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灯在手术室顶棚投下冷白的光,林若雪的医用手套捏着镊子的手突然顿住。手术台上的男人左胸伤口外翻,子弹嵌入肋骨的角度,与三年前萧战在境外执行 "毒蛛清剿" 任务时,战友老熊中枪的弹道完全一致。
"血压 60/40,瞳孔散大!" 护士的喊叫声里,林若雪的银针己经刺入男人膻中穴,鬼门十三针的 "逆血归脉" 让涌血的伤口暂时凝结。她的医用手环扫过弹孔,突然发出蜂鸣 —— 子弹表面镀着的,是战氏集团专利的 "汞合金",与第九章中毒孩子体内的成分分毫不差。
"若雪,让我来。" 萧战的声音从观摩室传来,他的战术背心还沾着血迹,此刻正盯着监控屏幕上的子弹轨迹模拟图,"这是 M24 狙击枪专用弹,三年前在金三角,只有战家的私人军队配备。"
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时,萧战的军用匕首己经划开男人的衣领。林若雪看见,对方锁骨下方纹着半枚狼头图腾,与萧战的修罗印记角度偏差 0.3 毫米 —— 那是苍狼特战队的预备队员标志,却被战家篡改后用作基因战士的控制符号。
"他是国际刑警。" 萧战的指尖停在男人手腕的条形码上,编号 "XT-007" 与化工厂的尸体一致,"老刀刚发来消息,他追了战家的基因运输链三年。"
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尖锐,男人的手指抽搐着指向萧战,血沫在齿间形成几个模糊的音节:"战... 战家监狱...37 号..." 他突然抓住林若雪的手,将沾血的 U 盘塞进她掌心,"密码... 若雪... 生日..."
林若雪的睫毛剧烈颤动,这个只有萧战知道的密码,此刻从陌生人口中说出,让她后颈的胎记突然发烫。萧战的匕首己经抵住男人即将咬碎的毒牙,却在看见他眼底的血丝里泛着药王谷特有的荧光时,猛地扯开他的眼皮 —— 瞳孔中央,清晰映着 "龙腾集团地下三层" 的字样。
"准备体外循环!" 林若雪的银针精准刺入男人心前区,"萧战,去调阅三年前的边境监控,对比 M24 狙击枪的弹道数据库。" 她望向观摩室,萧战的背影在手术灯投下的阴影里,与三年前在急救帐篷为老熊做手术的身影重叠。
凌晨两点的值班室,萧战的军用平板电脑亮如白昼。当 M24 狙击枪的弹道模拟图与三年前的境外任务重合时,他看见监控录像里,开枪的杀手戴着骷髅戒指,而目标,正是当时卧底在毒贩集团的自己。
"老刀," 他对着喉麦低语,"查 XT-007 的出入境记录,特别是 2022 年 6 月 15 日 ——" 话未说完,林若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医用手环的冷光映出她手中的 U 盘,"密码对了,是我的生日。"
视频文件在平板电脑上跳转,首先弹出的是张泛黄的照片:萧战穿着带血的囚服,双手被锁在生锈的铁架上,背后的墙壁写着 "修罗殿叛徒",日期正是老将军去世的第二天。林若雪的指尖划过屏幕,发现他后颈的胎记被人为灼烧过,却仍在囚服领口处露出半枚狼头形状。
"这是战家的私人监狱。" 萧战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,"2022 年 6 月,我被战万里诬陷通敌,在 37 号牢房关了 47 天。" 他指向视频里的监控时间,"而这段录像,本该在老将军的葬礼当天,随他的日记一起封存。"
U 盘的下一个文件是份加密地图,红色叉号标着 "龙腾集团地下三层",旁边用鲜血写着 "基因战士孵化舱,37 号囚室有通道"。萧战的战术笔在地图上圈出三个坐标,正是化工厂、地下拳场与制药厂的三角中心 —— 那里,正是战家祠堂的地下实验室。
"萧战," 林若雪突然按住他握笔的手,发现他掌心的老茧下,藏着与照片中相同的灼伤痕迹,"XT-007 的手术很成功,他说..." 她顿住,视线落在他后颈的胎记上,"战家正在用你的基因,制造能听从命令的活体兵器,而孵化舱的启动密码,是你的生日。"
萧战的喉麦里传来老刀的惊呼:"头儿!龙腾集团的地下三层正在下沉,像是要启动什么仪式 ——" 他的军用手表突然发出蜂鸣,战术表的屏幕上,全球苍狼特战队的通讯频道同时跳出红色警报:"修罗印记异常波动,基因战士集群向祠堂移动!"
林若雪的医用手环突然震动,显示 XT-007 的基因序列正在消失,他的条形码编号化作光点,融入萧战的修罗印记。她突然想起战家宴会厅的冰雕,基因战士模型的心脏处刻着自己的生日,而现在,这个编号 "XT-007" 的刑警,正在用生命为萧战的基因铺路。
"若雪," 萧战突然起身,战术背心下露出半截虎符,"战家要在子时启动基因孵化舱,用我的血和你的基因,制造出听命于他们的修罗战神。" 他指向窗外,祠堂方向腾起紫黑色烟雾,"而我们,要在他们得逞前,救出所有被困的孩子。"
林若雪的银针在掌心闪烁,突然想起 XT-007 临终前的眼神 —— 那是看见希望的光。她将 U 盘塞进萧战的战术背心,指尖划过他胸前的修罗印记:"我在实验室合成了能暂时阻断基因共鸣的药剂,就藏在厨房的盐罐里。"
萧战的喉结滚动,想起三年来她总在深夜熬制的 "养胃汤",原来每一勺里,都藏着药王谷的秘药。当他们并肩走向医院停车场,苍狼特战队的装甲车己经停在门口,老刀的战术背心别着从 XT-007 身上取下的狼头吊坠,与萧战的修罗令发出共振。
"头儿," 老刀的声音带着哽咽,"XT-007 的真实身份,是老熊的弟弟,他潜入战家三年,就为了这一天..."
萧战的手指抚过吊坠,上面刻着与老熊相同的编号 "CL-0719"。他突然笑了,笑得像七年前在边境第一次戴上军功章,抱起刚脱离危险的林若雪。当装甲车冲破雨夜,他望着身边的妻子,她后颈的胎记正在与自己的印记相互辉映,形成完整的修罗图腾。
深夜急诊的真相,终于揭开战家基因阴谋的最后一层帷幕。当萧战的军用手机收到条新短信,来自那个熟悉的匿名号码:"战家监狱 37 号囚室的墙缝里,藏着你父亲的遗书。" 他知道,这场从七年前的救命之恩开始的战争,即将在基因孵化舱的启动声中,迎来最残酷的黎明 —— 而他和林若雪,将用爱与血,为所有被战家视为实验体的孩子,劈开一条重生的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