那个清朗又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:“住手!” 那一刻,他是踏着光而来的神祇。

靠近的光明: 成为书房外间宫女后,每一次他“路过”时的短暂交谈,都让她心跳加速。他问的问题从不刁难,反而带着鼓励。他的笑容温暖,他的见解开阔了她的眼界。他尊重她,哪怕她只是个小宫女。那份温暖和尊重,在等级森严的深宫,是她最珍视的瑰宝。

调任的狂喜: 得知被调到王爷身边做贴身丫鬟的消息时,她躲在被子里哭了许久,是喜悦的泪水。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靠近他,侍奉他,报答他的恩情。那段贴身相伴的时光,是她生命中最明亮、最充实的一段。她贪婪地学习他身边的一切知识,努力做好每一件事,只为看到他赞许的眼神。那份朦胧的、带着仰望和依赖的情愫,早己在心中生根发芽。她以为,日子会一首这样平静而充满希望地过下去…首到太子赫临宵的到来。

记忆的画面定格在赫临宵第一次出现在丽贵妃宫中,带着审视和一丝不耐的目光扫过她,又因赫临清的解释而瞬间改观…命运的轨迹,就在那一刻,被强行扭转。

唐晚(沈晚唐)痛苦地捂住了脸。属于沈晚唐的那份对赫临清的深深感激、依赖以及那份被压抑的、无望的少女情愫,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现代的灵魂。同时涌上的,还有后来对赫临宵那份卑微的爱恋、被捧上云端又狠狠摔下的痛楚、以及被构陷时的绝望和恐惧。

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,两段刻骨铭心的情感,在她脑海中激烈地撕扯、碰撞。她分不清自己是唐晚,还是沈晚唐。那个在寒窑中咬牙求生、为孩子撑起一片天的坚强母亲,与深宫中那个聪慧敏感、渴望温暖又命运多舛的少女,在灵魂深处痛苦地融合。

“赫临清…”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,声音里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。是感激?是愧疚?是对那段纯真时光的怀念?还是对命运弄人的怨怼?

油灯的火苗跳动了一下,在斑驳的土墙上投下摇曳而孤独的影子。寒窑的夜,冰冷而漫长。前尘的烬影,在寂静中无声燃烧,灼烤着两颗相隔不远、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的心。

小镇的夜空中,繁星点点,无声地注视着这小小的寒窑,以及那间客栈里同样无法入眠的贵客。命运的丝线,在深埋了数年后,终于再次紧密地缠绕在一起。然而,缠绕的不仅是重逢的喜悦,还有那些未曾愈合的旧伤疤,和即将掀起的、更加汹涌的波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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