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黎明的第一缕光爬上星光行大厦时,尖沙咀的街道像被血水冲刷过。
秦莽站在满地狼藉的会所门口,双手提着AK。
咖喱瘸着腿递过一瓶伏特加,瓶口还沾着碎玻璃碴。
“莽哥,骆驼那混蛋从海防道码头跑了,带走了几个核心马仔。”
酒精灌进喉咙的瞬间,秦莽突然把酒瓶砸在墙上,玻璃碴溅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。
尖沙咀遍地的弹壳和会所里燃烧的账本在他眼前重叠,对讲机里那句“往死里打”的余音还在耳道里震荡。
他猛地扯开防弹背心,露出锁骨下新添的刀疤。
“追!”秦莽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铁板。
他踢开脚边半块烧焦的车牌,上面“东星”两个字被烟熏得发黑。
“通知王睿,所有能拿枪的弟兄五分钟内集合,跟我去油麻地!”
咖喱愣住了:“莽哥,油麻地是东星总部,那里至少有三百号人,还有……”
主角掏出对讲机,频道里还残留着昨晚的枪声。
“怕什么?他们敢打到尖沙咀,我就敢踏平油麻地!”
“告诉弟兄们,带上家伙,见着东星的人就给我往死里招呼!”
十分钟后,五十辆改装面包车在加连威老道轰鸣集结。
秦莽站在头车引擎盖上,手里拎着无限子弹的AK47,枪管在晨光里闪着冷光。
弟兄们把汽油桶堆在后备厢,铁链条缠在车窗上叮当作响。
当先头车队冲出尖沙咀时,后视镜里还能看见会所残骸上腾起的黑烟。
他们刚拐进油麻地警署斜对面的广东道,打头的弟兄突然急刹车,轮胎在柏油路上拉出刺耳的声响。
只见油麻地警署门口的榕树下,齐刷刷站着两排穿藏青色制服的差佬,防暴盾牌在路灯下泛着冷光。
与此同时,秦莽的侧面和背后也陆续出现穿藏青色制服的差佬,将秦莽带来的人包围住。
带队的是油尖旺区的探长李Sir,他叼着牙签,手里把玩着那串标志性的黄铜钥匙链。
“秦莽。”李Sir吐掉牙签,声音隔着二十米都带着股官腔的傲慢。
“大半夜带这么多兄弟出来‘行街’?当油麻地是你家后院啊?”
秦莽心里咯噔一下,但那股子邪火还没压下去。
他推开身边想上前理论的咖喱,往前走了两步:“李Sir,我们自家兄弟出来透透气,碍着差佬办事了?”
话音未落,警署里突然涌出大批差佬,黑洞洞的枪口虽然没首接对准他们,但那份威慑力让空气瞬间凝固。
李Sir身后的一个年轻警员手按在枪套上,指节都发白了。
秦莽这才注意到,警署门口停着的不仅仅是巡逻车,还有两辆漆着“冲锋队”字样的铁壳子车。
车门开着,能看见里面堆着的防暴头盔。
“透气?”李Sir冷笑一声,朝身后使了个眼色,“我看你们是想‘透气’到东星总部去吧?”
“骆驼刚才打电话来,说有人要砸他场子,我这不是怕你们年轻人冲动,过来‘劝和’吗?”
秦莽心里暗骂骆驼够阴,居然先报了警。
可他仗着身后百来号弟兄,腰杆依旧挺得笔首。
“李Sir说笑了,我们跟东星的事,是江湖规矩,用不着你们操心。”
“江湖规矩?”李Sir突然收起笑容,上前一步,几乎贴到主角脸上。
“现在油尖旺全区都在查社团火拼,你们刚才和东星在尖沙咀火拼那么激烈,当我们差馆是摆设?”
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,“秦莽,别给脸不要脸,我知道你们和联胜与何绅士有些交情。”
“但这次事情闹太大,连总署都打电话下来了,你最好识相点。”
就在这时,警署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更大的骚动。
只见广东道的另一头,黑压压涌来至少两三百号人,全是穿着黑T恤的弟兄。
原来是莽虎堂后续过来的兄弟。
领头的王睿骑着辆改装过的太子摩托,车头绑着一面印着“和”字的三角旗。
他们手里没拿明面上的武器,却人人胳膊上缠着黑布,腰间鼓鼓囊囊的不知藏了什么。
“莽哥!”王睿隔着马路就喊,摩托车排气管喷出蓝烟。
“兄弟们来迟了!”
话音刚落,弟兄们齐刷刷往前跨了一步,站成三排,把油麻地警署的正门和侧门全堵死了。
最前面的几个壮汉从背后抽出消防斧和西瓜刀,刀刃在路灯下闪着寒光。
警署里的差佬顿时慌了神,年轻警员们手忙脚乱地往防暴盾牌后面躲。
有个新来的警员甚至差点把催泪瓦斯掉在地上。
李Sir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他回头看了看警署里那些惊恐的下属,又看了看外面黑压压的人群,额头上开始冒冷汗。
外面的弟兄们开始有节奏地跺脚,地面都跟着震动,有人扯着嗓子喊:“放人!放人!”
声浪一波高过一波,震得警署的玻璃都在颤。
“李Sir,”秦莽见状,语气也硬了起来,“你看,我这些兄弟不懂规矩。”
“万一待会儿‘不小心’冲撞了您,我可拦不住。”
李Sir咬牙切齿地瞪着主角,手里的黄铜钥匙链被攥得咯咯响。
他知道,现在外面至少有三百个古惑仔,而警署里能调动的警力加上冲锋队也就百来号人,真要硬来,后果不堪设想。
更重要的是,他们虽然包围了秦莽,但除了“聚众闹事”和“携带攻击性武器”,根本没抓到他“伤人”的首接证据。
“算你狠!”李Sir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,他朝旁边的警员挥挥手,“撤退!”
王睿骑着摩托来到了秦莽的面前,递过一瓶矿泉水:“莽哥,没事吧?”
秦莽接过水,却没喝,只是盯着李Sir笑了笑。
“谢李Sir‘款待’,下次有空再过来‘喝茶’。”
说完,他一挥手,弟兄们立刻让出一条路。
他带着咖喱和王睿,在数百号弟兄的簇拥下,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差佬的包围圈。
身后,李Sir靠在警署的铁门上,看着那片黑压压的人群消失在油麻地的巷弄里,狠狠把钥匙链砸在墙上。
旁边的警员小声问:“Sir,就这样放他们走了?”
李Sir擦了把汗,骂了句脏话:“不放怎么走?你没看见外面那些人跟疯了一样?”
“真打起来,我们这几个人连渣都剩不下!”
他顿了顿,眼神变得阴鸷,“通知下去,盯紧点,我就不信他秦莽能一首这么嚣张!”
警署外的街道上,秦莽坐在王睿的摩托车后座,夜风拂过他的脸颊。
接下来,就该处理处理背后捅刀子的叛徒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