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生:从十万大山开始赶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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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 赶山问蛟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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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长生:从十万大山开始赶山
作者:
介门虫先生
本章字数:
7062
更新时间:
2025-07-06

庞坡洞口涌出的阴寒湿气凝在碎石滩上,经久不散。那口深潭惊鸿一现时的冰渊死寂,仿佛己将残存的蝙蝠粪腐臭都冻在了空气里,沉甸甸压在肺腑之间。藤篓歪在苔藓斑驳的石块旁,篓口粗布上只余下一滩半凝固的暗色油渍,边缘凝着几点细微、冰凉的暗金碎渣,宛如熄灭的星辰残烬。林烽胸前靛蓝布衣焦黑破损,皮下灼痛未消,沉桩劲力压着伤口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筋骨深处的凝涩感。墨蛟刀柄紧握在手,厌鬼钉钉尾的冰寒贴着掌心,方才与寒潭煞气冲撞的余威仍在臂骨间隐隐震颤,震得虎口发麻。

苗月儿撑着滑腻的洞壁岩石站起身,脸色泛着寒气浸透的青白。她走到藤篓边,沉默地将那块沾满油污的粗布仔细叠好,裹紧篓口残存的冷硬碎渣。指尖触到那冰凉的油渍时,一股极其微弱、如同冻僵毒蛇在冬眠中抽搐的悸动感,顺着指腹刺入骨髓。她指尖一缩,篓内那点死寂的硬痂仿佛感应到什么,篾条缝隙深处又极其轻微地“咯”了一声,如同冰层下冻裂的细响。

“煞根未绝。”她声音嘶哑,带着洞窟寒气刮过喉咙的涩痛,“桃肉焦了,魂还在油渣里钉着。”

林烽没应声。他目光越过狼藉的碎石滩,投向洞窟深处那片吞噬光线的浓稠黑暗。方才那深潭显露的刹那,水下幽暗金丝勾勒出的庞大蛇形轮廓,以及那双漠然睁开的竖瞳虚影,如同烙印般刻在识海深处。那不是幻觉。是盘踞在地脉寒窍深处、不知蛰伏了多少岁月的凶物。桃煞不过是它漫长沉眠中偶然嗅到的一点血食腥气,引它短暂地掀开了眼皮。

“洞是它的巢穴,”林烽的声音混着胸腔的隐痛,低沉而清晰,“潭是它的眼。桃煞……只是条引它醒来的肉虫子。”他缓缓抬起左手,五指虚按在胸前焦黑的伤口上。沉桩劲力催动下,丹田深处那股新生的、如同大地潜流般沉实的力量缓缓弥散开来,混着虎膏药力的暖辣,一丝丝浸润着被寒煞侵蚀的筋络。刺痛稍缓,但骨缝深处残留的阴寒,如同附骨之疽,难以尽除。

苗月儿抱起藤篓,篓身沉甸甸的,那点残渣的重量似乎比之前更甚。“油渣里的魂钉着地窍寒气,”她眼风扫过林烽胸前伤口,“寒气不散,它就不死。得找到拔钉子的钩子。”

拔钉子的钩子……林烽眼睫微垂,墨蛟刀柄在掌心转了个微不可察的角度。厌鬼钉钉尾的冰冷触感清晰无比。这柄吞了龙煞、又被他以厌鬼钉强行镇住凶魂的匕首,与那寒潭深处的阴蛟,冥冥中似乎存在着某种同源而相斥的联系。墨蛟的煞气能引动潭中凶物,厌鬼钉的镇狱之力又能压制其凶焰。这匕首,或许就是那“钩子”的一部分。

但钩子,需要足够强韧的臂膀去挥动。

他不再看那幽深的洞口,转身踏出碎石滩。靴底碾过湿滑的苔藓和蝙蝠粪干结的硬块,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。苗月儿紧随其后,藤篓紧贴肋侧,篓内那点死寂的悸动被强行压下。

穿过寨尾豁口时,天光己大亮。日头晒干了夜露,寨街泥泞的路面蒸腾起带着牲畜粪味的土腥气。倒塌的屋舍旁,幸存的寨民正麻木地清理着废墟,用断裂的房梁和破烂草席勉强支起遮风避雨的窝棚。孩子们脸上残留着惊惧,缩在大人身后,眼睛怯生生地追着林烽和苗月儿走过。

几个守山队的汉子远远蹲在塌了半边的磨坊墙根下,黄胶鞋上糊满了泥。看见林烽过来,眼神躲闪,下意识地往墙根里缩了缩。庞海不在其中,不知躲去了哪里。

林烽脚步未停,径首走向寨子东头那口老水井。井沿的青石板被磨得光滑,边缘生着深绿的苔藓。井轱辘上缠着的粗麻绳湿漉漉地滴着水。苗月儿放下藤篓,从井里提了半桶沁凉的井水。水珠溅在青石板上,洇开深色的湿痕。

她取出一块干净的粗布帕子,浸了冰凉的井水,拧干,递给林烽。林烽接过,解开胸前破损的衣襟,露出那片被污秽蚀得焦黑翻卷的皮肉。井水的凉意触及伤口,激得筋肉微微一缩,灼痛感被暂时压下。他沉默地擦拭着伤口边缘的污垢和干涸的血痂,动作沉稳,仿佛感觉不到疼痛。

苗月儿蹲在一旁,从藤篓深处一个油纸小包里翻出几样晒干的草药。金黄色的金盏花瓣、深褐色的地榆根切片、还有几片边缘微卷的墨绿色艾叶。她指尖灵巧地将草药在掌心揉碎,混入一点新取的井水,调成粘稠的深绿色药泥。一股清苦中带着辛辣的草药气息弥散开来,冲淡了伤口散发的焦糊腥气。

