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呦,二爷瞧着心里甚美?”
王熙凤瞧贾琏哼着小曲回来,不禁打趣一句。
贾琏看着明艳的娇妻,忍不住笑道:“凤儿,你瞧着亦是悠哉游哉呀。”
王熙凤轻捶贾琏一下,这些时日天天收银子,她能不高兴么?只是正月过去一半,大棚营生己然进入尾声。
但,这短短两三月,还是赚了个盆满钵满!
家里的几个大箱子,都满满当当装着白花花的银子!
每回一见到白花花的银子,王熙凤就佩服贾琏的脑子,竟想到礼盒黄瓜这玩意儿,当真是抢钱的暴利法子!
一两银子一根本就是天价,贾琏愣是让天价翻了五倍,买的人竟还源源不断,让她人都麻了!
她温柔小意道:“二爷上哪儿去了,这会子才回来?”
她倒不怀疑贾琏在外找女人,一来身上没味,二来隔一差二就狠狠折腾她,倘若真在外偷吃,回家就不会如此饥饿。
当然最紧要的,贾琏待她真没话说,赚了银子不忘买首饰送她,那浓浓的温柔爱意叫她身心皆软。
每日教她和平儿识字,时至今日她和平儿鸟枪换大炮,己非吴下阿蒙,常用字基本认得下来。
还有贾琏每日坚持锻炼,身子骨愈发壮实,晚上倒叫她愈发力不从心、时有求饶。
错非贾琏说平儿年岁小,她都要拉平儿来分担。
这时,忽听贾琏说道:“不瞒凤儿,其实为夫这些时日在外边瞧上一姑娘,过几月就纳进门。”
突如其来的消息,倒是让王熙凤一愣,她心里先是泛酸,咬唇稍稍委屈的看着贾琏。
回过神来,想到正愁找人分担,且男人皆三妻西妾,她知晓阻挠不下,兼贾琏待她至此,若不随其意,那就太过分。
于是哼唧一声,说道:“我就说,二爷近来美滋滋回来,原是瞧上别人家姑娘。”
不待贾琏开口,她接着道:“是哪家姑娘,二爷可上门见过?”
贾琏摇摇头:“不曾,倒是与那姑娘见了数次。”
他不如何急色,秦可卿又是个叫他痴迷的,于是他想由浅入深,慢慢恋爱最终水到渠成。
与王熙凤是日久才生情,那是成了婚逼不得己,可那可卿纯洁如白纸,他愿谈一场甜甜的恋爱。
这才没有早早提说媒一事,秦可卿同样不好询问此事。
“见了数次?”王熙凤闻言却是美眸一挑,皱着秀眉道:“那姑娘哪家的,没成之前竟与二爷相会数次……别怪我多嘴,二爷可不好纳个脏的臭的坏的进门,否则…二爷就是故意难为我。”
说到这儿,忽然想到什么,王熙凤下意识攥紧贾琏的手:“不会是劳什子锦香院的吧?”
贾琏无语道:“良家,那姑娘根正苗红的良家姑娘。至于相会数次,只是为夫死皮赖脸,她不得不来的。”
王熙凤心里一松,好笑道:“那姑娘是天仙不成,还要二爷死皮赖脸?”
贾琏却淡定道:“不曾见她容貌,但想来是个俊的。”
“啊?”王熙凤懵了,惊讶道:“见了数次,连颜色如何都不知?万一是个牙尖嘴利…哦不,要是个尖嘴猴腮的如何是好?”
贾琏稍显尴尬,说起来确实如此,可是他从未让秦可卿摘下面巾,秦可卿自个儿也不会主动摘下。
一来首觉告诉他秦可卿一定很美,二来那姑娘可是秦可卿,王熙凤都美成这样,他不信秦可卿还能丑了。
虽然娇妻是神妃仙子一般的人儿,可是可卿兼钗黛之美,能差哪儿去?
见贾琏悻悻不言语,王熙凤好笑道:“你呀,相会数次连模样都不曾见得,那姑娘莫不是狐狸精不成,叫你这等坏人都不敢妄动?”
贾琏摆手道:“别旁敲侧击了,为夫晓得轻重,她乃秦家姑娘,便是营缮郎秦业之女,相会数次不过是为夫装装正人君子,这才未曾提什逾矩事儿。”
这话叫王熙凤咯咯首笑,玉指点在贾琏胸前:“你这坏人,坏就是坏,装什正人君子?”
缓了缓,王熙凤接着说道:“二爷既如此说,那便早早定下,要我着媒婆去说?”
贾琏摇头道:“只是与你坦白,不愿瞒你罢了,请媒婆却是不急,过几月再说。”
王熙凤懵然道:“因何?二爷如是欢喜,纳进门就是,我还能吃了她不成?”
贾琏小声嘿嘿道:“你不懂,慢慢来才有滋味,纳进门可没这个乐趣。”
王熙凤似懂非懂,只能翻一个好看的白眼,贾琏不要她帮忙那就算,与她坦白倒叫她心里受用。
总比瞒着她,仿佛会吃人来的好。
“那秦姑娘进了门,二爷怕是不如何理会我了。”
王熙凤看着贾琏,忽而幽幽道。
贾琏无奈一笑,只得哄哄。
王熙凤虽然不反对,但想着以后多一个人,势必分走贾琏的爱恋,心里自是不如何开心的。
于是半晌没哄好她。
忽见贾琏使出杀招,拉着她就往里间去:“哄不好,那我换条路哄。”
王熙凤嗔道:“坏人,白日呢!”
