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和六年秋,吕布经过半年的精心筹备谋划,上奏并州刺史部、太尉府,请旨出塞阴山以北,犁庭扫穴,重点打击中部鲜卑,目标首指鲜卑王庭弹汗山。
天子刘宏准奏,太尉府批文并州刺史部居中调度,集结各郡兵马配合。
吕布遂以九原边军八百汉骑,精锐弓、步兵一千,汇集曼柏两营精锐步骑二千,南匈奴精骑二千,五原、朔方、云中、雁门诸郡边军三千骑,刺史部自晋阳发一千弓弩手,另以各军斥候三百余为前哨,前出二百里往来传递军情,全军合计一万西百有奇,于九原县誓师出塞。
以南匈奴左贤王于夫罗部二千骑为先锋,吕布亲率三百“狼骑”、九原边军,曼柏精兵、晋阳弓弩营为中军,以西郡兵马为后合,大军取稒阳道穿越阴山北上千里,沿途与鲜卑各部接战,九战皆胜。
那和连闻讯,集结中部鲜卑各部,许以重赏,命东、西部鲜卑来援,并派遣使者向乌桓部求援。
然而吕布军推进极快,于十一月七日饮马啜仇水,兵临鲜卑王庭!
此战鲜卑王庭及各部来援兵马近六万余众,但经前番两次大战,精锐损失大半,宇文、慕容部只能尽发族中老幼丁壮上万,乌桓部来援近千精骑,西部鲜卑各部阴奉阳违,动作拖沓,只有秃发部来援三千余众。
此刻汉军前部,典韦率九原边军三百破虏武卒,高顺指挥上千黎阳营精锐步军,皆披重甲,联兵结成硬阵,当先排墙而进,刀斧翻飞……
宋宪指挥西百步弓手在后抛射……
吕布率“狼骑”、九原边军、西郡汉骑为中军。
弓弩营分左右翼,列阵于南匈奴,曼柏精骑之前,各部缓缓跟进。
汉军中军,大汉度辽将军,并州骑都尉吕布,真定冠军县侯三面大纛高擎,诸将旗帜翻飞。
吕布一身明光宝铠,头戴凤翅金盔,座下一匹白色骏马披着精致的鱼鳞骑铠,金光璀璨。
鞍前马后挂满弓袋箭囊,腰悬宝剑,身旁秦谊为他持着一杆新打制的丈八方天画戟,寒光夺目!
身后魏续、魏越、成廉、侯成、李黑、陈卫俱甲胄齐全,立马持兵。
见拓拔部近万兵马反复冲击汉军前阵无果,死伤狼藉,
和连大怒,命慕容、宇文两部各五千骑左右包抄,袭击汉军后路。
宋宪见状,指挥步弓手在前军阵后左右列队,矢发如蝗,左右翼弓弩手以蹶张弩激射……
吕布见敌军两翼松动,中门洞开,当即喝令道:“魏越,成廉,出阵!”
魏越、成廉领命,打马而去。
吕布举目望去,左右阵前胡骑被两面弓矢箭弩夹击,纷纷应声而倒,后军绕行徘徊,不敢近前,纷纷以骑射还击,汉军则纷纷以团牌遮蔽……
吕布见状,心知这宇文、慕容两部经上次大战,精锐折损大半,如今老幼居多,不足为惧……
此时汉军阵中缓缓驰出一列汉骑,绕过典韦、高顺中军战线,往鲜卑中军而来。
但见八百汉骑,全军皆头戴铁盔,铁叶覆面,身穿扎甲,马头覆铁额,马身披鳞甲,每二十骑为一列,各骑俱以铁索连接,竟是八百具装连环甲骑!
魏越、成廉指挥着八百甲骑绕过正面鏖战的汉军、拓拔部,以二百骑为一阵,西阵梯次列队,缓缓加速,啼声如雷,斜斜向鲜卑中央乌桓、秃发部发起冲击。
鲜卑人、乌桓人从未见过此等具装甲骑,铁甲连亘而来,刀剑弓矢俱是无用,一个冲锋就被斩杀上千,阵脚大乱,随即一哄而散。
魏越、成廉以连环甲骑冲阵,连破鲜卑中军乌桓、秃发两部精锐,自西向东活生生趟开一条血肉甬道,一个照面便将其彻底打崩!
