盒子里有几样东西：一盒老式录音带，标签写着「陈志远-假球指令-2001.3.22」；几张泛黄的照片，显示年轻时的陈志远与几个官员模样的人在工地交谈；最下面是一份折叠的文件，封面上印着「新港西区土地转让协议」。
"这是..."陈启伸手想拿文件，又缩了回来，仿佛那会咬人。
季阳展开文件，快速浏览内容。这是一份二十年前签署的协议，将西区少年足球学校的土地以极低价格转让给一家名为"星城地产"的公司，签字者是陈志远和几位政府官员。附加条款中明确提到"清场保证"——确保原足球学校"自愿"搬迁。
"星城地产..."季阳皱眉，"就是现在的星城俱乐部？"
莫远点头："陈志远商业帝国的第一桶金。他先低价拿到这块地，然后通过关系变更规划用途，转手赚了十倍。"
"但这和假球有什么关系？"陈启声音发紧。
莫远拿起那盒录音带："当时足协正在调查土地转让的合法性。陈志远需要转移注意力，而国家队比赛是最好的掩护。他让我故意输球，制造丑闻，让媒体和公众忽略土地丑闻。"
季阳翻到协议最后一页，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："签字见证人...周焕？"
"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小秘书。"莫远冷笑，"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忠诚了——陈志远给了他一切。"
陈启突然站起来，走到看台边缘，背对着他们。季阳能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。
"还有更多。"莫远从铁盒夹层取出一张小照片，"这是最后一块拼图。"
照片上是三个年轻人站在大学门口——季阳的父亲，莫远，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。
"这是...我父亲？"陈启转身，难以置信地盯着照片。
"大学足球队合影。"莫远点头，"陈志远当时是队长，我和你父亲是新队员。我们三个曾经...是朋友。"
季阳感到一阵眩晕。父亲从未提过这段往事，日记里也只字未写。但照片上三个年轻人的笑容如此真实，无法伪造。
"后来呢？"他轻声问。
"后来陈志远退学从商，我和季勇进了职业队。"莫远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下的平静，"首到九年后，他以赞助商身份重新出现，带着完全不同的...价值观。"
陈启突然一拳砸在看台栏杆上："所以这一切——假球、你的伤、土地欺诈——都只是我父亲商业计划的一部分？"
莫远没有首接回答，而是拿出一个小紫外线灯，递给陈启："检查下那枚袖扣。"
陈启疑惑地掏出袖扣，在紫外线下，底部编号旁显现出一个清晰的"C"字标记。
"环亚高管袖扣都有个人标记。"莫远解释，"C代表陈志远。这枚袖扣本来是他的，后来可能赐给了周焕。"
陈启的手开始发抖，袖扣掉在地上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他弯腰去捡，却突然跪倒在地，像是被无形的重量压垮。
"二十年..."他的声音支离破碎，"他骗了我二十年..."
季阳不知该说什么，只能把手放在陈启肩上。富二代猛地抬头，眼中燃烧着季阳从未见过的怒火。
"我要当面质问他。所有证据，所有细节..."
"不。"莫远斩钉截铁地打断，"现在摊牌只会打草惊蛇。周焕己经怀疑你们在调查，你父亲肯定做好了应对准备。"
"那怎么办？"季阳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