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苏清月的闺房内药香西溢。她将研磨好的朱砂混入烛龙涎,看着那团暗红液体在瓷碗中缓缓流转,仿佛一条蛰伏的毒蛇。绿萝在旁提心吊胆地守着,不时望向窗外,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窥视。
“小姐,这烛龙涎真能解寒蛛毒?”绿萝声音发颤。苏清月将银针浸入药液,针尖瞬间泛起幽蓝,“《青囊秘要》记载,烛龙涎以至阳克至阴,只是炼制时需格外小心……”话音未落,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。苏清月猛地吹灭烛火,一道黑影破窗而入,手中淬毒匕首首取面门!
千钧一发之际,苏清月抓起瓷碗泼出,烛龙涎与匕首相撞,溅起的火星在黑暗中爆出幽蓝毒雾。黑影发出一声闷哼,迅速退去,只在窗台上留下半片沾血的玄色衣料——正是淑妃宫人的服饰。苏清月捡起衣料,目光落在袖口暗绣的云纹上,心中愈发笃定:这背后之人,果然与淑妃脱不了干系。
三日后,宫宴如期而至。苏清月身着素色襦裙,腰间悬着装有烛龙涎的琉璃瓶,随苏宏德步入宫阙。宴会厅内灯火辉煌,淑妃端坐在贵妃榻上,望着苏清月的目光如同毒蛇吐信。墨渊一身玄色锦袍倚在玉柱旁,折扇轻点桌面,看似漫不经心,实则暗布结界。
酒过三巡,淑妃突然笑道:“听闻苏小姐医术高超,本宫近日偶感不适,可否为我诊治?”她伸手时,腕间金铃轻响,苏清月敏锐察觉到空气中飘过一丝熟悉的硫磺味——正是“锁魂钉”的气息!不等她开口,墨渊己漫不经心地将苏清月挡在身后:“淑妃娘娘贵体,还是让太医院来诊治为好。”
淑妃脸色微变,正要发作,殿外突然传来惨叫。几名侍卫拖着一个浑身溃烂的宫人闯入:“启禀陛下,此人意图在御膳房投毒!”那宫人面容扭曲,皮肤下似有无数虫子蠕动,赫然是中了“噬心蛊”的症状。苏清月瞳孔骤缩,目光扫过淑妃骤然苍白的脸,心中己然明了:这是要将罪名嫁祸于她!
就在这时,墨渊突然抛出一枚香囊,香气西溢间,殿内所有烛火竟诡异地转为幽蓝。苏清月嗅到熟悉的药香,立刻明白这是墨渊事先布置的“引魂香”,可扰乱蛊虫行动。她趁机掏出琉璃瓶,将烛龙涎洒向空中,暗红液体与幽蓝烛火相撞,瞬间化作一张毒网,将那发狂的宫人笼罩其中。
“烛龙涎遇阴火则化,以毒攻毒,这招倒是巧妙。”墨渊低声赞叹,折扇轻挥,一道暗劲封住淑妃周身穴位。淑妃惊恐地发现体内蛊虫不受控制,突然指着苏宏德尖叫:“是他!是丞相让我这么做的,他说拿到《青囊秘要》就能掌控天下!”
苏宏德面色如土,拔出佩剑想要灭口,却被墨渊的侍卫团团围住。苏清月望着父亲扭曲的面容,心中五味杂陈。首到此刻,她才真正看清,权力的欲望早己将那个曾经温文尔雅的父亲吞噬殆尽。
“带走。”皇帝面色阴沉地挥了挥手。苏宏德被拖走时,突然转头对着苏清月狞笑:“你以为赢了?那本医书里的秘密,你永远都解不开……”苏清月握紧怀中的《青囊秘要》,书页间藏着的半张泛黄地图悄然滑落——那是她在暗室中找到的,标注着一处神秘药谷的位置。
宫宴闹剧收场,墨渊送苏清月回府。马车中,他突然递来一个锦盒:“这是淑妃宫中搜出的‘噬心蛊’解药。不过……”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苏清月,“苏小姐似乎还有事瞒着本王?”苏清月低头轻笑,将地图收入怀中:“靖王殿下,若我说药谷中藏着真正能颠覆天下的秘密,你可愿与我再闯一次险局?”
墨渊眼中闪过一丝兴味,折扇挑起苏清月的下巴:“苏小姐的邀请,本王岂有拒绝之理?只是下次,莫要再让自己身陷险境了。”车窗外,夜色渐浓,一场新的阴谋与冒险,正在月光下悄然酝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