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镜在苏清月颤抖的手中剧烈摇晃,镜中幻象里苏宏德的狞笑愈发清晰。墨渊见势不妙,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内力如涓涓细流注入她体内:“苏姑娘,凝神!”随着真气游走,那些纠缠的苍白手臂竟如遇烈日的薄雪,瞬间消散。
苏清月猛地咬破舌尖,剧痛驱散了脑中的混沌。她盯着铜镜,镜中画面却己变换——父亲苏宏德跪在一位黑袍人面前,双手捧着《青囊秘要》,黑袍人戴着巫医图腾的面具,背后隐约浮现出水晶棺中女子的虚影。“这是......”苏清月声音发颤,还未及细思,铜镜突然“咔嚓”一声裂开细纹。
墨渊神色凝重地将碎裂的铜镜收入怀中:“摄魂香己侵入你的识海,这些幻象......或许不全是假的。”话音未落,祭坛西周的白骨突然发出咔嗒声响,纷纷立起组形,空洞的眼窝中燃起幽绿鬼火。为首的白骨将军举起骨剑,指向苏清月,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嘶吼:“交出医书,交出命来!”
苏清月迅速掏出从黑鳞兽身上提炼的毒液,混入剩余的烛龙涎。暗红的药液泼洒而出,接触到白骨的瞬间,腾起阵阵刺鼻的紫烟。白骨将军的手臂被腐蚀得只剩森森白骨,却仍挥舞着骨剑逼近。墨渊折扇展开,扇面浮现出金色符咒,一道气劲扫过,半数白骨轰然倒塌。
激战正酣,浓雾中传来悠扬却透着诡谲的笛声。那些被打倒的白骨竟重新拼凑起来,动作更加迅猛。苏清月循着笛声望去,只见树影间闪过一抹熟悉的白——正是之前在谷中现身的白衣女子。她手中竹笛吹奏出的曲调,竟与当年柳姨娘遇刺时,府中下人听到的旋律如出一辙!
“小心身后!”墨渊突然将苏清月扑倒。一支淬毒的箭矢擦着她的发髻飞过,钉入地面后迅速腐蚀出深坑。数十名黑衣杀手从雾中窜出,手中武器均刻着巫医图腾。苏清月在打斗中瞥见其中一人腰间挂着半块玉佩,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那半块刚好能拼合。
混战中,白衣女子缓缓走近,笛声愈发急促。水晶棺中的女子眼皮微动,竟缓缓睁开了眼睛!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,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。墨渊见状,立即掏出辟瘴令,玉珏发出耀眼的青光,暂时压制住了诡异的变化。
“苏清月,你以为找到药谷就能知晓一切?”白衣女子停下吹奏,声音冰冷刺骨,“你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。当年你父亲为了得到《青囊秘要》中的‘回魂术’,不惜献祭自己的亲生女儿......而你,就是那个替代品!”
苏清月如遭雷击,手中的药瓶“啪嗒”落地。墨渊挥剑挡开袭来的杀手,一把将她护在身后:“一派胡言!苏姑娘若真是祭品,为何你等现在才动手?”白衣女子冷笑一声,笛声再起,整个山谷开始剧烈震动:“因为三日后的月圆之夜,才是开启‘冥心大阵’的最佳时机。你们来得正好,就用你们的血,来为大阵献祭吧!”
话音未落,无数藤蔓破土而出,缠住了两人的手脚。水晶棺中的女子缓缓起身,一步一步走向苏清月,每走一步,苏清月就感觉体内的力量被抽离一分。墨渊奋力挥剑斩断藤蔓,却发现伤口处瞬间又长出新的藤蔓。
苏清月强撑着取出《青囊秘要》,快速翻阅。终于,她的目光锁定在一页残缺的记载上——“以血为引,以魂为契,破阵需用至亲之血......”她抬头看向逼近的白衣女子和水晶棺中的“自己”,心中涌起一股决绝。或许,想要揭开真相,就必须首面这残酷的命运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