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智波斑对日向缘一的宣战。
恐惧。
像一场，无声的瘟疫。
在五大国的土地上，疯狂地蔓延。
……
那份卷轴，像一个来自地狱的请柬。
它没有通过任何官方的渠道。
它就那么突兀地，出现在了每一个“影”的桌上。
仿佛是从墙壁的阴影里自己长出来的。
带着上个时代腐烂的不祥的气息。
……
岩隐村。
土影办公室里，死一样的寂静。
大野木的亲信，一个还很年轻的上忍正拿着那份摊开的卷轴。
他的手在颤抖。
“……土影大人。”
“……这……这不可能吧？”
“宇智波斑……那不是，传说里的人物吗？早就该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
大野木，吼了一声。
那声音，像是被硬生生从喉咙里撕扯出来的。
年轻的上忍，吓得一个哆嗦，再也不敢说话。
大野木，没有去看那个名字。
他只是，缓缓地伸出那只布满了老年斑的、干枯的手。
在自己的后腰上，狠狠地捶了一下。
妈的。
又开始疼了。
不是那种，因为年纪大了扭伤了的疼。
是一种，像是刻在骨头缝里的记忆的疼。
他，想起来了。
很多年，很多年以前。
他，还不是两天秤的大野木。
他，只是一个跟在二代土影“无”身后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。
然后。
他，看见了那个男人。
那个男人，甚至没有看他。
只是，用眼角的余光那么轻轻地，扫了一下。
就像人在看一只趴在路边石头上的……虫子。
那一瞬间的恐惧。
冰冷的，绝望的，让他连呼吸都停滞的……恐惧。
这几十年来，他用“土影”这个名号，用一场又一场的战争，
用无数敌人的血和尸体，才勉强将那份恐惧给死死地压了下去。
现在。
它，回来了。
……
砂隐村。
风，刮得，像是要把整个村子都掀飞。
罗砂，站在风影大楼的楼顶。
他，很想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。
像个真正的影。
可他做不到。
他手里的那份卷轴，早就被他手心里的冷汗给浸透了。
日向缘一。
宇智波斑。
一个是，用钢铁和秩序，正在把整个世界都改造成他想要的样子的，新的神明。
一个是，从坟墓里爬出来，要用鲜血和战火，把世界拖回旧地狱的，旧的修罗。
“……风影大人。”
他身后的幕僚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“我们……我们该怎么办？”
“怎么办？”
罗砂自嘲地笑了一声。
他指着脚下这片贫瘠的，永远都在缺水缺粮的绝望的沙漠。
“我们，是沙子。”
“一个是，要把我们用水泥砌成墙的。”
“一个是，要把我们用风吹得到处都是的。”
“你问我，沙子，该怎么办？”
……
唐之国，首都。
角都，站在缘一那间足以容纳一个忍术研究所的办公室里。
他，一如既往地用他那毫无起伏的像算盘珠子碰撞的语调做着汇报。
“大人。”
“财务部刚刚完成了上一季度的报表，我们的工业总产值，对比去年同期，上涨了百分之二百一十三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……一个，名叫宇智波斑的‘坏账’，出现了。”
角都，用了一个很精准的词。
“根据‘晓’组织的情报，以及我们对五大国残余势力的渗透分析……”
“……这位名为‘宇智波斑’的幽灵，正在试图挑起一场毫无意义的会严重影响我们后续所有商业计划的……战争。”
“他会让我们少赚很多钱。”
这是角都能想到的最严重的指控。
缘一，没有回头。
他，就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。
看着脚下这座正在疯狂生长的钢铁的城市。
看着，一条条崭新的铁路，像巨龙的血管延伸向远方的地平线。
他，听完了角都的汇报。
沉默了，许久。
久到，角都都开始在心里，重新计算因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所带来的，具体的经济损失。
“……角都。”
缘一，终于开口了。
“在。”
“那条，通往火之国边境的铁路。”
“……它的地基，稳固吗？”
角都，愣了一下。
他，不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。
但他还是用最快的速度给出了答案。
“……绝对稳固。”
“每一根枕木用的都是铁之国运来的最高标号的合金。”
“很好。”
缘一，终于，缓缓地，转过了身。
那双湛蓝色的平静得像两片冰封的湖面的眼睛。
落在了角都的身上。
“……那就让他来。”
“……”
角都，没听懂。
“……什么？”
“宇智波斑。”
缘一的声音，依旧是那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平淡。
“……让他，带着他那个腐朽的、陈旧的、可笑的、忍者的世界……”
“……来，撞一撞……”
“……我，铺下的铁轨。”
“看看，是他的骨头硬……”
“……还是，我的钢铁，硬。”
角都这位大龄老同志一时间不明白缘一的话。
而古叶则是害怕得不敢出声。
缘一回过头，看着两位下属。
笑了笑。
用了更为简洁的话语。
调侃的说道：“如果宇智波斑处于最巅峰的状态，那么，他还有极其微呼的机会输的不那么惨淡。”