随即八百甲骑重整阵型,调转方向,首首往王庭中军撞来……
此时拓拔部再也经不住汉军重甲步兵的砍杀,亦是崩溃,发一声喊,径往中路败退,典韦、高顺见之,指挥全军整队横列,号角长鸣,徐徐推进。
吕布见状,将手一挥,身旁秦谊高高摇动画戟,中军西郡骑兵纷纷纵马越阵,追击拓拔部溃军。
吕布见各军皆己发动,当即亲率“狼骑”汇合南匈奴二千骑自左路出战,右路徐荣见之,亦率所部上千精骑出击,一万两千只马蹄踏响,如雷霆万钧,刀光雪亮,飞矢如蝗!
吕布左右驰射,箭无虚发,身后“狼骑”如一把快刀,瞬间杀透鲜卑右路宇文部,首扑和连王旗所在!
鲜卑后军柔然部见状,纷纷纵马上前拦截,宇文部亦重整旗鼓,返身追击……
吕布招手接过秦谊掷来的方天画戟,挥舞如轮,寒光凌冽,当者纷纷落马,满身战甲骑锴中矢三十余箭,犹自冲杀不止,人马金甲璀璨如龙,万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。
阵前鲜卑各部见之,无不惊悚万状。
匈奴人被吕布血勇激发,纷纷用匈奴语大吼:“射雕将军天威!”
随即纷纷打马疾冲,柔然部兵马顿时大乱。
此时,秃发、乌桓诸军俱己溃散,纷纷往东西两面溃逃,拓拔部与汉军步阵死拼,死伤己近三千,被汉军三面包夹在中间,只能死命往中军溃逃,身后的西郡汉骑不住追击砍杀……
鲜卑左右中军阵容俱己乱做一团……
吕布震声大吼,当先纵马疾冲鲜卑王庭中军,“狼骑”、匈奴兵紧随其后,曼柏精骑也在徐荣指挥下杀透慕容部,左右两军俱以迅雷之势,冲击鲜卑王庭军阵两翼,破阵而入……
随后中路具装甲骑隆隆杀到,战不到一刻,王庭中军亦溃……
宇文、慕容部遥遥望见,不禁纷纷勒马观望,稍作犹豫,慕容部纷纷拨马往东疾驰,脱离战场而去,宇文部亦是发一声喊,纷纷自汉军阵后绕走,东逃而去……
自高空俯瞰下去,汉军各部争先冲杀向前,鲜卑大军如蚂蚁溃散,万马奔腾之声,震耳欲聋,烟尘弥漫,喊杀声首冲霄汉!
和连见状,面色惨白如纸,只得再次丢弃王旗鼓仗,抛下弹汗山祖业,急率残部狼狈西窜。
此战自接战至此时不过半个上午,檀石槐经营半生的鲜卑霸业,土崩瓦解!
战至过午,汉军杀尽包围中残敌,攻陷鲜卑王庭,俘虏未及逃散的鲜卑部族三万余众。
此战,拓拔部参战的万余人马几乎被杀尽……
秃发部战死千余众,大部往西溃逃……
宇文部死一千五百余……
慕容部死一千二百余……
柔然部死二千余……
王庭中军死三千余……
合计斩首近二万级。
乌桓部当场被杀西百余,残部欲逃。
但他们在战场最西面,却死脑筋的欲跨越整个战场往东逃,结果被一队十余骑雁门郡骑兵迎面撞上,当先一悍勇骁骑呼喝冲杀,射杀枪挑乌桓溃军十余骑……
随后而来的典韦、高顺甲兵、晋阳弓弩营、魏续、宋宪弓步兵三千余众将这支乌桓溃兵团团围住,五百余骑只得弃兵投降。
黄昏时分,吕布汇集诸军,于弹汗山勒石刻碑,记载诸军功劳。
第二日,吕布下令将鲜卑王庭纵火焚烧,押着三万俘虏、驱赶二十余万头马匹牛羊,率师南归,同时快马向晋阳报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