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乐门的霓虹招牌在夜雨里晕染成妖冶的光斑,爵士乐混着骰子撞击声从雕花门缝里渗出。陈小明整了整礼帽,将电磁手枪藏进燕尾服内侧,周婉瑜则裹着貂皮披肩,珍珠耳坠随着步伐轻轻摇晃。两人穿过鎏金旋转门,立刻被暖香与光影裹挟,舞池里华尔兹舞步交错,旗袍绸缎与西装革履摩擦出细碎声响。
"陈先生,周小姐,楼上请。"领班弯腰行礼,眼神却在周婉瑜脸上多停留了半秒。陈小明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衔尾蛇刺青,手悄然按在枪柄上。沿着铺着波斯地毯的楼梯上行,二楼包厢的红木屏风后,隐约传来抽鸦片的呼噜声。
"蒋志诚的密室在地下室。"周婉瑜压低声音,"但入口需要特定频率的留声机唱片才能打开。"话音未落,走廊尽头的房门突然洞开,十几个黑衣打手端着改造过的霰弹枪冲出,枪口的机械部件泛着诡异的荧光。
"动手!"陈小明拽着周婉瑜翻滚躲避,电磁手枪喷出的蓝色电弧瞬间熔断最近的枪管。打手们发出怪叫,身上的机械义肢竟开始自主变形,化作带刺的钢鞭横扫而来。周婉瑜从手包里掏出一枚烟雾弹,紫色浓烟中,陈小明瞥见某个打手脖颈后的金属接口——那里连接着与独眼老者手杖相同的能量装置。
混战中,周婉瑜突然拽住他的胳膊:"跟我来!"她推开装饰着孔雀羽毛的壁橱,暗格里摆放着数十张黑胶唱片。陈小明迅速启动系统扫描,红色光点锁定在一张刻着"夜上海"字样的唱片上。当唱片放入留声机,唱针划过纹路的瞬间,地板轰然翻转,露出通往地下的金属阶梯。
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地下室布满蛛网,墙角堆着成箱的军火,箱盖上印着港综世界洪兴的标记。正中央的铁笼里,蜷缩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,他抬起头时,陈小明瞳孔骤缩——那是张工!
"老板...他们...拿到了第三份图纸..."张工咳着血沫,"还有观测者的怀表..."话音未落,头顶的吊灯突然炸裂,独眼老者拄着手杖缓步走出阴影,身后跟着戴着铁面具的神秘人。老者的红宝石手杖顶端,赫然镶嵌着陈小明实验室的徽章。
"欢迎来到终局,陈博士。"独眼老者按下手杖按钮,墙壁缓缓升起巨大的投影仪,屏幕上跳动着各个平行世界的实时画面:港综世界的九龙城寨燃起大火,军阀时代的兵工厂被机械巨像踏平,蒸汽朋克世界的海底遗迹正在崩解。"织网者的计划,就是让所有世界在混乱中重生。"
陈小明握紧拳头,目光扫过神秘人腰间的银色怀表——那正是他实验室的信物。"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?"
"因为秩序需要重构!"老者癫狂大笑,手掌指向屏幕,"看看这些世界,贪婪、战争、腐败!只有将它们彻底毁灭,才能建立真正的乌托邦!"他挥手示意神秘人打开铁柜,里面陈列着三个散发幽光的水晶碎片,正是时空之眼的核心部件。
周婉瑜突然冲上前:"把图纸还给我!"却被神秘人反手扣住手腕。陈小明刚要举枪,老者按下手杖侧面的按钮,地面突然升起电网,将他与周婉瑜隔开。更糟的是,时空稳定器开始剧烈震动,表盘上的蓝光忽明忽暗——地下室里弥漫的能量场正在干扰设备运行。
"启动应急模式!"陈小明在心中嘶吼。系统瞬间将稳定器切换成防御形态,一道蓝光护盾将他包裹其中。与此同时,他注意到张工悄悄扔来一个金属盒子,里面是兵工厂自制的电磁脉冲炸弹。
"三秒后引爆!"张工用口型示意。陈小明会意,在炸弹倒计时归零的瞬间,将其踢向水晶碎片陈列柜。剧烈的爆炸掀起气浪,电网短路迸出火花。混乱中,陈小明趁机撞开神秘人,夺回银色怀表。怀表链扣弹开的瞬间,一段记忆如电流般涌入脑海:
1937年的深夜,年轻的自己在观测站调试设备,蒋志诚带着黑衣人闯入。混战中,时空裂隙失控,观测站崩塌。而在爆炸前的刹那,他将怀表与第三份图纸托付给一个神秘人...画面戛然而止,陈小明望向摘下面具的神秘人——竟是年轻时的周婉瑜!
"当年我答应替你守护信物,却被蒋志诚算计。"周婉瑜抹去嘴角血迹,"现在,该做个了断了!"她掏出藏在腰间的微型手枪,对准老者的手杖。陈小明趁机启动稳定器的增幅功能,蓝光如利剑般射向水晶碎片。
整个地下室开始剧烈摇晃,时空裂隙在头顶张开巨口。独眼老者疯狂大笑,将最后一块水晶嵌入手杖:"你们以为能阻止我?看看这裂缝,它通向所有平行世界的核心!"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,化作数据流融入裂隙。
千钧一发之际,陈小明将怀表、图纸与三块水晶碎片同时放入稳定器。设备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,蓝光与紫色裂隙展开激烈对抗。周婉瑜和张工冲过来帮忙,三人合力将能量注入稳定器。当表盘上的指针终于归零时,裂隙发出玻璃破碎的脆响,缓缓闭合。
尘埃落定,地下室只剩满地狼藉。陈小明捡起变形的怀表,表盖内侧的照片己经泛黄——那是他与实验室同事的合影,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:"为了所有可能的未来"。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:"检测到织网者主脑逃离,主线任务更新:追踪时空数据流,摧毁最终据点。"
黄浦江的汽笛声再次传来,陈小明望向百乐门外渐白的天空。他知道,这场跨越时空的战争远未结束。将稳定器重新调试完毕,他看向身边的周婉瑜和张工:"下一站,我们去寻找织网者的老巢。无论他们躲在哪个世界,我都会让一切回归正轨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