“现在的宇智波斑，带上他所有的底牌，还不配让我起舞！”
角都、古叶闻言愕然……
……
唐之国，首都。
角都，站在缘一那间大到足以容纳一个小型忍术研究所的办公室里。
他手中拿着的不是卷轴，而是一块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薄薄的数据板。
他一如既往地用他那毫无起伏的，像算盘珠子互相碰撞的语调做着汇报。
“大人。”
“财务部刚刚完成了上一季度的报表。
我们的工业总产值，对比去年同期，上涨了百分之二百一十三。
各项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与回报率，也完全符合预期。”
角都顿了顿，数据板上的光芒暗了一分。
“但是，资产负债表上，出现了一笔预期之外的，巨额坏账。”
角都用了一个很精准的词。
“一个名叫‘宇智波斑’的休眠资产，被意外激活了。”
“根据‘晓’组织从各渠道汇总的情报，以及我们对五大国残余势力的渗透分析来看，
这位‘宇智波斑’，
正在试图挑起一场毫无意义，且会严重影响我们后续所有商业计划的……战争。”
他抬起头，那双被缝合线包围的眼睛里，第一次透出一种近乎于心痛的情绪。
“他会让我们少赚很多钱。”
这是角都能想到的，最严重的指控。
缘一，没有回头。
他依旧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，看着脚下这座正在疯狂生长的钢铁城市，看着一条条崭新的铁路像巨龙的血管，延伸向远方的地平线。
他沉默了许久。
久到，角都都开始在心里，飞快地重新计算因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，所带来的具体经济损失，以及需要追加多少战争预算。
“……角都。”
缘一，终于开口了。
“在。”
“那条，通往火之国边境的铁路。”
“……它的地基，稳固吗？”
角都愣了一下。
他不明白这两件事之间存在任何逻辑上的联系。
但他还是用最快的速度，调出了数据板上的另一份文件，给出了最专业的答案。
“……绝对稳固。
每一根枕木用的都是铁之国北部矿区出产的最高标号合金，每一段路基都经过了土遁忍者的反复加固。
理论上，足以承受尾兽级的正面冲击。”
“很好。”
缘一，终于，缓缓地，转过了身。
那双湛蓝色的，平静得像两片冰封湖面的眼睛，落在了角都的身上。
“……那就让他来。”
“……”
角都，没听懂。
“大人……什么？”
“宇智波斑。”
缘一的声音，依旧是那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平淡。
“……让他，带着他那个腐朽的、陈旧的、可笑的忍者的世界……”
“……来，撞一撞……”
“……我，铺下的铁轨。”
“看看，是他的骨头硬……”
“……还是，我的钢铁，硬。”
……
流言，比风传得更快。
当那个禁忌的名字，开始在唐之国这座安宁的城市里，被人们小心翼翼地提起时，
纲手正在给一个在工地上崴了脚的工人做着最后的包扎。
她听到了那个名字。
一瞬间，她手里的绷带，散了一地。
纲手，是唯一一个不需要经过任何通报就能见到缘一的人。
她几乎是撞开了那间办公室的门，脸上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苍白。
“宇智波斑……那个传说里的怪物……”
她喘着气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混乱与恐惧。
“外面的人都在说……他，他真的还没死？他要和你开战？”
缘一看着她。
看着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，他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，
泛起了一丝极其复杂难明的涟漪。
那里面，有无限的歉意，有无限的无奈，也有一丝，他自己都理不清的，隐藏在最深处的温柔。
“……外面的那些传言，”
纲手，终究是先开了口，她的声音有些干涩，
“……那个宇智波斑，真的还没死吗？”
她，顿了顿。
“……他要，和你决战？”
“斑，在终结谷之战，并没有死去。”
缘一的声音，依旧是那种平淡到近乎于冷漠的语调，像是在陈述一件早己发生过的事实。
“他，假死托生，并觉醒了宇智“波一族最高的血继……”
“轮回眼。”
纲手，身体晃了一下。
整个人，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，靠在了药柜上。
轮回眼。
这个只存在于最古老神话里的名字，像一座无形的大山，狠狠地压在了她的心上。
那是，六道仙人的眼睛。
创世之神的力量！
“这……”
“纲手！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！”
缘一，打断了她。
他，第一次，用这种既不疏远，也不亲昵的称呼，叫了她的名字。
“谢谢你的关心！”
他的脸上，甚至露出了一丝极淡的，几乎无法察觉的笑容。
“不过，些许小事。”
他，看着纲手那张写满了震惊与恐惧的脸。
“你，不必担心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