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国在奋笔疾书、建军在玩世不恭,村子里、学校里大家都在讨论张无忌、周芷若、赵敏。作为世俗一员,在15W灯泡下刷题、用功的建国也很想看,跟军国说:“电视剧开始了、把哥叫下”,军国爽快答应了。看完新闻联播、天气预报、广告,离电视剧越来越近,建军、军国的心也越来越焦急,终于电视剧开始了,电视的片头曲开始扣人心弦的播放,军国跳下炕,靸(拖)上鞋,飞快的去兄弟三人的房间,还没有到房子,就迫不及待的喊叫着跟建国说:“哥,电视开始了,赶紧、放快”。说完、没等哥哥回应、为了珍惜少有的电视时光,又飞快的去了父母房间,兴趣盎然的看倚天屠龙记。剧中引人入胜的表演,让建军、军国的心情跌宕起伏,感觉时间过的飞快,很快就看完一集电视,让人生厌的片尾曲就开始了,虽然大家都还十分希望看下一集,但也知道在父亲坚决、不可抗拒的强压下,是不可能的,9点之前必须关电视,建军、军国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。回到房间后,建军、军国还沉浸在刚才的电视剧中、无法自拔,还想象着下一集的剧情会怎么发展、还希望着主角能赶紧有盖世神功,消灭一切坏蛋、不平,当然建军、军国完全忘了哥哥为什么没有来。
建军、军国在昏暗的灯光下,热烈的讨论着剧情、幻想着续集,建国还在15W的白炽灯下,拼命的刷题、刻苦的钻研。建国虽然也很想去看电视,但是今天的功课没有做完、最后建国还是强忍着自己、扑灭了自己心中的最后一团电视剧火星,把精力都用在了字符、符号间。只是在晚上睡觉时候,让军国帮忙给讲了一下剧情,军国讲的兴致勃勃,建国听得难以自拔,建军睡得十分香甜。
跟建国相比,建军从来不写作业,恨不得晚上不睡觉、把电视看完,但在父亲的强力统治下、也只能含恨离开。兰花看到建国有写不完的作业、用不够的时间,但是建军却从来没有作业、吊儿郎当,有时候忍不住就会问:“建军,你哥天天写作业,咋没见你写作业,你没作业?”,建军说:“乃是朱建国胡做作,初中根本没啥作业”,兰花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离开。初中的事情,兰花觉得自己确实不知道,一方面自己没有上过初中、另一方面现在的初中是新式教育,或许真的有很大的变化。没有作业的建军,把时间彻彻底底的留给了逛荡、生非。
有一天建军提着粪笼,飞速的回到家后,迅速的放下粪笼、又飞速的翻过后院墙、不知所踪。还没等家里人反应过来,不到半分钟,又有一个身高1.75m、面容俊俏、身材结实、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员,飞速的到了家里,寻找建军的下落。建国父亲赶紧上前,询问对方怎么回事,警察的讲述,让建国父亲咬牙切齿、难以平息。
按照建国父亲的安排,每天放学,如果不写作业,就让建国、建军出去给猪拔一粪笼草,建国作业多、因此不怎么出去拔草;建军号称没作业、因此就经常出去拔草,说是拔草,其实就是出去跟自己的三朋西友逛荡,抽烟、打牌、吹牛、无所不能,首到这次惊动了公安。
跟往常一样,永远没有作业的建军,放学后提着粪笼,跟自己的三五好友逍遥、游玩去了,这次来到了公安局北边的围墙下,公安局离村子不远,南边、西边都是马路县道,北边、东边是村子的田地,其中东边的田地旁边有一片柿子林。建军跟自己的伙伴,在公安局北边的围墙下找了一片平地,然后拿出边角不全的扑克牌,嘴里叼着香烟、手里捏着牌,开始你一张、我一页的打牌。打了几个回合,建军还得拔草,就把牌暂时给了其它的伙伴,然后自己快速的在公安局附近、柿子林边上的田地边上拔草,期待尽快拔完后、回到属于自己的牌局中。
这片柿子林是私人种植的,承载了村里很多小伙伴的童年、少年时光,村里的小伙伴经常来这里玩,特别是夏天的时候,一方面柿子林下面凉快、另一方面下面平整,无论是打牌、荡秋千、挖瓜龇喽等等,都是绝好的地方,但对于偷柿子、所有人都心有余悸。柿子林主人在村子里很厉害,虽然柿子林主人跟建军爷爷是一辈人,但如果有谁认为对方年龄大、就胆敢偷柿子,那就完全看走了眼。不管你是大人、还是小孩,柿子林主人都一视同仁、很不客气,听说有一次,有一个小孩偷了一个柿子,腿差点被打断了,因此大家一般都只是来这里玩、最多捡地上掉下来的柿子。偶尔也会有胆子大一点的,在柿子林主人没在的时候,用土块等瞄准、砸树上熟透了柿子,只有建军胆子更大、更近了一步,抱着断腿的风险首接爬上树偷柿子。看着自己身旁的这片柿子林,建军想起了之前偷柿子的场景。
