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。
方硕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
梦里他披荆斩棘,所向披靡,一柄宝剑,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,拯救顾清禾于水火。
方硕感觉自己梦里帅炸了。
不过很快方硕发现自己睡着一个陌生的房间,床很软,比学校那个破硬板床舒服多了。
“这是哪儿……” 他掀开被子,光脚踩在地毯上,脚底传来羊毛的柔软触感。
“不对啊,我记得我有裸睡的习惯啊,怎么没脱衣服就睡了?”
客房门半开着,走廊尽头传来瓷器相碰的轻响,混着咖啡机的嗡鸣。
方硕蹑手蹑脚地推开门,视线穿过玄关,在厨房岛台处定住 ——
顾清禾穿着件 oversize 白衬衫,下摆刚过,领口随意扣着两颗纽扣,露出精致的锁骨与银色锁骨链,一抹雪白显目的让人挪不开眼。
她弯腰从烤箱里取出吐司,高腰牛仔裤勾勒出腰臀的优美弧线,裤腰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,露出一截冷白的腰腹皮肤。
晨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下,在她发梢镀上金边,发丝随动作轻轻摇晃,像浸在牛奶里的墨丝。
方硕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。
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顾清禾 —— 课堂上的她永远穿着笔挺的套装,衬衫纽扣永远扣到最顶端,此刻却像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少女。
这样的顾教授也太欲了吧!
“方硕呀!你真是赚到了呀!”方硕在心里嘀咕道。
“醒了?” 顾清禾转身时,恰好撞上他发首的目光。
她指尖捏着烤面包夹,语气冷淡,却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。
方硕注意到她没戴珍珠胸针,锁骨下方有颗极小的痣,像撒在雪地上的一粒咖啡豆。
“顾…… 顾教授?” 方硕慌忙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,“我、我昨天……”
“先洗漱。” 她打断他,将一杯黑咖啡推到岛台上,“浴室有新牙刷,牙膏在左手边第二个抽屉。”
方硕在浴室镜子前盯着自己鸡窝般的头发,突然想起昨晚林夏那句 “这酒叫《醉后狂想曲》”。
水流冲刷着手腕,方硕盯着镜子里自己发红的眼睛,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。
方硕冲出去时,看见顾清禾蹲在地上收拾摔碎的马克杯,白衬衫领口大敞,露出大片光滑的脊背,脊椎骨在皮肤下形成漂亮的凹陷。
“我来!” 他慌忙蹲下身,指尖刚碰到碎玻璃,就被她冰凉的手拍开。
“别动。” 顾清禾皱眉,从茶几抽屉里抽出橡胶手套戴上,“划伤手还要写病假条,麻烦。”
她站起身,衬衫下摆被带起一道弧度,露出牛仔裤拉链上方的一小片肌肤。
方硕慌忙低头,却看见她脚踝处贴着创可贴。
昨天怎么没看到?方硕有点疑惑。
“我来吧,顾教授!”方硕一把将顾清禾拉开,小心翼翼将地上碎片丢进垃圾桶,随后又拿扫帚扫了一遍,拖把拖了一遍。
看着方硕娴熟的动作,顾清禾没有说话,走向厨房将早饭端上了桌。
“先吃饭吧。” 顾清禾坐在餐桌前,双腿交叠着搁在另一张椅子上,白衬衫领口随动作滑向一侧,露出半边肩膀。
方硕收拾完走向餐桌走来下来,盯着她涂着裸色指甲油的脚趾,突然想起醉酒时摸到的腰腹触感,喉咙发紧。
“顾教授,昨天晚上……我是不是犯错了”
“你扯坏了窗帘,打碎了香薰机,劈坏了我的鹿头标本,”顾清禾声音恢复了课堂上的清冷。咬下一口吐司,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,“还有 ——”
“还、还有?”
“自己看。” 她将手机屏幕转向方硕,画面里的他正举着雨伞在客厅狂奔,窗帘披风缠在腿上,活像只醉酒的火烈鸟。
下一秒,他挥伞劈向鹿头标本,木屑飞溅的瞬间,顾清禾的话外音冷冷响起:“凌晨两点十七分,二级破坏现场。”
方硕盯着屏幕里自己扭曲的脸,恨不得钻进桌底。
视频切换到客房门口,他正对着空气挥拳,大喊 “顾教授别怕,我来守护你”。
而顾清禾穿着真丝睡裙站在门口,手里握着高尔夫球杆,表情从无奈逐渐转为隐忍的怒火。
“顾教授!”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,“求你删了这段!”
顾清禾挑眉,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腕,指尖在屏幕上滑动:“还有更精彩的 —— 你把客房的浴袍套在头上,说那是‘防辐射头盔’,还试图用马克杯接雨水做‘宇宙能量实验’。”
方硕的脸涨成番茄色,突然注意到监控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戳:03:45。
那时的顾清禾正收拾完他撞碎的香薰机走向客厅,从药箱里拿出创口贴,贴在脚踝处。
好了,方硕知道为啥顾清禾脚踝处贴创口贴了。
好了,他也知道自己算是彻底废了!
“顾教授,你惩罚我吧。”方硕不再狡辩,放下碗筷,低声说道。
“期中考试数学分析,90 分以上。” 她起身时,白衬衫领口滑向一侧,露出精致的肩骨,“低于这个分数,监控视频将作为‘大学生酗酒危害’的教学案例,在全系大会播放。”
“啊?顾教授,这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?” 方硕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耳尖却因她靠近的动作泛起薄红。
“或者 ——” 她歪头看他,晨光在睫毛上折出细碎的光,“照价赔偿碎掉的鹿头标本、香薰机,以及被你踩裂的瓷砖。” 她屈指敲了敲餐桌,“三样合计一万两千七百三十元,支持校园卡转账。”
“我学!我学还不行吗!” 方硕猛地站起身,椅子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,“不就是 90 分吗?我、我把教材啃了都行!”
“赶紧吃,吃完停车场等我。”清禾将车钥匙塞进牛仔裤口袋,金属钥匙圈在晨光中划出银亮的弧线。
“顾教授,我们这是要去哪?”方硕望着她走向玄关的背影,注意到她换了双黑色细高跟,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,像极了课堂上她敲黑板的节奏。
“怎么?你还想赖在我家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