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奇特的引擎轰鸣——那是改装过的“大飞”快艇特有的声音!
“是莽哥!”
陈劲东靠在三楼楼梯转角的承重柱上,左耳被流弹震得嗡嗡作响,却仍从混杂的枪声中捕捉到那熟悉的引擎频率。
他扔掉打空的MP5,枪托砸在地面溅起火星。
右手拔出绑在小腿的军用匕首,刀刃在应急灯的红光下映出他满是血污的脸。
“弟兄们,跟我来!”他用匕首尖挑开缠绕在手臂上的弹链,五名浑身浴血的弟兄从残垣断壁后站起。
他们的战术背心都被炸开了口子,露出的皮肤上布满火药灼伤。
却仍以标准的三角队形聚拢,靴底踩过碎玻璃的声响如同战鼓。
三楼的通风口被火箭弹炸出个大洞,钢筋如獠牙般扭曲。
陈劲东踩着冒烟的空调外机,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弟兄。
“跳!”他低吼一声,率先从三米高的缺口跃下。
匕首在空中划出银弧,精准刺入一名东星枪手的颈侧。
那人喉管发出破风箱般的咕噜声,AK47掉在地上时扳机被扣动,子弹在天花板打出一串火星。
其余西人如影随形,落地瞬间便完成战术动作。
一人用断手抵住敌人下颌,膝盖猛撞对方裆部。
一人抱着炸药包滚入敌群,拉响前咧嘴露出染血的牙齿。
另外两人则用枪托砸断敌人手腕,匕首反手划开肘动脉。
东星的喽啰们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的打法。
这些人仿佛不是血肉之躯,而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,每一次挥刃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。
“退后!快退后!”前排的悍匪被吓得屁滚尿流,身后的人却被挤得无法后退。
刀锋与惨叫在走廊里交织成死亡交响乐。
五个人硬生生在数百人的包围中撕开条口子,鲜血顺着瓷砖缝隙流淌,在地面汇成蜿蜒的红河。
“大飞”船头的浪花溅到秦莽脸上,冰冷的海水让他因愤怒而充血的眼睛更加刺痛。
他站在颠簸的甲板上,手里的RPG-7火箭筒扛在肩头,瞄准镜里锁定着前方三百米处的巡逻艇。
那艘快艇正在发射照明弹,探照灯光柱如利剑般扫过海面。
“莽哥,距离够了!”驾驶员戴着防风镜,油门踩到了底,快艇尾部喷出两米高的水花。
秦莽深吸一口气,屏住呼吸扣动扳机。
火箭弹拖着尾焰呼啸而出,在夜空中划出道炽热的弧线,精准命中巡逻艇的驾驶舱。
“轰隆!”
爆炸的气浪掀起巨浪,巡逻艇的残骸如天女散花般坠入海中,燃烧的汽油在海面铺成火毯。
秦莽扔掉空筒,从系统空间拿出AK47。
三艘“大飞”呈品字形冲过爆炸区,西海帮精锐们站在船舷,AK47的枪口指向前方。
“弟兄们!给我杀上岸去!”
船头撞在码头的防撞轮胎上,秦莽一个翻滚跃上岸,皮鞋踩在湿漉漉的混凝土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尖沙咀的空气里弥漫着硝烟、血腥味和海水的咸腥,远处会所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AK47在手中划出凌厉的弧线。
“莽哥!”王睿从一堆沙袋后冲出来,西装早己被血水浸透,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。
他看到秦莽时,膝盖一软险些跪倒,却被秦莽一把扶住。
“伤了多少人?”秦莽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,目光扫过满地的尸体。
有的弟兄被砍断了手臂,有的脑袋磕在石阶上,脑浆混着血水流入下水道。
“死了十七个……”王睿的声音哽咽,“陈劲东带着省港旗兵在里面顶着,现在……现在没声了……”
秦莽推开他,双枪首指会所大门。
门框被炸得变形,门板上布满弹孔,门内传来东星喽啰的叫骂声。
他抬脚踹开虚掩的门,弹壳在地面滚动的声响如同死神的叩门。
走廊里尸横遍野,东星的人马正在搬运尸体,突然看到门口出现的身影,吓得齐齐转身。
秦莽眼神冰冷如霜,AK47无限开火,将最前面的两人打成筛子。
剩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,他己如猛虎般冲入人群。
左手枪托砸断敌人鼻梁,右手枪口抵住另一人下颌,扳机扣动时脑浆溅了身后的人一脸。
三楼的楼梯口堆满了尸体,秦莽踩着尸体向上攀登,皮鞋底的血迹在台阶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脚印。
转角处的承重柱旁,陈劲东背靠着墙坐着,头歪向一侧,胸口剧烈起伏着,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血沫从嘴角溢出。
他身上的刀伤和枪眼多得数不清,右手里还握着半截匕首,刀刃深深插入一名东星枪手的眼眶。
“劲东!”秦莽冲过去单膝跪地,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陈劲东艰难地睁开眼,看到秦莽时,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光亮。
干涸的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喊出什么,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。
他的左手颤抖着抬起,指向走廊深处,指尖的血珠滴在秦莽的手背上。
“撑住!医生马上就到!”秦莽撕开他的战术背心,看到一道从锁骨延伸到腹部的深可见骨的刀伤。
鲜血像泉水般从伤口涌出,浸透了秦莽的手掌。
陈劲东却咧开嘴,露出染血的牙齿,似乎想笑,喉间却涌上更多血沫。
他用尽全力抬起右手,抓住秦莽的手腕,眼神里充满了急切与不甘。
嘴唇翕动着,终于挤出几个模糊的字:“莽哥……杀……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!”秦莽按住他的伤口,对着对讲机怒吼:“医疗兵!快带急救包上三楼!”
他从未见过陈劲东如此虚弱,这个跟着他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硬汉,此刻像个破碎的娃娃在他怀里颤抖。
走廊深处传来东星喽啰的喊杀声。
秦莽轻轻放下陈劲东,将他的头靠在承重柱上,解下自己的战术背心垫在他背后。
“等着我,劲东,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“我会把林怀乐和骆驼的心脏挖出来给你下酒。”
陈劲东眨了眨眼,像是回应,又像是昏迷前的最后一次凝视。
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,眉头却依然紧锁,仿佛在梦中仍与敌人搏斗。
秦莽站起身,AK47垂在身侧,枪口滴下的血珠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泊。
他看着陈劲东身上那道狰狞的旧伤,又看了看周围弟兄们的尸体。
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从心底喷涌而出,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。
他举起对讲机,声音因极度愤怒而扭曲,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:
“所有弟兄听着!
东星的人,一个不留!
林怀乐的狗腿子,就地格杀!
我要活剥了林怀乐的皮!
我要生吞了骆驼的心!
给我往死里打……!”
怒吼声通过对讲机传遍尖沙咀每个角落,秦莽提着AK47,一步步走向走廊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