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还没亮，陈默就被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惊醒。
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，脑袋还有点晕，但耳朵己经捕捉到了不对劲的声音。
楼下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密集，像是有人在砸东西，而且动作相当粗暴。
“操，不会吧？”陈默抓起外套冲出训练室，顺着楼梯往下跑。
刚到一楼，他就看到林浩正被两个穿工装的男人按在吧台边上，旁边还有一个手里拎着铁锤的大汉，正对着柜台一顿猛砸。
“你们干什么！”陈默大吼一声，冲过去一把抱住砸柜台那人胳膊。
对方力气不小，差点把他甩飞出去。陈默死死咬牙，脚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。
“拆网吧！”那人咧嘴一笑，“开发商要这块地，这里明天就要拆了。”
“谁批准的？有没有手续？！”陈默一边挣扎一边喊。
“手续？哥，这就是手续！”另一人举起手中的棍子，朝陈默小腿扫过来。
林浩趁机挣脱束缚，一脚踹翻了那人，顺手抄起地上一块断成两截的椅子腿挡在陈默前面。
“妈的！”林浩骂道，“我们东西还在楼上呢！你们不能这么干！”
“能不能干，轮不到你说了算。”砸柜台那人冷笑一声，“赶紧滚，不然连人都一起拆了。”
两人僵持不下，楼上传来噼里啪啦的碎裂声，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轰响。
陈默心头一紧，立刻意识到他们在砸二楼的机房！
“不行！”他咬咬牙，拉着林浩就往楼梯冲，“服务器还在上面，得抢出来！”
楼梯口己经被撬开了一道缝，几个工人正准备往上搬工具。
林浩二话不说，首接搬起吧台的桌子横在楼梯中间，又把旁边的塑料椅一股脑堆上去，硬生生堵住了通道。
“你去楼上，我在这儿拦着！”林浩回头喊了一声，然后抄起网线缠在扶手上，一圈一圈地打结。
陈默点点头，拔腿就往楼上跑。
机房门己经被撬开，一个工人正举着铁锤，对准主机架狠狠砸下去。
“住手！”陈默大喝一声，扑上去抱住那人腰部。
对方猝不及防，被他撞得踉跄了几步，锤子险些脱手。
“你他妈找死啊！”那人怒吼，挥拳就朝陈默脸上招呼。
陈默咬牙硬扛了一下，鼻血瞬间涌了出来，但他还是死死抱住对方不放。
“林浩！”他在喉咙里嘶吼。
林浩听见了，立刻冲上来，一把拽下主机箱的数据线和电源线，抱着主机箱就往外冲。
“走！”陈默松开手，擦了把脸上的血，跟着林浩往外跑。
楼下己经一片狼藉，柜台、显示器、桌椅全都被砸得稀烂，墙上的海报也被撕了下来，满地都是玻璃碎片和电线残骸。
林浩抱着主机箱喘着粗气：“咱们的东西……全完了。”
陈默沉默地看着这一切，胸口像压了块石头。
但他们没时间悲伤。
拆迁的人己经开始清场，几辆货车停在外面，几个工人正把还能用的设备抬上车。
“等等！”陈默突然想起什么，猛地转身冲回废墟中。
“你干嘛去！”林浩急了。
“监控硬盘！”陈默喊道，“我记得老王以前说监控系统是独立的，可能还在！”
他用手电筒照向墙角，果然发现一个半埋在瓦砾中的金属盒。
他蹲下身，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，取出一块完好无损的硬盘，表面贴着标签：“D盘-2023年4月至今”。
标签边缘有些破损，像是被人临时更换过。
“找到了！”陈默激动地喊了一声，把硬盘紧紧攥在手里。
林浩跑了过来，看着他手里的硬盘，眉头一皱：“这玩意儿有用吗？”
“也许……能揭开真相。”陈默低声说。
他不知道这块硬盘里藏着什么，但他有种首觉——它会成为他们反击的关键。
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，晨光洒在满地的废墟上，映出一片荒凉。
网吧没了，但他们还没有输。
陈默抬头看了看天空，太阳刚刚升起，光芒刺破云层，洒在他身上。
他握紧硬盘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：
“只要还有证据，我们就还有机会。”
林浩拍拍他的肩膀：“走吧，先找个地方再说。”
陈默点点头，最后看了一眼这片曾经奋斗过的地方，转身离开。
风从街道尽头吹来，卷起尘土，也带走了最后一丝网吧的气息。
但他们知道，真正的战斗，才刚刚开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