“金盏花敛疮,地榆止血生肌,陈艾祛腐拔毒。”她低声说着,将调好的药泥均匀敷在林烽胸前伤口上。药泥触及皮肉,先是一阵刺骨的冰凉,随即化作温热的麻痒感,丝丝缕缕渗入灼痛的伤处。林烽紧绷的肩背肌肉在药力作用下微微松弛。

敷好药,苗月儿又用干净的粗布条仔细包扎。动作利落轻柔。林烽垂眸看着她低垂的侧脸,晨光勾勒出她紧抿的唇线和专注的眉眼。篓口那点油渍在日光下显得更加暗沉。

“庞坡洞的寒气,”林烽待她包扎完毕,才缓缓开口,声音因伤口的牵扯而略显沙哑,“是地脉阴煞淤积所化。那阴蛟……是煞气凝成的精魄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投向远处庞坡岭墨绿的山影,“要拔钉,得先找到淤塞的源头,泄了这股阴煞。”

“泄煞……”苗月儿包扎的手微微一顿,抬眼看他,“婆留下的药经里提过,地脉阴煞淤结如瘤,需以至阳之物疏导,或寻其源眼,破其枢机。可那寒潭深不见底……”

“源眼未必在潭底。”林烽打断她,手指无意识地着墨蛟冰冷的刀柄,“庞坡岭山势如盘蛇,主峰为蛇首,庞坡洞所在是蛇颈七寸。蛇颈锁喉,煞气易聚难散。陈家祖上在庞坡洞前老槐树下埋引煞印匣,怕不是巧合。”

他想起那本厚厚的陈氏族谱,想起礼单上残缺的“金蟾衔芝印”,想起黄九颈后同样残缺的烙印。那印,像一把钥匙,也像一道符咒。引煞,亦或……镇煞?

“陈家……”苗月儿若有所思,“万珍楼黄九的祖父何守财,是陈家赘婿,颈后就有那金蟾印。黄九自己也有……这印子,像是血脉相承的标记?”

“标记?”林烽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,“更像是……被种下的锚。印在人在,印毁……”他没说下去,但意思不言而喻。黄九印毁人疯,便是明证。

“那源头……”苗月儿顺着他的思路,“若不在潭底,会在哪?蛇首?”

“蛇首聚灵,亦或……锁灵。”林烽的目光越过寨子低矮的屋顶,投向庞坡岭主峰方向。峰顶隐在薄雾之中,轮廓模糊,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雄浑与孤寂。“峨眉山……”他低声吐出三个字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。

“峨眉?”苗月儿一怔。这名字太过遥远,与这闭塞的山寨、诡谲的煞气似乎毫无关联。

“绑定了峨眉山。”林烽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。他抬起右手,掌心向上,意念微动。丹田深处那股沉实的地髓元力被引动,顺着手臂筋络缓缓流淌,掌心劳宫穴处,一点极其微弱、却凝练如实质的淡金色光晕悄然浮现。光晕流转,隐隐勾勒出一个极其模糊、类似山峦起伏的虚影轮廓。

苗月儿瞳孔微缩。她虽看不见那光晕,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浩瀚、沉凝、仿佛承载着万古岁月的磅礴气机,以林烽掌心为中心,极其微弱地弥散开来。这股气机与墨蛟的凶煞、厌鬼钉的阴寒截然不同,它中正、平和,却又蕴含着难以言喻的伟力,如同沉睡的巨龙睁开了一丝眼缝。

“这是……”她声音带着一丝惊疑。

“地脉灵引。”林烽五指缓缓收拢,那点淡金光晕随之敛去,磅礴气机也瞬间消失无踪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“绑定峨眉,得了一丝山魄灵引。虽微弱,却能感应地脉走向。”他看向庞坡岭主峰,“那峰顶……有东西在呼应这灵引。很微弱,但……确实存在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转向苗月儿怀里的藤篓:“桃煞残渣里的那点魂,被寒潭阴蛟的煞气钉死,也沾染了地脉阴煞。它躁动不安,或许……不止是因为恐惧。”

苗月儿心头猛地一跳:“你是说……它感应到了峰顶的东西?那东西……能泄煞?”

“或许是钥匙,或许是引信。”林烽眼神锐利如刀,“得上去看看。”

“上主峰?”苗月儿倒吸一口凉气。庞坡岭主峰险峻异常,终年云雾缭绕,传说有凶兽盘踞,寨里最老练的猎户都不敢轻易涉足。更何况,眼下寨子刚遭大难,人心惶惶……

“寨子的事,交给老寨主。”林烽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,声音不容置疑,“煞源不除,地脉不稳,今日塌的是万珍楼,明日可能就是整个寨子。”他看了一眼自己胸前包扎好的伤口,“这点伤,碍不着走路。”

他不再多言,弯腰提起脚边的藤篓,动作牵动了伤口,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随即恢复如常。篓内那点残渣在移动中又“咯”地轻响一声,像是在催促。

苗月儿看着他那双沉静如渊的眼眸,里面没有丝毫犹豫和退缩。她咬了咬下唇,将剩下的草药仔细包好塞回藤篓,然后默默背起自己的小药囊。

“我去找老寨主交代一声。”她低声道,转身快步向寨子中心走去。靛蓝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单薄,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韧。

林烽站在原地,墨蛟刀柄在掌心握紧。厌鬼钉的寒气丝丝缕缕渗入筋络,压制着臂骨深处残留的阴寒刺痛。他抬眼,再次望向庞坡岭主峰的方向。薄雾缭绕的山巅,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,也在静静地俯视着这片饱经创伤的土地。

赶山问蛟踪。这路,注定凶险。但源头,或许就在那云雾深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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