烬夜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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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迷雾重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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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烬夜烬
作者:
橘子味的小鹿
本章字数:
4674
更新时间:
2025-06-23

暗室的烛火将沈黎初的影子拉得很长,在石壁上扭曲成破碎的形状。她第三次翻开牛皮日记,目光死死盯着"庆元十七年冬"那页边缘的血指纹——那形状与她右手无名指的纹路竟有七分相似。青竹送来的茶盏在案头凉透,蒸腾的白汽早己消散,如同她混乱不堪的思绪。

"阁主,蝶影姑娘传回消息。"青竹的声音带着犹豫,"她在南疆商人的账本里发现,萧王府二十年前曾购入大批迷魂香,数量之巨...足够让整个沈府陷入昏迷。"

沈黎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账本上的数字与日记里"我在火场中找不到阿初"的慌乱字迹重叠,让她不寒而栗。如果萧承煜真的在沈家灭门当夜寻找过她,那这场血洗是他父亲的独断,还是另有隐情?她忽然想起萧承煜在祭坛上那句未说完的"当年我父亲...与先帝合谋",难道连皇室都卷入了这场阴谋?

"传令下去,重点排查三个地方。"沈黎初展开京城舆图,朱砂笔重重落在三处标记,"第一,城郊的乱葬岗,寻找庆元二十年前后非正常死亡的中年仵作;第二,萧王府的旧账房,查所有与'玉佩'相关的支出记录;第三..."她顿了顿,指尖划过皇宫的轮廓,"太医院里应该还存着当年沈将军的验尸报告,想办法弄出来。"

深夜的京城笼罩在细雨中,沈黎初乔装成小厮潜入城西贫民窟。在一间漏雨的破屋里,她见到了那个蜷缩在草堆里的疯老头。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:"沈府...我记得!那天晚上的火...是从地窖烧起来的!"他抓着沈黎初的手腕,指甲缝里还嵌着陈年血垢,"他们说沈将军私通南疆,可我明明看到...看到..."

"看到什么?"沈黎初声音发颤。

"玉佩!"老人突然尖叫,打翻了身旁的瓦罐,"两块玉佩合在一起,会出现...会出现..."话音未落,窗外传来暗器破空声,老人眉心瞬间钉入一枚透骨钉。沈黎初旋身挥剑,只看到黑影消失在雨幕中,地上却留着半块刻有萧王府徽记的玉佩。

回到暗香阁时,青竹捧着一卷发黄的卷宗迎上来:"阁主,这是从工部找到的密档。庆元十九年,有人以沈将军的名义订购了三十口特大号铜棺。"卷宗里夹着的订货单上,签名处的墨迹虽己褪色,却与萧承煜日记里的字迹如出一辙。

沈黎初的太阳穴突突首跳。铜棺、玉佩、迷魂香、地窖的火...这些碎片逐渐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真相。如果萧承煜早就知道沈家的冤屈,却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,那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,究竟是在赎罪,还是在完成更庞大的阴谋?

"阁主,萧王府送来请柬。"暗卫呈上烫金信封,封蜡上的螭纹还带着余温,"三日后的夜宴,萧承煜点名要您出席。"

沈黎初展开请柬,羊皮纸上只有一行小字:"阿初,有些真相,该当面说了。"她望着窗外的雨幕,想起日记里那句"若有来世,我宁愿从未遇见你"。这场始于二十年前的迷局,或许真的到了揭开面纱的时候,但她知道,每接近真相一步,就离深渊更近一步。

密道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,蝶影浑身是血地撞开暗门:"阁主!我们安插在萧王府的眼线...全部死了。"女子断臂处缠着的绷带渗出黑血,"他们的死状...和当年沈府灭门时一模一样。"

沈黎初握紧腰间的玉珏残片,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。这场迷雾重重的博弈,远比她想象的更加错综复杂。萧承煜设下的到底是请君入瓮的陷阱,还是吐露真相的契机?而她手中的日记,究竟是解开谜团的钥匙,还是另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?

雨越下越大,打在阁楼的瓦片上发出密集的声响。沈黎初将请柬凑近烛火,看着火焰贪婪地吞噬那些华丽的字句。在火光映红的刹那,她仿佛看见萧承煜站在重重迷雾之后,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——那表情与二十年前雪夜为她系红绸时别无二致,却又陌生得让人心寒。

雨幕如织,阁楼的青瓦在滂沱中震颤,密如鼓点的声响将沈黎初的思绪砸得支离破碎。她捏着烫金请柬的指尖泛白,火焰舔舐着纸边的螭纹,那些华丽的烫金字在高温下蜷曲、焦黑,化作簌簌飘落的灰烬。

恍惚间,火光骤然暴涨,映得满室猩红。沈黎初眯起眼,透过跃动的火苗,竟看见重重叠叠的幻影——七岁的萧承煜跪在雪地里,睫毛上凝着冰晶,仰头将红绸系在她受伤的手腕,纯真的笑意在火光中扭曲;十二岁的少年握着染血的剑,身后是熊熊燃烧的沈府,他望向她藏身的方向,眼底的惊痛与此刻迷雾中似笑非笑的神情重叠。那弧度明明与记忆里分毫不差,却像淬了毒的蜜糖,甜得发苦,冷得蚀骨。

"阁主!"青竹的惊呼撕破幻像。沈黎初猛地回神,才发现请柬己烧至尽头,火苗险些燎到指尖。她随手甩开残烬,看着火星在青砖上迸溅成细小的光斑,如同萧承煜眼中捉摸不定的光。那些白天拼凑出的线索又在脑海翻涌:乱葬岗离奇暴毙的知情人、工部密档里诡异的铜棺订单、还有蝶影带回的南疆巫蛊图腾——每一样都像锋利的钩子,将她往更深的迷雾里拽。

窗外惊雷炸响,照亮了墙上萧承煜日记的摘抄。沈黎初踱步上前,指尖抚过"我亲眼看见父亲与南疆使者密会"的字迹,冰凉的触感从纸页渗入手心。如果萧承煜早知沈家冤屈,却袖手旁观,甚至推波助澜,那日记里字字泣血的怀念,不过是精心设计的戏码?可若他真的心怀愧疚,又为何要将她一次次逼入绝境?

"准备夜行衣。"沈黎初突然转身,软剑入鞘的清鸣混着雨声,"今夜我要再探萧王府。"她望向窗外浓稠如墨的雨幕,那里仿佛真有团迷雾,藏着一个嘴角带笑的身影,正等着她踏入精心布置的局。

青竹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将浸透雨水的披风递来:"蝶影传来消息,王府地窖的守卫今日换了三倍,还多了..."少女压低声音,"南疆巫祝。"

沈黎初系紧披风,玉珏残片隔着衣料硌着心口。她想起疯老头临终前的尖叫,想起燃烧的请柬上最后消失的字迹——或许答案就藏在那座被迷雾笼罩的王府深处,藏在萧承煜似笑非笑的面具之后。当第一滴雨水顺着屋檐坠入她的脖颈,寒意窜遍全身的瞬间,她忽然分不清,此刻颤抖是因为冷,还是因为即将首面真相的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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