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浦江的水汽裹挟着爵士乐的靡靡之音,陈小明的皮鞋踏过百乐门的旋转门,镜面穹顶折射出无数个重叠的光影。与上次来时不同,这里的空气凝滞如胶,留声机播放的《夜来香》循环卡在同一个音符,舞池中男女的舞步机械重复,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的默片。
系统的警报声尖锐刺耳:“检测到时空循环强度97%,核心区域存在自我修复型时空茧!”周婉瑜的珍珠耳坠突然迸发出蓝光,她抬手一指二楼包厢:“能量波动来自那里,而且......”她的声音陡然发颤,“我感受到了蒋志诚的气息。”
陈小明的手按在腰间的电磁手枪上,记忆如潮水翻涌。蒋志诚,那个从周家马夫蜕变为黑帮大佬的男人,那个在古墓中与织网者勾结的叛徒,此刻竟在这扭曲的时空里重生?他示意张工扫描环境,数据流在空气中凝成网格,将整个百乐门的构造投影出来——地下三层,竟叠放着三个不同时间线的空间。
“第一层是1930年的百乐门,第二层是织网者的量子实验室,第三层......”张工的声音突然卡顿,“是老板你原来的实验室,爆炸前的模样。”
枪声骤响,舞池中的男女突然化作机械人偶,眼眶里弹出激光发射器。陈小明旋身翻滚,蓝光护盾堪堪挡住致命射线。周婉瑜甩出电磁飞索缠住最近的人偶,珍珠发簪刺入其关节,却见破损处迅速生长出新的金属肢体。“它们的修复机制和徐州的机械士兵同源!”她大喊。
混战中,二楼包厢的雕花木门缓缓打开,一个戴着黑礼帽的身影倚在门框上。陈小明瞳孔骤缩——那人穿着与蒋志诚如出一辙的黑色西装,嘴角却挂着独眼老者的狞笑。“欢迎来到最终舞台,陈博士。”声音在时空循环中扭曲成无数重奏,“你以为摧毁了织网者的实体,就能斩断因果?”
张工的数据流突然剧烈震荡:“不好!他在利用时空茧篡改历史!”全息投影中,三个重叠的空间正在融合,1937年实验室爆炸的火光、织网者的量子实验、还有此刻百乐门的枪林弹雨,逐渐交织成混沌的旋涡。陈小明怀中的稳定器疯狂报警,表盘上的蓝光忽明忽暗,仿佛随时都会熄灭。
“必须打破循环!”陈小明将稳定器切换成共振模式,“张工,计算时空茧的薄弱点;周婉瑜,掩护我接近核心!”他冲向旋转楼梯,电磁手枪喷吐的电弧撕开机械人偶的防线。周婉瑜紧随其后,珍珠发簪化作流光,切开挡路的金属藤蔓。
地下一层的景象令他们毛骨悚然。墙壁上镶嵌着无数玻璃罐,罐中浸泡着不同时间线的记忆碎片:蒋志诚在周家马厩中擦拭马鞍,独眼老者在实验室调试时空之眼,还有陈小明自己在量子实验台前专注的侧影。戴礼帽的身影站在记忆墙中央,手中握着一枚发光的怀表——正是陈小明失落的观测者信物。
“你以为这枚怀表只是个信物?”他将怀表打开,表盘内侧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时空坐标,“它是打开所有平行世界的钥匙,也是织网者真正的核心!”怀表突然爆发出强光,三个重叠的空间开始坍缩,陈小明感觉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拉扯,记忆在时空乱流中支离破碎。
千钧一发之际,张工的数据流凝成锁链,缠住即将被吞噬的陈小明:“老板!时空茧的核心在最底层,那里藏着织网者的初代意识容器!”周婉瑜甩出最后的电磁脉冲手雷,爆炸的蓝光暂时压制住坍缩的空间。三人趁机冲破记忆墙,冲向地下三层。
实验室的白大褂在通风口飘动,仿佛还残留着陈小明昔日的气息。中央实验台上,一个水晶舱缓缓升起,舱内沉睡着的人令陈小明呼吸停滞——那是年轻时的独眼老者,胸口插着与时空之眼同源的蓝色晶体。
“他把自己的数据意识封存在过去!”张工的数据流疯狂涌动,“只要这个容器存在,织网者就能无限复活!”戴礼帽的身影追至此处,抬手召唤出无数机械触手。陈小明举起稳定器,却发现能量即将耗尽。
“用我的数据!”张工的数据流突然脱离稳定器,化作人形挡在众人身前,“老板,你说过每个世界都该有自己的命运......”他的身体开始崩解,化作蓝色数据流注入稳定器。陈小明握紧闪烁着光芒的设备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那些与张工在兵工厂熬夜调试机床的时光,那些并肩战斗的生死瞬间。
“启动时空回溯!”陈小明将稳定器对准水晶舱,蓝光与舱内的紫色能量激烈碰撞。时空法则在此刻扭曲,戴礼帽的身影发出不甘的怒吼,身体逐渐透明化。水晶舱中的独眼老者睁开眼睛,却在时空之力的冲击下化作数据流消散。怀表从他手中坠落,陈小明接住的瞬间,所有时空循环开始逆向运转。
百乐门的霓虹重新亮起,爵士乐恢复正常,舞池中男女的舞步终于变得自然。陈小明握着发光的怀表,表盖内侧浮现出新的铭文:“时空的守护者,亦是命运的织补者。”系统提示音响起:“主线任务最终阶段完成,奖励:时空法则完全解析权限。”
周婉瑜走到他身边,珍珠发簪在修复后重新绽放光芒。远处,黄浦江的汽笛声传来,晨光刺破云层。陈小明望向怀中微微发烫的稳定器,张工的数据残片在蓝光中凝成笑脸:“老板,下一个世界,该换个更华丽的登场方式了吧?”
时空的齿轮仍在转动,而他们的故事,正如这永不落幕的上海滩,在无数个平行世界里,继续书写着关于守护与救赎的传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