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海之上,忠魂商团的呼救信号如孤魂般消散在天际,幽冥号的炮口己对准飘摇的船队。而千里之外的京城,算学祠内却是另一番诡异景象 —— 青砖缝隙间渗出的血珠正沿着 “算学佑民” 的匾额缓缓下滑,在晨光中泛着妖异的紫芒。
“大人!施工队在地基下挖出了异常!” 侍卫的禀报打破死寂。林缚握着染血的算筹冲入院内,只见祠堂中央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工人们围着一个青铜祭坛瑟瑟发抖。祭坛上刻满初代皇帝血祭的咒文,十二根盘龙柱上的獬豸纹竟被替换成北虏狼首,而祭坛凹槽里干涸的血迹,赫然与他在北虏使者算筹上所见的蛊毒痕迹如出一辙。
“不好!这是地脉蛊阵的核心!” 他的算筹重重敲击祭坛边缘,震落的铜锈下露出半行小字:“以忠魂为引,可撼山河”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李修远在红海遇袭前加急送来的密信中,曾提到北虏巫祝在寻找 “能颠覆大成根基的古阵”。此刻他终于明白,算学祠自落成起,就是北虏精心设计的死亡陷阱。
夜幕降临时,乌云如铁幕般压城。北虏巫祝们披着黑袍,从算学祠的排水口鱼贯而入。为首的巫祝抚摸着祭坛上的狼首纹,沙哑的笑声在地下空间回荡:“三百年了,初代皇帝用算学镇压的地脉蛊,今日该重见天日了!” 他举起装有忠魂花汁液的玉瓶,暗红液体倾倒在祭坛凹槽的瞬间,十二根盘龙柱突然发出嗡鸣,沉睡的蛊虫在地下苏醒,发出令人牙酸的啃噬声。
算学精英们被异动惊醒时,蛊雾己弥漫整个祠堂。“快用算筹布阵!” 林缚挥剑劈开毒雾,剑刃却在接触蛊虫的瞬间布满黑斑。他望着祭坛上不断攀升的紫焰,突然想起陈延龄在狱中用血算筹推演的解毒阵图 ——“蛊毒虽恶,然五行相生相克,地脉属土,唯木可制!”
“取忠魂花树苗!” 他嘶吼着冲向祠堂后园,却见北虏巫祝正将最后一株树苗投入火海。树苗燃烧的噼啪声中,地下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,算学祠的地基开始龟裂,无数蛊虫顺着裂缝爬出,所到之处砖石化为齑粉。一名老学究颤抖着掏出珍藏的《破蛊算经》残页拓本:“大人!上面记载,需用九九八十一道算学咒文...” 话未说完,便被蛊虫缠住脖颈。
千钧一发之际,李修远浑身浴血地撞开大门。他的衣袍还沾着红海的咸腥,手中攥着半截烧焦的算筹:“我从波斯商人处得知,北虏巫祝最怕...” 话音未落,幽冥号的战鼓声突然从天际传来,震得祠堂梁柱簌簌发抖。北虏巫祝们趁机将整坛忠魂花汁液倒入祭坛,地脉蛊阵彻底激活,地面如波浪般起伏,算学祠的飞檐开始倾斜,朝着地底坍塌。
“护住祭坛!” 林缚与李修远同时扑向蛊雾中的青铜鼎,算筹在掌心划出带血的弧线。然而,当他们的算筹触及鼎身时,却发现上面刻着与红海敌船相同的景宁侯府暗纹。更可怕的是,地底传来的蛊虫嘶鸣中,混入了幽冥号噬魂蛊炮弹特有的嗡鸣 —— 北虏这是要用地脉蛊阵的震动,引发整个京城地下的蛊毒共鸣!
此时,在幽冥号的指挥舱内,北虏王举起刻满咒文的权杖,狞笑着下令:“开炮!让大成的根基,随着算学祠一起覆灭!” 而在算学祠即将坍塌的废墟中,林缚突然发现祭坛最深处的暗格里,藏着初代皇帝用血写下的最后一道算学封印,只是那封印的关键处,却缺失了最重要的算筹图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