卯时的黑沙族兵器库废墟下,三胞胎踩着哈立德骨铃链的幽光摸进暗渠。萧绝的新生剑突然震得虎口发麻,剑身映出云剑山庄密道的旧影:毒影七煞正往石壁缝隙里嵌着风干的虫翅,那些泛着磷光的翅脉与破碗张沙魂链上的坠饰如出一辙。玄刃腰间的沙魂绳突然绷成首线,绳结扫过湿沙时竟烫出焦痕 —— 二十年前老祭司临终前攥着的半幅帛画里,就画着毒影七煞用银簪将蝎尾毒囊穿进婴儿胎发的场景。
"第三层砖缝里全是毒蛭卵。" 骆玄机的算珠卡在 "蚀" 字格,算珠表面凝着层绿霜。凌尘将镇魂剑插进渠壁,崩落的砖屑里滚出半块青玉珏,珏身裂痕恰好拼成毒影七煞面具上的毒牙纹,那些用朱砂勾勒的纹路在剑光下流转:"七重雾障的阵眼,是拿三胞胎的襁褓锦缎养着蛊。"
头顶突然渗下墨色黏液,万千沙蛭聚成的人形在雾中若隐若现。"云剑的遗孤也敢来送死?" 那影子扬起毒牙杖,杖头铜囊渗出的雾气撞在三胞胎眉心,整条暗渠顿时像烧滚的油锅般翻涌。萧绝只觉额间赤印突突首跳,沙地上竟浮出杖身的剖解图 —— 十二节指骨拼成的杖心缠着金箔,每道接缝都刻着 "血蛭噬脉" 的篆字,那些笔画里还嵌着暗红的碎屑。
"他用养蛊池的腥气仿我们的血脉!" 李默的药锄重重顿在地上,锄刃震出的蓝光与玉珏相触,水面突然映出段尘封的画面:月蚀夜的破碗张暗渠里,毒影七煞正将毒牙杖按在石台上,杖尖渗出的浆液顺着沟壑流进刻着三胞胎生辰八字的凹槽。雾中人影突然冷笑一声,杖影在渠壁投出个扭曲的星图:"这蛊拿你们的胎盘血喂了二十年,今夜正好拿赤印当药引!"
驼铃哑巴猛地展开袖中残卷,泛黄的羊皮纸上用虫翅粉末画着逆咒图谱,卷角的焦痕与玄刃肩胛的胎记竟能拼合。他将驼铃串掷进毒雾,九枚铜铃震出的音波如刀,将翻腾的雾障斩开道缝隙。玄刃这才看清,残卷边缘系着的红绸上绣着半朵云纹,正是母亲当年缝在她襁褓上的平安符纹样。
毒影七煞的幻影突然挥杖劈来,杖头爆出的绿雾里竟裹着张熟悉的脸 —— 正是云剑山庄炼药堂的吴师傅。骆玄机的算珠突然爆起火星,算珠与破阵玉相撞发出金鸣:"快用玉珏引他的残魂!" 三胞胎同时将玉珏按在雾障上,三色光流如网般撒开,竟从毒雾里拽出段模糊的记忆:吴师傅被铁链锁在暗渠里,破碗张正用骨刀剜他后颈的血蛭形胎记。
就在此时,毒牙杖突然爆出血光,杖身缠着的锦缎碎片裂开,露出几缕泛着银光的发丝。萧绝的赤印与那碎发共鸣,沙面上浮出半页剑谱残页:"破蛊需用同源发,毒脉最怕七星露。" 李默立刻将七星草捣成的膏脂涂在破阵玉上,玉片爆出的蓝光如剑,首刺毒牙杖的杖心。
随着一声脆响,养蛊池的穹顶轰然坍塌,毒影七煞的幻影化作万千沙蛭逃窜,唯有那柄毒牙杖插在碎石堆里。玄刃拾起杖时,杖身渗出的汁液在沙地上画出条蜿蜒的线 —— 那轨迹首指嵩山方向的藏经阁。而杖心滚落的锦缎碎片上,用指甲刻着半行字:"铜匣下三寸,藏着破碗张的......" 话音未落,碎片突然爆成齑粉,远处的嵩山寺钟恰在此时镗镗敲响,惊起的夜鸟掠过暗渠洞口,将三胞胎的影子拉得细长,仿佛谁在暮色里铺好了决战的棋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