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点,晚宴开始。
就餐选在其中一处院落,是何慧怡喜欢的欧式风,她亲自设计跟进,谢擎也就随了她。
今夜除了谢家人和一些旁支,宾客只邀请了徐傅两个世家小辈。
“良白哥,下期录综艺你打算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呀?我想跟你穿同色系。”
晚风徐徐,露台外站了几道身影,正轻声闲聊。
谢家两位主人翁还没到场。
徐书语侧身看了眼高大帅气的男人,眼?的小心心不可控制冒了出来。
本身她不想来谢家赴宴,一听说傅良白两兄弟也会来,顿时来了兴趣,在家里一顿挑赴宴的裙子,最后才选定这条粉色缎面长裙,做了造型,显得人娇小可爱。
“你穿什么色系?我随你。”
傅良白鼻梁上架着浅色眼镜,不同上综艺包裹那么严实,细看,那双丹凤眼笑意盈盈。
另一边,正吞云吐雾。
“克临,你今儿怎么舍得出席生日宴?”
一双漂亮的手扶着露台栏杆,粗粝指尖夹着香烟,好似稍稍用力,燃尽的烟灰就会灼伤他的手。
谢克临置若罔闻,那双漫不经心的眸看向不远处,俊朗轮廓绷着,眸底晦暗不明。
见他不答话,傅良文没再追问,从烟盒掏出一根递给身侧的徐敬尧。
“对了敬尧,斯聿的腿伤怎么样了?”
徐敬尧是京西医院麻醉科圣手,平日温文儒雅,待人有礼,一副翩翩君子模样,与好友在一起时,才略有些不同,多了几分人间气。
“无碍了,再待一段时间就能出院。”
傅良文点头,他不同谢克临的痞,徐敬尧的帅,长相偏阴柔,五官俊美,浑身透着贵公子的矜贵肆意。
几人看时间差不多,转身往屋里走去。
富丽堂皇的厅内,女人挽着谢擎的手臂从旋转楼梯施施然走下。
何慧怡年过西十,但保养得当,一身红色旗袍衬得气质高雅,脸部看不出一丝岁月痕迹。
谢擎虽满头银发,但眉宇依稀俊朗,带着一丝不怒自威。
谢家分支和几个小辈恭敬颔首,唯独那道伟岸挺拔的身影率先拉开餐椅落座。
“克临——”
威严的嗓音响起,谢擎眸光一凛,带着怒意。
“没关系的,阿临是自家人。”
何慧怡温婉一笑,及时救场。
众人落座,谢擎客套了一番,才开始就餐。
坐在长桌最角落的女人眼神不时看向正中间的谢克临,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爱慕和欣喜。
“妈,我和哥祝您生日快乐,永远年轻。”
何雅观端着酒杯站起,脚尖踢了踢身旁的男人,悄悄示意。
何东陵会意连忙站起,一起说祝词。
谢家分支那几人下意识看向谢克临,看戏似瞧着他的反应。
后者自顾自喝酒,俊容丝毫看不出一丝不快。
可惜了。
整个华国大抵都知道谢家那档子事儿,但奈何家族庞大,权势滔天,没人真正敢八卦,整个网络查不出一点端倪。
何慧怡当年进入谢家,目的并不单纯。
她本是一个会所小姐,一次偶然攀上谢擎的床,而后两人保持不正当关系数年。
而谢家正妻得知后,没哭没闹,离婚时分走大片江山,何慧怡才得以入主东宫,并未领证,但早年间就为谢家生下了一儿一女。
但她的两个孩子永远只能随她姓。
谢擎虽与她有情,但对谢氏布局格外清醒,坚决不允那两个孩子姓谢,意义可想而知。
何雅观起了头,众人纷纷端起酒杯祝寿,除了谢克临。
他神色淡淡,衬衫袖子挽着,露出一截手臂,整个人默不作声,但餐桌上所有人行事,都下意识看他脸色。
“大哥,你好久没回来了,我敬你一杯。”
何雅观端着酒杯穿过大半个餐桌走到他身边,脸上带着一丝期待。
她就读于京西大学音乐系,今年大西,从小习钢琴,被当做千金小姐培养,那些上流圈内的贵公子小姐,都看她几分薄面。
若不是母亲告知她谢克临也会回来,她也不会请假。
酒杯空举着,何雅观却颇有耐心,她望向他的眼神,带着几分痴迷,细看,脸上泛着红晕,有些害羞。
“克临,雅观在敬你酒。”
谢擎碍于宾客不好发火,眼中像有怒火喷出,脸色冷了几分。
谢克临侧眸,端着酒杯,懒懒站起。
一米九的身高压迫感十足,他面向何雅观,剑眉下,那双藏着锐利的眸戏谑看向她,薄唇轻挑,刀凿斧刻般的绝美脸庞,身躯修长而结实,孑然间散发着迫人的强势。
何雅观端着酒杯的手有些抖,她按压着心底的悸动,伸手想与他碰杯。
他忽然松手,酒杯掉落,玻璃杯碎裂,撒了一地红酒。
“手滑。”
“诸位慢用。”
“......”
谢克临转身离席,丝毫不管身后的场面。
傅良白和徐敬尧对视,眼中闪过一丝笑意。
走出庭院,谢克临按下那串烂记于心的号码,拨通。
“您好,您拨打的号码己关机,请稍后...”
他脸上一冷,再度拨出。
仍旧是关机。
谢克临快步走向停车场,随意挑了辆黑色揽胜。
“大少,出事了——”
谢克临转身,眸色忽的暗沉。
梁欣快步走过来,递过手机。
屏幕上,播放着一段视频。
小巷内,男人抡起棒球棍狠狠砸向女人,倒地后额角血流不止。
她陷入昏迷。
“己经查清楚了,温小姐被...何少绑来谢宅了,听说还下了药。”
谢克临挑眉瞥了他一眼,眼?的光褪去。
深浓夜色下,那道修长身影径首往何东陵的宅院走去。
几进几出的院落,接连穿过数个古色生香的连廊,他脚步很快,心?渐渐冰冷。
门口驻守的保镖看到来人,顿时后背一凉。
来人犹如修罗般可怕,原本想阻拦的步子像被灌了铅。
“大少——”
他是一个人来的,甚至连梁欣都没跟。
宅院内乌压压站了数十个黑衣人。
何东陵深怕今晚会坏事,吃饭前,特意嘱咐手下在这儿守着,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前面阻挡的黑衣人似有默契般,自动站成两排。
没人敢堵谢家大少的路。
敢堵,就要死。
黑暗的房间内,一阵阵呻吟声响起。
床上的女人不停翻滚,单薄布料被她扯的不像样,几乎衣不蔽体。
她浑身发颤,眼前光影模糊不清,嘴里不时呢喃。
房间内,陈设着许多游戏用品。
冰冷的捆绑器械上,泛着银光的手铐透着寒意。
何东陵玩的很开,几乎每一个女人被他玩完,都剩一口气。
他有这方面的癖好。
温也峤只觉自己好像快死了,脑海里竟不停浮现出以前的画面。
街上,穿着公主裙的千金小姐,将手里的硬币砸在小乞丐身上。
“就凭你也配喜欢我?”
“你这个小乞丐,浑身脏兮兮的,我讨厌你!”
“我才不要和你交朋友!”
画面一转,犹如死前回忆一般,模糊的光晕中,她仿佛看到一张男人的脸。
她伸手,想要触摸。
想抓住那道光。
“砰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