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秋菊使劲点头,连声附和:“对对对!就是这么回事!”她凑近苏棠,压低声音央求道:“那个小棠啊,我最近能不能在你家住几晚?我刚才硬是说我妈耳背听差了,这谎撒得,可把她老人家的面子按在地上踩啊,她虽然在人前维护我。但是,我妈那人,你又不是不知道,最要脸面了,我怕她秋后算账,活剥了我,我离婚己经让她丢大脸了,这又来一次,求你了,收留收留我吧。”
“好的好的,”苏棠笑着摇头,“现在家里房间多,二楼最西头是赵亮之前住的屋子,里面有他的一些东西。最东头是我和肖辰飞的,其余的你随便选一间就行。”她顿了顿,“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,我家没人你说闲话。”
“好好好!小棠你最好啦!”张秋菊一听苏棠答应了,很高兴,“我现在先偷偷回去拿点换洗衣服。”
苏棠说,“我陪你一起吧。当着我这个外人面,她也不好说你。”“对对,走,我们一起。”
两人正走在路上,就听见老槐树方向传来张大娘中气十足的吼声,显然是冲着刚才看热闹还没散尽的人群:“看什么看?有什么好看的?都散了散了,没见过耳朵背的啊?再嚼舌头根子,小心我撕烂他的嘴。”
被女儿当众说“耳背”,这面子丢得,确实让她窝火得很。
张秋菊吓得脖子一缩,拉着苏棠走得更快了,嘴里小声嘀咕:“完了完了,听这声儿,火气更大了,小棠,你家大门结实吧?”
苏棠笑她,“放心,结实着呢,那可是赵亮当初亲自选的加厚铁门,别说你妈拍门,就是砸门也不怕,咳,反正足够结实。”她顿了顿,像是想起什么,又补充了一句,“对了,一楼车库里还有辆车,也是赵亮留下的。你要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,钥匙在屋里,你可以开。”
张秋菊很吃惊,“赵亮也太好了吧,还给你留下了车?怎么从没见你开过。”
“我平常也没啥急事。”苏棠语气平静,眼神却飘向了赵亮房间的方向,赵亮真是最好的挡箭牌,明的暗的,所有的箭都替她挡了,给她留足了退路和底气。她内心深处也是很感动的,如果没有和肖辰飞结婚,她可能真会选择他,现在来看,她和赵亮之间,大概真的只是差了那么一点婚姻的缘分吧。
张秋菊先去看了看赵亮曾经住过的那间房,二楼最西头。房间里还保留着一些赵亮常用的东西,书桌上放着一本他没看完的商业杂志。张秋菊好奇地东张西望,啧啧感叹:“赵亮这人,真是,走了都跟没走似的,东西都这么齐整。哎,小棠,你说他还会回来吗?”
苏棠笑了,“谁知道呢,人家大老板,城里一堆事儿,不过他的房间给他留着。”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聊。
张秋菊选了赵亮隔壁的隔壁那间房,这一排十间房呢,这新房子就是敞亮,这楼房在村里也是头一份,如果不是因为是赵亮出钱,并且人家还出钱给修了村里面的路,就这楼房,估计会被人嫉妒死。张秋菊站在二楼往远看了看,能看到半个村,令人心旷神怡。
张秋菊打趣道,“小棠,就你家这楼房,比城里的楼房好太多了,这环境,这面积,这户型,这装修,样样都是顶好的,城里的别墅都比不过你家。也就咱村里人不识货,要不然,你家的房门都能给你扒了卖钱,哈哈。”
苏棠笑了,“你这点说到我心坎上了,我跟你说,我在城里住的时候,半夜楼上放个屁我都能听到,更别说别的不可描述的声音了,我可真是住的够够的了,哈哈。”
张秋菊笑她,“现在不怕了,就你家现在这个隔音效果,你在家使劲叫,也没人听见,哈哈,”她说着眼睛瞄了一眼楼下逗可乐的肖辰飞,“你家肖辰飞可是出了名的,力气大活好,当初我还因为这闹误会呢。”
苏棠脸都红了,“别笑话我了。”
张秋菊看着她,“都结婚这么久了,你咋还跟个大姑娘似的红脸?脸皮太薄了,嘻嘻。哎,对了,你什么时候要小孩?这么大的院子,再有几个孩子,人生足矣。哈哈哈。”
苏棠脸更红了,至今没洞房,她可不就是大姑娘吗,肖辰飞那个傻子,让他看书看了个半吊子,后来又给他买了一些书,也不知道他看明白了吗,这事她也是心里有苦说不出啊。就这样事的,怎么要孩子?真不行今晚她主动主动?
说干就干,晚上睡觉前,她特意洗了澡,穿了薄一点的睡衣,还故意把肩膀那往下拉了拉,坐床边等着。
苏棠等啊等,等到自己都困了,肖辰飞还不来。以前天天在身边转悠,今晚忙啥去了这是?人呢?
穿上衣服,去楼下一看,肖辰飞和爷爷在下象棋,爷爷输了,却不承认,非得悔棋,悔棋就悔棋吧,他首接悔棋到第二步,那不等于又下一遍?再下一遍,还是输,继续悔棋到第二步,周而复始,一遍又一遍。也就肖辰飞少言寡语愿意一遍又一遍的跟他下,如果换个人早就掀桌子了。
苏棠说,“爷爷,你这个臭棋篓子,就别折磨小飞流了。”
苏爷爷胡子一翘,“你说谁呢?他这个小傻子,我问他会下象棋吗?他说,不会。他这是不会吗?他欺负我老头子。”
苏棠笑了,“爷爷,小飞流真的不会下棋,但是,他学的很快,不仅仅是下棋,别的很多东西也是,一学就会。”
苏爷爷不高兴了,“我绝不承认,我输给了一个小傻子,他肯定使诈了。”
肖辰飞看着苏爷爷说,“你,耍赖。”
哈哈哈,苏棠笑的前俯后仰,“爷爷,你就承认吧,自己技不如人,臭棋篓子。”
苏棠说着,拉着肖辰飞就走了,边走边说,“我跟你说,以后别跟爷爷下棋,太耽误事了。”
肖辰飞摸着脑袋,“耽误,啥,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