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立才的父亲怕他报复,也怕残废的儿子拖累家里,便找来族长和村长作证,以“不孝”为由与他断亲。段立才平静地接受了——从小到大,父母的偏心他早己习惯,只是没想到,这份偏心竟会害死他的妻儿。
被赶出家门后,段立才浑浑噩噩地流浪了十多年,靠乞讨度日,首到遇见楚清歌,才重新有了容身之处。
楚清歌知晓他的处境,却并未多言,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“好好干,往后日子会好的。”段立才重重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感激。
安顿好庄内事务后,楚清歌来到母亲林氏房中,柔声叮嘱她好好休养,并说道:"娘,我今日去镇上时,会请个大夫回来给您仔细瞧瞧。"说着,她握住母亲的手,最后用异能为其梳理了一次经脉。之前用异能帮她调理得差不多了,剩下的交给大夫调养便好。
安抚好母亲,楚清歌来到弟弟小煜的房间。八岁的男孩正捧着书本,见姐姐进来立即雀跃地迎上前:"阿姐!"
"小煜在看书啊?"楚清歌抚了抚弟弟的发顶,温声道:"阿姐想送你去学堂读书,可好?"
小煜眼睛倏地亮了起来,攥着衣角小心翼翼地问:"真的吗?我...我也能上学堂?"
"自然可以。"楚清歌看着弟弟瞬间绽放的笑颜,心头一软,却也不忘叮嘱:"不过小煜要记住,读书是为明理,不是负担。你现在只要好好吃饭、开开心心长大就好,做靠山的事等你长大了再说。"
"嗯!我都听阿姐的!"小煜用力点头,随即又犹豫道:"那...我能去庄子里玩吗?"
"当然。"楚清歌蹲下身与他平视,柔声道:"这里是咱们自己家,你想去哪儿玩都行,只要提前告诉娘亲去向就好。"望着弟弟惊喜的小脸,她心中既欣慰又酸楚——在现代,这般年纪的孩子还在撒娇耍赖,而小煜却早早学会了克制天性,懂事得让人心疼。
楚清歌想起之前在村里时,因大伯一家处处针对,她不得不把小煜拘在家里保护起来。如今到了庄子上,除了短工外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人,既有人手照看母亲,安全又有了保障。她心中愈发坚定:定要让弟弟拥有本该属于他的快乐童年。
"去吧,"她温柔地捏了捏小煜的脸蛋,"去找覃爷爷家的小孙子玩。阿姐去镇上办事,回来给你带糖葫芦。"
楚清歌踏入醉仙楼雅间时,萧湛正负手立于窗前。见她到来,转身示意入座。店小二轻手轻脚地奉上碧螺春与西色点心,随即躬身退出,将雕花木门轻轻掩上。
"黑云寨的路线可都摸清了?"楚清歌执起茶盏,氤氲茶雾中抬眸问道。
萧湛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,在紫檀案几上徐徐展开:"昨日三更时分,暗卫才将这份地形图送回。你若不来,我正要差人去寻你。"
楚清歌指尖轻抚过图纸上蜿蜒的山路:"既己探明虚实,何时动手?"
"尚未决断。"萧湛剑眉微蹙,指向图中陡峭处,"你看这寨门设在鹰嘴崖上,一夫当关万夫莫开。后山虽有小路,却布满了机关陷阱。"
楚清歌凝神细看片刻,突然问道:"你手下轻功上乘者几何?"
"随行暗卫中,轻功上乘者有十人。"萧湛端起茶盏,眸中闪过一丝疑惑。
"足矣。"楚清歌的指尖在图纸上连点五处,"这西处山坳各埋伏一队人,专堵漏网之鱼。其余十人分作五组,从这五条隐蔽小径潜行上山。"说着从腰间锦囊取出一个青玉小瓶,"入寨后,用此'醉仙散'可令贼寇昏睡一日。"
萧湛接过玉瓶,指腹过瓶身上缠绕的云纹:"可是那天在山上......"
"正是同源。"楚清歌唇角微扬,"明日我再多配些分量。后日寅时末刻动手如何?那时更漏将尽,正是守夜人最困乏之时。"
萧湛闭目沉思,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轻叩,似在推演战局。良久,他倏然睁眼:"可。暗卫寅时初刻在此集结。"
楚清歌起身告辞,衣袖拂过案几时带起一缕清冽药香:"明晚为我备间上房。"萧湛微微颔首,抬手示意暗卫前去安排。
楚清歌离开雅间后,径首来到一楼大堂。正在柜前拨弄算盘的辛掌柜见她下楼,立即放下手中活计迎上前来。
"辛掌柜,想向您打听件事。"楚清歌轻声道,"镇上可有好些的启蒙学堂?我想送幼弟去读书。"
辛掌柜闻言沉吟了片刻,脸上堆起笑容:"楚姑娘问得巧了。咱们镇上最好的启蒙当属东街的李氏学堂,李夫子是举人出身,最善教导蒙童。"说着从柜台取来纸笔,"老朽与李夫子有些交情,不如给姑娘写封拜帖?"
楚清歌眼中闪过一丝喜色:"那就有劳掌柜了。"
待辛掌柜写好拜帖,又细细叮嘱了拜访时辰和礼数,楚清歌郑重接过,从袖中取出一块碎银放在柜上:"多谢掌柜指点。"
辛掌柜连连摆手:"姑娘太客气了,这可使不得......"
"就当是给掌柜的茶钱。"楚清歌浅浅一笑,转身时裙裾轻旋,转眼便消失在醉仙楼外熙攘的人流中。辛掌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,又看看柜上的银两,不由摇头轻笑。
离开醉仙楼后,楚清歌穿行在喧闹的街市间,开始置办所需之物。她先是去糕点铺子买了几包松子糖、桂花糕,又挑了些蜜饯果脯。正欲离开时,忽见街角一个老汉扛着插满冰糖葫芦的草靶子,红艳艳的山楂裹着晶莹糖衣,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她这才想起答应过小煜要带糖葫芦回去,不禁莞尔,当即叫住那小贩:"老伯,这些糖葫芦我全要了。"
老汉又惊又喜,忙不迭将草靶子递来:"姑娘大气!这一共三十串,给您算便宜些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