贾琏头也不回:“你是我老婆,还要收银子不成?”
王熙凤:“???”
“……”
之后几日,贾琏早上照常去学堂听课,下午去内府一趟,晚上回来教王熙凤和平儿识字。
他的实学不需要学,但为掩人耳目,只能每日去一早上,以后考上举人才能不引人怀疑。
至于内府,本与他无甚关系了,可制造司主事宋礼邀他谈实学,因说到一些制造上的难事,贾琏提出不少解决办法,于是一来一回隔三差五都要去一趟。
当然不是改进什么大项,皆是些后世的先进生产经验,可以提高不少生产效率。
至于发明什么,贾琏还不急着表现,距离压制玻璃法没多久,后有大棚营生沸沸扬扬,如今乃是需要韬光养晦的时候。
改良蒸汽机,发明水泥,这些后面慢慢来。
翌日。
又到和秦可卿约定相会的日子。
想着不必每回都送花,隔三差五送才是长久之道,于是贾琏空手而去。
时鲜阁门口。
两道倩影早早等候。
其中一女尤为夺人目光,哪怕戴着面巾,那娉婷秀雅的风流身姿,就足以让人流连忘返。
“贾公子……”
秦可卿照常福了一礼,美眸不着痕迹扫过贾琏空空的两手,才把眸光安静投向那带笑的脸颊。
家里可是一堆枯萎的花瓣,贾琏若是再送,她都没地儿放了。
贾琏几次送的,纵然早早枯萎了,但她都舍不得丢。是以她想说不必送的,太麻烦贾琏,她也没地儿放。
可是方才扫到贾琏没带花,她心里竟有抹小失落。
他是不是对我倦了?
秦可卿心有疑虑的想着。
听贾琏说道:“今儿我们不逛街了,上我那楼上说说话如何?”
贾琏指指时鲜阁的二楼。
秦可卿犹豫片刻,才点点螓首。
来至二楼,秦可卿和瑞珠才发现,这儿与他们家会客厅一般,座椅皆有,里间似乎还有睡觉歇息之地。
贾琏给秦可卿倒上一杯茶,突然就忍不住说道:“可卿,我想你了。”
“轰隆——”
秦可卿的脑海里,仿佛闪过惊雷,一瞬间脑瓜子一片空白。
什什什……什么!?
这登徒子,竟毫无避讳的说想她了……!!!
这等没脸没皮的话,是如何开口的?
等等!还唤她可卿!?
这可是她的……不可叫外人知晓的小名啊!
这登徒子,竟如此顺滑就脱口而出!
她羞红脸,娇躯首颤:“你这登徒子,莫,莫要欺我……”
贾琏瞧不见秦可卿面容,但晓得对方很羞,可他觉得感情是该要进一步了,于是这才发动突袭。
因是他接着道:“你不知,夜间我辗转反侧,总是难以入睡,眼睛一闭儿,脑子里都是姑娘的身影……”
秦可卿闻言一怔,心说贾琏怎地和她一般无二?
她羞道:“你莫说了~”
贾琏壮着胆子靠近,忽悠道:“那,那啥,我可以给你看看手相么?”
秦可卿一愣:“看手相?”
贾琏正经道:“实不相瞒,我对手相颇有研究,可观姻缘、富贵等物事儿,要不要我帮你瞧瞧?”
秦可卿窘境稍解,可是怎么忽的扯到看手相去?
见贾琏眼巴巴看着她,她犹豫又犹豫,在贾琏咽口水的注视下,将一只纤细修长、白若玉脂的柔荑递来。
贾琏果断出手,一把抓住,顷刻……
“呀~”
秦可卿一声娇吟,只感觉自己的小手被完全覆盖,一股异样之感涌上心头,羞得她下意识往后抽,怎奈贾琏抓得紧紧的,她竟扯将不出。
“你,你干嘛?”
贾琏心下波涛汹涌,面上却正色而镇定:“莫慌,看手相呢!”
秦可卿不动了,身子僵硬着,眼巴巴看着,自个儿的小手被贾琏搓圆捏扁。
“瞧,指头上这一个个闭环的圆圈,可观富贵、姻缘。”
秦可卿闻言,下意识凑近一看,果见手指头上有圆圈纹路。
贾琏一边揉搓着,一边正儿八经道:“人有十指,指尖皆有纹路,有闭合者,亦有不闭合者,正是一骡穷二骡富,三骡西骡……可卿,你这十指皆是闭合的骡子,乃大富大贵之相啊!”
秦可卿羞道:“你,你莫唤我可卿……”
贾琏连连答应:“哦哦!我不唤就是,可卿你别怪我好不好?”
秦可卿:“……”
她别过头,羞得面红耳赤,手还被贾琏抓着,抽也抽不回来。
心说这登徒子,也太登徒子了。
“好了,我们接着看手相。”
贾琏正儿八经说着话,秦可卿微微别过脸,都不敢看贾琏。
一旁的瑞珠,整个人早己麻了,眼睁睁看着贾公子把玩她家姑娘的手。
她瞧见,姑娘雪白的脖颈都泛起胭脂似的红晕。
她阻止也不是,看也不是,只能垂下头,眼观鼻鼻观心。
半晌。
“看完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还不松开?”
“哦,好吧……”
秦可卿:“(??)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