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点头,温母这才笑了:“这就对了,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胎,快,进里屋去歇着。”婆婆一路把她送进屋里。
关上门后,在厨房大喊:“温小英,别躺着了,你嫂子回来了,出来帮我干活!”
温绍远下班刚一进门,还没等坐到饭桌前,就先被亲妈拽到了屋里:“舒怡呢?”
温母抬着下巴指了指里屋,语气嫌弃:“你那媳妇你还不知道哦,又懒又馋,吃完饭筷子一撂就回屋躺着去了。”
“我去看看。”
“等会等会,”温母把人拽住:“先别进去。我提醒你,你媳妇从下午就耷拉个脸子,你可别这时候进去惹晦气,又惹她晕过去。”
温绍远一听立马皱起了眉头,责怪老妈:“我不是跟你说了,让你先忍忍,这几个月别惹她?”
“哪是我惹的?”温母一脸冤枉,“是她自己出去一趟,不知道在哪又受了气回来的!”
“天天一生气就晕过去,哪个敢惹她。”
温母越说越来气:“别人家娶媳妇回来,都是既做饭、又干活、还能伺候婆婆,就你媳妇娇气,怀个孕,我就差没把她当祖宗伺候了,她还不高兴。”
“冤种啊。”温母在一旁低声的骂。
温绍远听得不耐烦出声打断:“行了,小点声,别让她听见。”
温小英在床上哼了一声。
温绍远看过去:“还有你。”
“知道啦知道啦。”温小英手里拿着一本刚从朋友那借来的香江流过来的杂志,晃了晃:“我才没时间搭理她呢。”
母子三人说话这几分钟里,里屋安静得很。
听母亲说舒怡是白天出去一趟回来才生气的,温绍远一猜就想到,她肯定是听见邻里间的那些闲话了。
他站在门外吸了口气,调整好表情,做好了哄舒怡的准备,推门。
“绍远哥,你回来了?”舒怡坐在书桌前朝他招手。
温绍远细细看她两眼,完全没看出来什么闹脾气的模样,心口一松,上前从后面环住她:“怎么了?”
舒怡献宝似地拍了拍桌上的工具书:“快看,我给你买了什么?”
温绍远眼睛先是一亮,而后又不赞同地点了点舒怡鼻尖:“乱花钱,你就是出去给我买这些的时候,听见别人闲话的?”
舒怡眸底闪过一抹暗色,很快敛去,重重呼了口气:“妈给你说的?”
“我猜的。”温绍远语调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把人拉起来,抱在怀里:“不高兴别忍着,跟我说说。”
“没不高兴。”舒怡在他胸口蹭了两下,半晌后,释然地笑出了声。
温香软玉,加上前几天一首闹腾着,两人好久没有过那个了。
温绍远身体很快起了反应,拉着舒怡的手往自己身前送。
“先别动。”舒怡手刚一碰到,就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一把将人推开。
热血上头,温绍远被推的一懵。
舒怡见他脸色阴沉,忙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解释:“医生不是说了吗,胎像不稳,还不行。”
“那你用别的方法帮我。”温绍远意有所指地牵起舒怡的手。
再一次被她扭头挣开:“哎呀,你别脑子里净想着这些。”
“说点正事,这都确定了要恢复高考了,绍远哥,你更得抓紧时间了。我想好了,以后你每天下班早点回来,我陪着你学几个小时的习。”
“这段时间咱们就高考为主,先忍一忍。”
温绍远默了几秒,半晌后,才缓缓一点头:“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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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莱莱下班的时候手上拎着一个百货商场的袋子,一进院就碰上了同样刚下班的婆婆:“妈。”
徐母视线在老大媳妇亮色的发带上多停留了两眼,问她:“去逛商场了?”
姜莱莱笑着点头:“给糖糖买的,妈,您看见报纸了吗?”
“看见了。”徐母说:“不光是报纸,下午还写了宣传词呢。”
她刚落,院子里的广播在这这时恰好响了起来。
“学习道德模范,争当道德模范,从我做起,从现在做起……”
宣传科的同志看到报纸后,觉得舒糖的行为是很多医护人员的榜样,下午就写了这份广播稿出来。
正好是下班时间,大院里下班的,放学的,干活的,都放下手里东西认真听了起来。
而被表扬的本人,却根本没关注这个。
实验室的设备处理几百升水是真累人啊!肩疼手疼脖子疼,舒糖给自己弄了点灵泉水喝。
一口下去,身上轻盈了不少。
等高温杀菌的时间,她不自主的回忆起下午唐老的话——“药品是医生的武器,我们国家这处于医疗行业的贫瘠期。”
是的,纵观医药发展史,这时候的医疗体系连最初的模板都没有建立起来。
现在的医院是全额拨款单位,旱涝保收,没有创收压力,医院则是没有新的药品入驻。
没有市场,往来循环,就不会有新药品的研发,现有的制药手段则是多依赖于抗生素,下猛药,见效快,但副作用很大。
距离第一批欧洲仿制药面世还有几年的时间。
可她现在考虑的,是能不能把药品面试的时间提前。
唐老下午过来找她就是有这个意愿,借着这股东风,她索性乘风而上,是不是可行呢?
虽然这样等于说是首接把她制药的技能摆在了明面上,高调又扎眼。
但也有好处,有了唐老的背书,她以后无论拿什么药,都可以光明正大了。
正想着,起居室门被敲响,徐西临在门外喊:“道德标兵,出来吃饭?”
舒糖从空间出来:“进来。”
徐西临推开门,看见舒糖坐在一堆设备中间朝他张开手臂,故意停在原地没动,轻轻一挑眉:“没看出来,你这适应得还挺快。”
舒糖装作没听懂他的调侃:“嗯,有人扶着是比自己走省事。”
徐司令今天部队有慰问,不回家吃晚饭,舒糖照常做了药膳给大家。
只有婆媳俩,说话就松快多了,徐母问:“下班回来我还遇见唐老了呢,他跟我说你在制药方面是不可多得的天才。”
“不是什么天才……”舒糖受之有愧,她自己知道,大家口中的天才不过是因为后世的先进科研技术,和国家近十年的培养。
“在家里,不用谦虚。”徐母看过来,语气认真:“糖糖,你有没有想过要唐老的建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