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卧大得离谱，king size床上铺着丝光床单。季阳戴上手套，小心翻找床头柜——避孕药，安眠药，一本写满数字的通讯录。没有有用的东西。
梳妆台抽屉里塞满了名表和领带夹。正当季阳准备放弃时，注意到抽屉深处有个小保险箱。他试着拉了拉，锁着的。
"陈启！"他压低声音喊道，"卧室有个保险箱！"
陈启快步走来，蹲下检查："机械密码锁，西位数的。"他想了想，输入"1999"——没反应；"2001"——依然不对；"0323"——日期，莫远受伤那天。
咔哒一声，保险箱开了。
季阳和陈启对视一眼，轻轻拉开箱门。里面只有一个小U盘和一本黑色笔记本。陈启拿出笔记本快速翻阅，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"找到了。"他声音紧绷，"周焕的私人记录。看这个——'3.22，按陈总指示接触莫远，报价50万让他输掉比赛，拒绝。3.23，执行B计划，确保其无法参赛。'"
季阳的血液仿佛凝固了："你父亲真的下令..."
"还有更糟的。"陈启翻到最近几页，"'贫民区项目影响高端品牌形象，陈总同意采取必要措施。联系消防部门王队长安排"意外"。'"
季阳一把抓过笔记本，看到清清楚楚的记录——周焕如何策划纵火，如何买通消防检查员，甚至详细到使用什么助燃剂。最后一页还有手绘的足球学校平面图，标注了"最佳点火点"。
"畜生！"季阳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，"那些孩子可能被烧死！"
陈启己经用手机拍下所有证据："U盘也拿走。我猜里面有更多惊喜。"
他们小心地恢复原状，正准备离开，突然听到门外电梯"叮"的一声。陈启脸色骤变："周焕？不可能，他应该..."
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证实了最坏的情况。季阳和陈启僵在原地，大脑飞速运转。
"阳台！"陈启一把拉住季阳，两人闪身躲到主卧外的阳台上，轻轻拉上窗帘。透过缝隙，他们看到周焕走进客厅——一个五十多岁的精瘦男人，西装革履，正对着手机说话。
"...飞机改签了，陈总临时要见B市的客户...对，文件在我书房..."
周焕的声音越来越近。季阳屏住呼吸，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。陈启紧贴在他身边，同样一动不动。
脚步声停在卧室门口。一秒，两秒...然后转向了浴室。水声响起。
"现在！"陈启拽着季阳冲回室内，两人猫着腰快速穿过客厅，在周焕关掉水龙头前成功溜出了大门。
首到回到车上，季阳才敢大口呼吸。他的后背全湿透了，手指因紧握拳头而发白。
"他改签了航班...太巧了。"陈启启动车子，声音异常冷静，"除非有人告诉他什么。"
季阳猛地转头："你认为你父亲..."
"不确定。"陈启踩下油门，"但周焕刚才提到了'陈总'。我父亲今天应该在S市开会。"
车子驶离小区时，季阳从后窗看到周焕站在阳台上打电话，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。
回程路上，两人都没说话。陈启把车停在一个偏僻的公园旁，拿出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。
文件需要密码。陈启试了几次都失败后，季阳突然想到："试试'足球'的拼音。"
错误。
"莫远的生日？"
依然不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