亏得有轻功,借歪脖子树翻墙还很容易,三下两下就翻过去,可惜没站稳。
“啊”脚崴了。
此时已顾不得脚痛,找茅厕最要紧。
其实上天还挺眷顾我的,刚走几步就找到解决之地,小跑进去,里面极为宽敞,厕纸都是整整齐齐的摆放,想来也是大家之范。
肚子解决后,顿时感觉浑身通畅,只是排泄物极臭,就连自己都受不了,捂鼻跛脚往外走。
冤家路窄这词简直就是跟我绝配,刚出门,正愁怎么出去,迎面撞上寒宸,心里暗自唾骂为何出门不看黄历,进谁家不好,偏偏翻进冰块脸家,倒了八辈子的霉。
卖强笑双手伸开堵住寒宸去路,还是比较仁慈不想将其熏晕在茅厕,其实心里最担心的还是面子问题。
夜色来临,天空开始飘雪花,紧了紧衣服,实在忍不住向寒宸打喷嚏。
“你怎出现在此?”
本是低头拽着衣角的,也不知那根经搭错了,竟叉腰望着寒宸,极为郑重的对寒宸说:“借茅厕”
语音刚落,就后悔了。
寒宸冷笑一声,向我更近一步强大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。
“王宫内的官房用不惯,非得来王府入厕?”
抬头盯着寒宸看了一眼,满脸不屑,老子至于为了到他府上翻墙崴脚借厕吗?要不是这里人多,早想随便找个草丛解决。
为打破沉寂“那个你家茅厕修的还不错,我替你试了一下,环境还是极好的。”
双手来回相搓,眼睛闪烁不定“你看,这旁边还种了梅花树,那里还有柳树,景色也不错,淡淡的梅香刚好可遮厕所的臭气。”
寒宸不语,可我已找不到话说。又一次向我逼近,只好用手将其往后推,本就跛脚加重心不稳,没把寒宸推倒,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我也不知为何,自来到人间,屁股总是遭殃,我都为屁股而感悲哀。
这下好了,脚伤更严重了。连试着站起都没有力气,面色狰狞的看着寒宸,嘴里还一直狼嚎,寒宸一言不发将我抱起,便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,顺便吩咐过路的下人:“准备冰块,再拿一套干净的衣服。”
一路被寒宸抱着,感受着寒宸传来的温度,突然有些熟悉,特别是那沉稳有序的呼吸莫名让人想与其亲近。
寒宸虽总以冰山脸示人,但对我还算上心,轻轻将我放在火炉旁,帮我脱去已被雪浸湿的鞋子,威胁我:“再敢出宫,就把你关起来,直到大婚。”
正想辩驳,脚底传来一阵刺痛。
虽说心是好的替我治疗,可真的很疼,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,鼻涕不争气的耸了耸,心里想想还是不舒服,干脆用寒宸的衣角擦鼻涕。
寒宸目光寒冷的看着我,手中的绢帕不觉落地,本想说什么可撞上我那双浸满眼泪的眸子时,无奈甩了甩袖子,将脸转向别处,假装看不见我。
屋内的陈设很简单,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,墙上挂了几幅看不懂,赏不来的字画,再无其他。
环顾一周,不禁双手环抱取暖,不由自主的说:“妈呀,你这里是人住的地方吗?除了张榻,什么都没有,一点生活的气息都没有,还以为你到了这里,会改变些什么,依旧是老样子。”
“那我以前是什么样子?”
“你以前呀!”说到此时,特地清了清嗓子,理了理衣服,好像接下来所说的事情是一件极为重大之事:“书呆子一个,除了读书练武修习法术,就没见你干其它事情,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,除了我都没有人跟你玩。”
不对,法术,那是在九重天,现在是在人间,突然明白过来,但话已说出,收已来不及。
低头不敢在说,怕再说,或许在寒宸眼里自己就不是傻子那么简单,可能神经还有点问题。
寒宸不说话,也没追问修习法术这句话,心里倒暗喜,或许寒宸刚刚压根就没有听我讲话。
熟悉的面孔出现视野,只见其匆匆将衣物和冰块放下就赶紧退了出去,本想问他几个问题,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寒宸冷冽的眸子震慑回去。
寒宸扶我走至屏风后,又将衣服放置一旁,就退了出去。
因王府初立,寒宸素来又不喜女子,所以至今偌大王府内连一个女的都没有,就这身衣服还是刚刚上街买的。
转身看着那一件件的衣服,不知该从哪一件穿起,以前会法术,哪需操这心。
苍天,谁来救救我?
凭着模糊的记忆,有模有样穿起来,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当一名丫鬟也很不容易,这些衣服上的各种线条弄得人头晕眼花,只觉自己不仅不是读书那块料,就连生活也是个白痴。
寒宸突然记起什么,站在屏风外告诉我先穿哪一件,再穿哪一件,按着他说的步骤衣服算是勉勉强强穿起来,只是裙摆太长,刚迈步就光荣的摔了个狗吃屎。
寒宸居高临下的看我,而我却想拽住寒宸的衣角站起,只是想象是美好的,现实是残酷的,不知是力气太大,还是爪子太锋利,竟将寒宸的衣服划破。
憨憨笑着松手,颓废坐在地上,哆啦着耳朵,等候寒宸的发落。
寒宸并未指责我扯坏衣服一事,无奈的将我扶起,嫌弃的看着我穿的七扭八歪的衣服。
像个木偶一样站在原地任由寒宸摆弄,不过在经过寒宸一番打理后,衣服看着确实正常许多。
整理完衣服,寒宸再次向我伸手,此情此景似在哪里见过,脑子一轰,蓦然明白寒宸那日为何那般生气,原来我们的思想不在一个点上。
小心将手递给寒宸,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,还是顺从点好。
阴冷的脸上挂了一抹微笑,但又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吃饱就睡的本能已有万年,在寒宸帮忙用冰块去肿,疼痛逐渐消失后,竟舒舒服服的躺在寒宸怀里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