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肉无酒,总觉哪里不对,叼着鸡腿,拉寒宸就往库房行去。
推开门,淡淡梅香迎面扑来,深吸气,满眼知足,蹦跳至酒坛,神秘兮兮的将尘封的红布条掀开,里面空空如也,揉了揉眼睛,以为自己眼花了,伸手进去,什么都没有,被梅花酿浸久的酒坛散发浅浅幽香。
脸色煞白,颤抖掀开另一梅坛,白玉狐簪通体泛红醉熏躺于酒酿,咬牙切齿将白玉狐簪捞起扔至一边,足足两坛梅酿,硬生生被喝了多半。
气不过,抬脚悬在半空,迟疑片刻,还是狠狠踩了下去,又上前踢了几脚,转身抱着空空如也的酒坛暗自神伤。
念了百年的梅酿,自己都舍不喝半点,如今却被支簪子喝了去,心如刀割,难受至极。
“梅酒仙你给的酒平日都不舍喝,足足两坛酒现在就只剩下这么点了……”
“不行,我得先喝了,要不然又被死老头喝了……”
梅香弥漫满屋,淡雅之香惹人醉,一边啃着梅花炸鸡,一边抱起酒坛往嘴中灌。
“乐儿,少喝点。”
酒红脸一把推开寒宸,自言自语。
“你管我,今日开心,我们来大喝一场。”
空酒坛扔给寒宸,示意寒宸痛饮,不醉不休。
几杯酒下肚就已倒地,柔软无力的摇了摇睡的如猪般的寒宸,暗嘲:“无用”
梅酿饮完,还觉不快,命冰又拿几壶烈酒靠在寒宸之身大喝,冰好言相劝,被我白眼翻去,只好撤销念头,只身退出。
拍拍寒宸之肩,酒气自胃中传来,醉醺醺朝寒宸打了个饱嗝,傻不拉叽揉虐着分明的轮廓,满心欢喜,双眉本是紧促,却在下一秒舒展。
“寒宸你生的真好看,我好喜欢你这张脸。”
语毕,红唇在冷面留下痕迹,起身拿着酒壶摇摇晃晃捡起白玉狐簪朝外走。
月色,又清又冷,淡淡的,柔柔的,如流水般穿窗越户泻于一地,惹地面斑驳。
跌跌撞撞将屋内凳子搬至柳下,险些摔跤,颤颤巍巍踩凳上去。解下裙带,由衣裙随风飘,用裙带将白玉狐簪挂于柳树,腹部便传来一阵绞痛,脚下之凳也开始晃荡,摇摇欲坠的身子四下晃悠,若不是冰解救及时,将我自凳上抱下,怕是现已摔倒在地。
冰冷之眸入眼竟莫名将其认成寒宸,清冷的美人于眼前,怎能不撩拨一下,红唇贪婪吸允薄唇,腹部传来阵阵刺痛让人清醒,捂肚慌忙逃离原地入厕。
刹那间,臭气熏天,风拂过,彻底臭醒白玉狐簪,白玉狐簪迷糊扭捏身子半天才知自己被绑于树,施法欲脱,法力却终无法展开。
“臭丫头,竟用血固我法术,太可恨了。”
厕纸入鼻,喷嚏响彻茅厕,厕纸一只就被喷出,静静躺在地上。
“我去,是谁在说我。”
屏息凝神,赶紧另拿厕纸入鼻,极度嫌弃自己的味道。
“我的屎也太丑了”
不等衣裙捋好就跑出茅厕,捏鼻瞧了眼白玉狐簪,如孩童般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丫头,快帮为夫解开。”
止步以为自己听错了,在细听原是白玉狐簪在说话,幸灾落祸,捏鼻走近。
“啧啧啧,真不曾想,你如今变成一奶娃了。”
哈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
狼心狗肺的笑声响彻满园,白玉狐簪如今就是那鱼肉,任我宰割。
“死丫头,还不快把我放开,小心我……”
不等言毕,扔下一句潇洒转身。
“看你嘴硬到何时?”
冰目色复杂,现身柳下,平视白玉狐簪。
白玉狐簪浑身通红,先是一愣,嘀嘀咕咕半天也不见冰有何反应。
怎的下凡历劫都变痴傻了?在怎言,也算个太子,未来天君,怎如此没有灵性,如同有魄无魂的纸人。
通红如血玉的眼睛,眼睁睁盯着孤傲的身影消失黑夜。
紧锁眉头,屏住呼吸,面色难堪嫌我排泄物之臭。
“死丫头,下次能不能少吃一点。”
刚沐浴完赤脚盘坐榻上啃鸡腿,耳根一阵发烫,孩童之音断断续续传入耳朵竟是些难听之言,索性关窗捂耳不予理会。
空荡荡的屋子总觉少了点什么,可又不知到底少了什么,躺于榻上辗转难眠,这才记起被丢于库房的寒宸,忙穿鞋去寻。
行至库房不见寒宸之影,周遭一切宁静,转身之际,巨响自背后传来,原是寒宸躲在箱后,走进一瞧,只见寒宸满身珠宝冲我傻笑:“乐儿,这些都给你,全都给你。”
不禁咂舌,翘着二郎腿坐在箱子上低头看着寒宸醉酒后的蠢萌样,就觉可爱,玉手在那张俊美冷颜脸上揉捏。
“你醉酒怎么这般可爱,对我如此大方呀?”
寒宸鼓着腮帮子,撅着薄嘴,气呼呼说:“人家一直对你都很大方,这些东西迟早要交给你,你不能冤枉我。”
醉酒的寒宸就如五六岁的智障儿童需要人哄,现夜已深,连打几个哈欠。
“寒宸我们回屋睡觉觉,好不好?”
“好”
歪歪扭扭起身就将脖上挂的珠宝统统挂于我脖上,笑嘻嘻拉着我回屋:“回去睡觉觉,乐儿要跟我睡觉觉。”
一路被一傻逼拽着入屋,正准备将珠宝取下却被寒宸阻止,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:“这些都是给乐儿的,乐儿要随身带着。”
我靠,谁带一脖子珠宝入睡的?
将寒宸撂在一边,不顾其反应将珠宝一一取下,转身上榻大腿却被寒宸抱紧,泪雨连连:“乐儿不喜我,可我喜乐儿,乐儿不能丢下我不管,我要和乐儿永远在一起……”
寒宸今这幅嘴脸让人痛不欲生,此情此景似在某地发生过,大腿被寒宸肆意抱着,摇晃着,满心绝望俯视,终拗不过大腿,戴一身珠宝同寒宸相依而眠。
“我要抱着乐儿睡”
无力点头答应,后悔死了,让寒宸喝酒给自己找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