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灯的红蓝光芒交错闪烁,将废弃游乐场染成一片迷离的战场。霍沉舟跪在满地狼藉中,丝绒盒里的钻戒在探照灯下折射出细碎光芒,与他眼中的炽热交相辉映。苏瓷望着男人染血的衬衫、额角未愈的伤口,耳边还回响着刀疤脸被押走时的咒骂,心跳却快得几乎要撞破胸腔。
“霍沉舟,你疯了?”她蹲下身,指尖擦过他下巴的胡茬,“现在是求婚的时候?”
“就是现在。”霍沉舟扣住她的手腕,声音沙哑却坚定,“从你在慕家祠堂签那份协议开始,从你举着枪冲进仓库救我的那一刻起,我就知道,错过你我会后悔一辈子。”他突然扯开衬衫领口,心口处狰狞的疤痕在冷风中显得格外刺目,“这些伤不是枷锁,是我走向你的勋章。”
苏瓷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,想起无数个惊心动魄的瞬间——他为她挡子弹时的毫不犹豫,在火场里把她护在身下的温度,还有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。她颤抖着伸出手,还没触到戒指,远处突然传来尖锐的刹车声。
一辆黑色改装车冲破警戒线,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。车窗摇下,戴着狐狸面具的神秘人举起火箭筒,冷笑混着扩音器的电流声回荡:“霍沉舟,你以为抓住几个小喽啰就能高枕无忧?”
霍沉舟猛地将苏瓷扑倒在地,火箭弹擦着摩天轮炸开,气浪掀翻了周围的警车。陈叔挣扎着爬起来,举枪大喊:“保护霍总!”混乱中,苏瓷摸到霍沉舟掉落的手枪,却发现弹匣早己打空。
“带她走!”霍沉舟对赶来支援的特警怒吼,自己却冲向神秘人。苏瓷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消失在硝烟中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记忆突然闪回母亲坠楼的那天,她也是这样无能为力地看着母亲踏入危险。
“苏小姐,快走!”特警试图架起她,却被苏瓷甩开。她冲进附近的鬼屋,在道具箱里翻出仿真烟雾弹和玩具手枪,咬牙将口红涂在枪口——至少能伪装成血迹。当她再次冲进战场时,正看见霍沉舟被神秘人用刀抵住喉咙。
“放开他!”苏瓷举起“枪”,声音在发抖却努力镇定,“你想要那份名单,我给你!”
神秘人发出一阵狂笑,扯下面具——竟是瓷耀集团的法律顾问!他掏出手机晃了晃:“晚了!名单己经在我手上,霍沉舟藏在瑞士银行的备份,也不过是个空壳!”他的刀尖划破霍沉舟的颈动脉,血珠滴落在苏瓷精心设计的玫瑰花瓣上,“而你,苏小姐,将亲眼看着未婚夫死在面前。”
苏瓷感觉世界瞬间静止。千钧一发之际,陈叔从背后扑向神秘人,两人一起滚下斜坡。霍沉舟摇晃着站起身,踉跄着朝她走来,却在离她还有三步远时,被暗处飞来的子弹击中膝盖。
“不!”苏瓷尖叫着冲过去,将他护在身下。密集的枪声响起,她闭上眼等待疼痛降临,却听见熟悉的首升机轰鸣声。睁开眼时,国际刑警的支援部队己经空降,红色烟雾弹在夜空炸开,将神秘人及其手下团团包围。
“阿瓷...别怕...”霍沉舟的血浸透她的礼服,染成妖冶的红。他颤抖着摸出戒指,却怎么也戴不上她的手指,“我还没...还没告诉你,我准备了九十九种求婚方案,这是最糟糕的一个...”
“闭嘴。”苏瓷哭着堵住他的嘴,“你要是敢死,我就把你的骨灰撒进硫酸池。”她强行将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,“霍沉舟,你说过要给我一场世纪婚礼,现在想反悔?”
三个月后,霍氏庄园被白色蔷薇花海淹没。苏瓷穿着定制婚纱走过红毯,裙摆上绣着的翡翠藤蔓蜿蜒缠绕,那是霍沉舟亲自设计的纹样。当她将手放进男人掌心时,注意到他虎口处新添的疤痕——是上次枪战留下的印记。
“疼吗?”她轻声问。
霍沉舟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,在宾客的欢呼声中抱起她走向礼堂:“比起失去你,这点疼算什么?”他突然转身,对着镜头举起两人交握的手,戒指上的钻石与身后的烟花一同绽放,“全世界都听好了,苏瓷是我霍沉舟的命,谁动她,我要谁陪葬!”
而在暗处,某个戴着兜帽的人收起望远镜,将照片上传至神秘论坛。照片里,苏瓷无名指上的钻戒格外醒目,配文只有简短的一行:“游戏尚未结束,新的剧本即将开场。”山风卷起落叶,盖住了那人鞋底若隐若现的玄冥会符文,却盖不住远处海面上缓缓驶来的神秘邮轮,甲板上,西装革履的男人转动着威士忌酒杯,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婚礼现场的监控录像,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