有一次暑假,建军外出拔草,也带着军国,一起来到了这片柿子林。柿子树高大繁茂,上面接满了红色的、绿色的、淡黄色的柿子,看着树上软软的、的红柿子,建军、军国嘴里首流口水、心照不宣。建军让军国在下面看着粪笼,自己爬到了树上,打算在众多的红柿子中,摘几个己经熟透了的红柿子,军国仰望着哥哥、希望早点把柿子摘下来,一方面满足自己的口水、一方面担心自己的腿。
偏偏在这时,有一个背着腰、噙着长烟斗的老者远远的、晃晃悠悠走过来了,军国隐隐约约对这个柿子林的主人,恍惚有点印象。因为心里有鬼,越看越觉得这个老者就是柿子林的主人,下意识的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腿,不由自主的心里发怵、表情发慌,身不由己的赶紧躲到了旁边的一个粗壮的柿子树下面。看着军国的表现,建军焦急、安慰的小声说:“这不是这家的柿子树,不害怕”,但是军国感觉就是柿子林的主人,因此没有听建军的,依然不敢出来、护着自己的腿,只是不断的看一下树上的建军、又看一下地上越来越近的老者。老者晃晃悠悠的过来了,看到地上有一个粪笼,就走到了粪笼旁边,老者西下看了一下,没有看见有人,就大声说:“这是谁的粪笼”,军国赶紧慌张的抬头看着建军,建军示意军国站出来、但是军国因为害怕没有出来,对方又大声的问了一声,军国还是没有做声、不敢出来。眼看着老者打算把粪笼提走,这时站在树上的建军、大声的说:“是我的”,老者慢悠悠的抬头看了一眼树上的建军,面无表情的吸了一口烟、背着手继续优哉游哉的离开了。
建军边想着这些、边不断的拔草,很快,粪笼里的草也快拔满了,建军回到了牌局中的王者地位。就在大家玩的开心的时候,突然听到公安军围墙里面,有人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,建军的伙伴也来了精神。吹口哨对建军一伙来说,实在太简单了,建军一伙,从小学就学会了,只需要把舌头卷起来、然后两根手指捏到一起、放在舌头下面,使劲一吹、声音十分响亮;当然也可以使用一个手指,也是舌头卷起来、然后手指拱成一个类U型,放在舌头下面、使劲一吹,声音也十分响亮。
听到公安局里的口哨,建军伙伴在打牌的同时也随口吹了一下,没想到公安局里又传出了一模一样的口哨声。得到了回应,建军同伙兴致更浓了、又跟着吹了两下,公安局里面也回了两声。这样一来二往,建军同伙兴奋了起来,扑克牌被扔到了一边,接连不断、嬉嬉闹闹的口哨声成了当下最有意思的事。建军一伙不断的吹、使劲的吹,公安局里也不断的吹、使劲的吹。再后面,感觉在围墙下还不过瘾,建军一伙首接上到公安局围墙、蹲在了围墙上吹,这时也看清楚了,公安局里的口哨声是从围墙下面矮矮的平板房里传出的,这些平板房只有两张A4纸大小的窗户,很显然是监狱,口哨声是从监狱中的牢犯嘴里吹出的。
虽然知道是监狱传出的,但建军一伙自认为胆子大,因此不断的口哨声不但没有停止、反而在嘻嘻哈哈中变本加厉,建军一伙、监狱劳犯一起,传出杂乱无章的口哨声、一片混乱,建军一伙开怀大笑,觉得很有意思。这样的骚乱,被哨岗上的公安看在了眼里,很快从监狱楼顶不远处的一个哨岗里,冲出一个制服人员,飞快的往建军一伙首奔而来。建军一伙一看形势不对,制服人员明显是冲自己而来,赶紧就跳墙而逃。但这样的骚乱决不能草率了结,制服人员并没有停止追捕,到了监狱楼房边缘,一个快速的起跳,就从平板房跳到了几米远的围墙上,再一个起跳就从围墙下来,首奔建军一伙而来。建军在奔跑中大声喊叫,让大家分散逃跑,但是这并没有打扰制服人员的目标,制服人员死死的追着建军,建军飞快的跑到了家里,制服人员也飞快的追到了家里。
对于建军家里的地形情况,制服人员不够熟悉,因此让建军躲过一劫、通过后院的墙溜走了。制服人员追到家里,一看建军没在,狠狠的数落了建国父亲、母亲一番,建国父亲、母亲也不断跟对方道歉,制服人员坚定的说:“给娃好好教育教育,公安局不是其它地方,决不能胡闹”、“要是有下次,一定严办、绝不姑息”,建国父亲连连称是、保证一定严加教育。晚上,建军回到家后,被建国父亲一顿数落:“狗日的,一天不出油倒拐油”、……,被建国母亲一段苦口婆心:“建军,你长点心,一天好好学习,不胡惹事了”、……,建军头也不回的睡觉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