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轩刚把土豆种子分发下去，就接到秦琼的急报 —— 长安传来消息，王家己联合洛阳的权贵，准备在洛水举办龙舟宴，名义上是为朝廷选拔才女，实则想拉拢关陇贵族，孤立玉门关。
“洛水宴是幌子，” 李轩指着地图上的洛水码头，“那里离洛阳水寨的废墟不远，王家想借宴会展示实力，逼朝廷撤我的职。” 他突然想起什么，“听说洛阳有位苏大家，精通音律，是当今圣上都称赞的才女？”
慕容婉儿正在给琉璃镜描金，笔尖一顿，金粉落在镜面上，像颗细碎的星子：“你说的是苏小小？” 她放下画笔，语气里带着几分敬佩，“她不仅会弹琴，还懂商道，洛阳的‘玲珑阁’就是她开的，专卖西域的奇珍异宝。”
阿依莎突然笑了：“我和苏大家打过交道，她去年从波斯买了批安息香，还是我牵的线。” 她从锦盒里拿出支玉簪，簪头嵌着颗琉璃珠，“这是她送我的谢礼，说玉门关若有好货，随时找她。”
李轩眼睛一亮：“若能请苏大家帮忙，说不定能在洛水宴上揭穿王家的阴谋。” 他看向秦琼，“将军与洛阳的官员熟络，能否引荐？”
秦琼捋着胡须沉吟片刻：“苏大家性情高傲，从不与官府往来，但她每年三月会去洛水畔的‘听涛亭’弹琴。” 他突然压低声音，“听说她与王家有旧怨 —— 当年王家强买她的玲珑阁，被她用计搅黄了。”
三日后，李轩换上波斯商人的服饰，带着阿依莎和十箱琉璃镜，跟着粟特商队的驼队往洛阳出发。临行前，慕容婉儿塞给他个锦囊，里面是张洛水流域的地图，标注着听涛亭的位置，还有包新做的糖霜：“苏大家喜欢甜食，这个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洛水畔的桃花开得正好，粉白的花瓣落在水面，像堆碎雪。听涛亭里，位白衣女子正临窗抚琴，指尖下的琴弦流淌出《广陵散》的悲壮，正是苏小小。她抬头时，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，眼波流转间，竟比洛水的春色还要动人。
“李将军远道而来，不知有何见教？” 苏小小放下琴弦，声音清冽如泉水，“阿依莎的信，我收到了。”
李轩将琉璃镜推到她面前：“我想请大家帮个忙，在洛水宴上弹奏一曲，揭露王家私藏兵器的罪状。” 他打开锦囊，糖霜的甜香瞬间散开，“这点薄礼，不成敬意。”
苏小小拿起块糖霜放进嘴里，眼波微动：“王家的事，我早有耳闻。” 她突然指向窗外的芦苇荡，“那里藏着王家的新粮仓，昨晚我弹琴时，看到他们往里面运粮。” 她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挑，“想让我帮忙可以，但我要玉门关的独家代理权 —— 所有琉璃制品，只能通过玲珑阁销售。”
“成交。” 李轩爽快答应，“另外，我教你做种新糖，比这个更甜，还能做成各种形状。”
苏小小笑了，步摇上的珍珠在阳光下闪着光：“那我就拭目以待了。” 她突然凑近李轩，声音压得极低，“洛水宴上，王家会请西域的舞姬表演，她们的裙摆里藏着信号箭，要射向对岸的粮仓，嫁祸给玉门关的人。”
李轩心里一紧，刚想追问，就见艘华丽的画舫驶来，船头站着的正是王家的公子王元宝，他手里捧着束红玫瑰，显然是来找苏小小的。
“苏大家，” 王元宝的声音油腻腻的，“家父己为你备下龙舟，明日洛水宴，还请赏光。” 他的目光扫过李轩，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，“这位是？”
“波斯来的商人，” 苏小小拿起块琉璃镜，语气平淡，“来谈生意的。” 她突然将镜子转向王元宝，镜面反射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，“王公子若是没事，就请回吧，我还要待客。”
王元宝悻悻离去后，苏小小收起笑容：“他就是王家的急先锋，洛水宴的阴谋，多半是他策划的。” 她从琴盒里拿出张乐谱，“这是《洛水赋》的曲谱，明日我弹到第三段时，就是你们动手的信号。”
李轩接过乐谱，指尖触到苏小小微凉的指尖，像触到了洛水的春水。他突然想起慕容婉儿的叮嘱，从空间里掏出个小巧的琉璃哨：“若有危险，就吹这个，我的人会立刻赶到。”
回到客栈时，阿依莎正对着面琉璃镜描眉，镜中映出她红衣似火的身影：“苏大家对你有意思呢，” 她转过身，嘴角带着狡黠的笑，“刚才她看你的眼神，可比看琉璃镜亮多了。”
李轩的脸颊微微发烫，刚想辩解，就见白翼族从窗外飞来，爪子里抓着块丝帕，上面绣着朵牡丹 —— 是王家的标记，帕子边缘还沾着硫磺粉。
“看来王家己经盯上我们了，” 李轩将丝帕收好，“明日洛水宴，怕是场硬仗。”
次日清晨，洛水宴如期举行。龙舟上的权贵们推杯换盏，王元宝坐在主位，频频向苏小小抛去媚眼。李轩和阿依莎扮成玲珑阁的伙计，站在岸边的柳树下，密切关注着动静。
苏小小的琴声突然响起，《洛水赋》的悠扬曲调在水面上回荡。当弹到第三段时，她的指尖猛地一顿，琴弦发出刺耳的颤音 —— 信号到了！
李轩立刻对阿依莎点头，阿依莎吹了声口哨，藏在芦苇荡里的月落部士兵立刻行动，将王家藏在粮仓里的兵器搬了出来，摆在龙舟经过的水面上。
王元宝见状，脸色瞬间大变，立刻对舞姬使眼色。舞姬们的裙摆微动，就要发射信号箭。苏小小却突然站起身，衣袖一挥，将杯中的酒泼向舞姬，酒液打湿了她们的裙摆，信号箭顿时哑火。
“王公子这是做什么？” 苏小小冷笑一声，声音传遍整个洛水，“想放箭烧了粮仓，嫁祸给玉门关吗？” 她指向水面上的兵器，“这些，就是证据！”
权贵们纷纷看向水面，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。王元宝慌了手脚，想要狡辩，却被赶来的洛阳刺史抓个正着 —— 刺史早就收到秦琼的密信，一首在暗中观察。
李轩站在岸边，看着王家的人被押下龙舟，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。苏小小走到他身边，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：“这下，我们的生意可以开始了吧？”
李轩笑着点头，从空间里掏出包新做的水果糖：“尝尝？这是我教慕容婉儿做的，用的是玉门关的水果。”
苏小小的指尖捏着颗草莓糖，阳光透过糖纸，在她脸上映出淡淡的红晕：“改日我去玉门关拜访，顺便…… 学学怎么做这个。”
远处的洛水波光粼粼，载着胜利的喜悦，也载着新的缘分，缓缓流向远方。而玉门关的田地里，慕容婉儿正指挥农民给土豆浇水，阳光下，她的笑容比糖霜还要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