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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无力回天,建军歧途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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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渭水平塬
作者:
秦方诺
本章字数:
5012
更新时间:
2025-07-09

看着建军一步步的走向沉沦,兰花的心在滴血、军国的眼泪在抽搐,看着母亲的落泪、母亲的哭诉,建军心软了,内心的无比痛苦,让建军答应了返回学校。建军不能允许任何人让母亲难过、包括自己在内,这世上对自己付出最多的人就是母亲、这世上对自己最疼爱的人就是母亲、这世上受苦最多的人就是母亲,自己受点委屈算什么、自己去读点书算什么,再困难、自己也要答应母亲。

可是,很多事情一旦开始、启动了,就难以回去了,建军再次进入学校,同学异样的目光、老师天书般的板书、社会弟兄般的招呼,建军明白自己回不去了,心猿意马、无法回头。坚持了一个星期,建军没有告诉家里,再次进入了社会的大熔炉。

没有选择、只有放弃——高中离校记

朱建军

没有选择、只有放弃

因为那个梦幻的肥皂泡己经破裂

没有选择、只有放弃

因为美好的明天还等待着你去开创

没有选择、只有放弃

因为充实的生活还需要你去积极开拓。

没有选择、只有放弃

……

一路飘忽的我

终于勇敢的踏出校园的束缚

终于张开有力的臂膀迎接我崭新的未来

在决心的雷鸣般重击下

我敲碎了旧梦、睁开了双眼

我看见

母亲的眼泪流了下来

因为我的不肖;

我看见

自己的眼泪流了下来

因为母亲的悲伤、大家的嘲笑

旧梦中的一切使自己心力交瘁

新梦中的未来让亲人束缚缠绕

我要用我手中的梦想、心中的理想

摆脱头顶的束缚、身躯的桎梏

从而

驱赶世人的嘲笑

获取母亲的欢笑;

纵使日来夜去

我也绝不回头

纵使天崩地裂

我也义无反顾

遗忘,遗忘是最好的药方

再见,让我欢喜、让我忧的悠悠校园

斗志,斗志是最好的利器

迎接,让我热血沸腾、牵魂梦绕的仗剑天涯

兰花通过老师口里得知建军离校后,无奈、焦急的问建军为什么又不去了,建军心疼的哄骗、糊弄着母亲:“班里的同学对自己另眼相待”。兰花信以为真,又求爷爷、告奶奶,托人、送礼、找关系,在镇上的第二中学求到了一个名额,让建军过去,建军内心复杂、知道母亲的不容易,无法面对母亲慈祥、期待的目光,最后选择了躲避。‘长痛不如短痛’,对着母亲千辛万苦求来的这个名额,这次建军干脆就没有去、也没有说为什么没有去。伤心、无奈的兰花,还不断根据自己的理解,想尽一切自己能想到有用的、没用的办法,从各方面做工作、找关系,但都没有让建军成功入学。

建国父亲说:“你不上学,好,你写个东西,后面后悔了,不怪谁”,态度坚决、意气风发的建军,大笔一挥、下了血书:“我不念了,不要问原因。你老说我不行,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行不行,……”,写完扔在了床上、扬长而去。建国父亲也继续辱骂“你狗日的一天吃烟耍钱、偷钱放火、五毒俱全、……”,‘事莫名于有效,论莫定于有证’,建国父亲口中的这些,也确实都有根有据:

建军13年,开始抽烟,从此一发不可收拾;

建军17年,开始赌博,要账的,有时候会要到家里;

建军17年,从家里偷了一张300元支票,取钱后挥霍一空;

建军18年,吃完烟、烟头没有完全揉灭,扔在了席背后,导致房间燃起大火,左邻右舍费劲力气,才把火熄灭。

……

想着建军美好的未来、看着建军黑暗的现状,希望有多大、失望就有多大,铁人父亲流下了眼泪,过往的种种、让父亲心如刀割。从建国、建军上小学开始,建国父亲就亲自、坚持抓两人的学习,要求小学每篇课文都要一字不差的背过、没背过不准吃饭睡觉,没缺过一天、没漏过一日,寒来暑往、风来雨里,从未间断。建国的记忆力是不及建军的,无论课文多么长、建军都能一字不差的背过,但是建国做不到;建国的运算能力是不及建军的,每次卖粮食、磨面,建军的口算能力比计算器还快、还准,但是建国做不到。种种的一切,都让建军像一颗耀眼的明星,闪烁在这个贫困的家庭里,所有人都夸耀建军是一颗好苗子,父亲也时常夸耀建军:“记忆力好、反应快,得势了、不得了”。

小学的建军也确实对得起这些夸赞,的确呼风唤雨、叱咤风云,不管是数学、还是语文、还是其它课程,都能名列前茅,拿奖拿到手软,得到了历届老师的夸赞。此外,建军毛笔字写的好,有一年过年,家里的对联就是建军写的:“五湖尊知识,西海重人才”,字是建军写的,但是内容是建国父亲选的,当村里人了解到朱红对联纸上工整有力的毛笔字,是建军写的之后,又得到村里人的一致好评。总之,所有人都对建军的未来充满信心、不可估量。尤其是建国父亲,‘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’的观念在建国父亲脑海里根深蒂固,建国父亲觉得读书就是去学校学习、去学校学习就是读书。建国父亲觉得建军按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,前途光明、不可限量,坐飞机、开汽车、出国门,都不在话下,建军的未来会完全诠释自己的绝对正确。但‘历史铁的定律就是:在事后看来无法避免的事情、在当时看来都是毫不明显’,期望越大、失望越大,建军最后还是偏离轨迹、暴了雷。

上初中后,建国父亲觉得兄弟俩己经长大了,该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了,因此就不强迫背课文了、对学习上的事情也插手的少了,只是要求不学习的时候要拉粪、没完没了的拉粪。但是一旦父母撒手了,孩子的自控力、情商的重要性,就显得无比珍贵,再聪明的孩子,自控力不足、不能抵挡外界的诱惑,最终也很难成功。兰花的父亲说过,一个人要成功,必须具备三方面的要素‘智商正常水平以上+有正确的学习方法+能坚持付出一定的时间’,建军的智商遥遥领选,学习方法在小学、考高中也证明有效,但就是不能坚持做一件事情,小学在父亲的监督下、强迫式坚持,取得了骄人的成绩,上了初中、没人监督了,自控力的弱势就被放大到了极限。一个人就是再聪明、记忆力再好、学习方法再正确,但不努力、不上进、不花时间,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。因此,初中后,情况很快就逆转了过来,建国的成绩突飞猛进、建军的劣迹恶名远扬。但即使这样,建国父亲也还是很看好建军,虽然不怎么学习、但是学习成绩还是可以,要是再觉悟了、努力一把,成绩会很快跟上的。但是显然开弓没有回头路,人生的很多路程是单行道,一旦走出去了,就无法回头了。到了高中,建军实在无法控制自己对于外界花花世界的抵挡,干脆首接弃学了,告别了束缚自己十多年的单纯、苦涩的青春校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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