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咙被挤压,那低吟声在喉咙里翻滚一圈只发出微弱的气音。
脖子上禁锢她的那股力道瞬间消失。
眼前白光一闪而过,新鲜空气重新回到身体的那刻,舒糖立马用力地吸了几大口气。
窒息的感觉和实验室猝死前一刻的感觉太像了,她本能的感到害怕,双脚动弹不得,只能靠在徐西临怀里平稳气息。
头顶覆上一双温热的手掌,压着她头发揉了揉,徐西临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温柔了一些:“难受了吗?”
舒糖从他臂弯中离开,转身,摇了摇头,循着男人的小臂一路往上看。
徐西临的肌肉线条很好看,恰到好处的又不过分夸张。
放松时微微隆起,线条流畅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力量感,极具荷尔蒙。
竟然这么有力量吗?舒糖眼睛盯着看,心中感慨。
她在看他的时候,男人也同样在注视着她,还有她脖颈上那道清晰的红痕。
她皮肤太白了,明明他一点力都没用,却也留下了这么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。
“对不起,我没用力。”徐西临看着那扎眼的红,轻轻皱眉。
舒糖这会己经缓过来了,笑着摆了摆手:“没事,我就是突然一下子没适应,再说,本来就是我让你教我的嘛,不用道歉。”
两人正好站在银杏树下,一个抬头一个俯身。
俊男靓女的搭配,引来操场上刚才练拳的女兵们纷纷停下动作,隔着老远起哄:“我看道歉不行,西哥下手没个轻重,嫂子把人带回家揍一顿吧。”
“往腰上掐,那地方疼。”
……
舒糖脸上刚才吓到的红还没退,不想站这让人围观,扯了把徐西临的手臂:“往前跑吧。”
阳光透过树叶在马路上落下斑驳的光影,一路上徐西临时不时就转头看过来一眼。
视线落点在她脖子上。
舒糖自己看不到,抬手胡乱摸了把,问:“看着很红吗?”
徐西临收回视线:“不红了。”
他是真没用力,所以那红印也没留多久。
舒糖点了点头,又问:“刚才许胜男说你给她们新兵当过格斗教官。”
徐西临抬眸看过来:“只是指导过一节课,动作示范有女教官。”
舒糖:……
她只是想问问新手格斗第一课不是应该从出拳学起吗?
不过徐西临误会了,她也没解释。
天气太热,加上舒糖体力一般,两人没跑太久。
回家时,徐司令今天军区开会早早就出门了,家里只有二哥徐西舟和大嫂在家。
“弟妹,鸡汤很好喝。”徐西舟手上拿着一沓英语文件从舒糖身边路过,他长相是最像徐母的,一双笑眼给人很亲切的感觉。
结婚时,二哥除了红包还送给她一盒友谊商店的进口巧克力,舒糖回了个笑:“今天晚上还有汤。”
“那行,辛苦弟妹了。”
两人话刚说两句,徐西临就勾着二哥的肩膀把人带走了。
“我白衬衫,你一身汗离我远点。”
舒糖看着徐西临的手臂明显紧了紧,而二哥也只是嘴上说说,没有伸手推开他。
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背影,舒糖垂眸笑了笑,之前看小说,书里多得是互相争家产,彼此使绊子的兄弟。
徐家这个气氛却刚好相反。
大哥严肃,二哥性子随和,徐西临嘛……
“糖糖,回来去洗漱吃饭啊,一会凉了。”姜莱莱拿着昨天没做完的布料从楼上下来。
舒糖抬头:“大嫂今天也请假了吗?”
姜莱莱点头:“嗯,这段时间正好没慰问演出,不耽误,估摸着三五天也就做完了。”
小刘今天早早就到了。
舒糖不会用缝纫机,帮不上什么忙,就在旁边画花样。画得不标准,往往都需要姜莱莱帮她改一改。
“糖糖,你这花样比服装厂的花样都好看。”
小刘闻声,抬头看过来一眼。
妯娌俩头凑在一起,改图纸改的正起劲,谁也没注意到。
三个人一忙就是一上午。
昨天那锅鸡汤还剩下最后一点,夏天东西放不住太久,午饭时,赵嫂给端了出来。
“咱们下个鸡汤面条吃吧。”
舒糖和姜莱莱都没意见:“行啊。”
肉还剩下几块,舒糖往赵嫂和姜莱莱的碗里夹了几块,剩下的两碗自己和小刘吃了。
“糖糖姐,昨天听你说这汤是药膳,我妈正好心脏也不好,你能不能把方子写给我啊。”
“那可不行。”舒糖想都没想首接拒绝。
小刘笑容僵在嘴角,脸色不太好看。
姜莱莱注意到,立马帮忙解释:“小刘,我们糖糖这个房子是家里长辈留下的老方子。”
“对。”赵嫂也在一旁开口:“药膳也不能随便瞎吃的,食材相生相克,每个人体质不一样,吃坏了就不好了。”
小刘顿了顿,重新笑起来:“也对。”
下午,花样都画好了,舒糖就回小屋里去忙自己的药了。
灵泉水每天装出来一小瓶,趁着加食材的时候放进汤里。
今天晚餐做的是猪蹄汤,汤底放了黄豆和川芎,舒糖精通中医的药理,加的都是一些温补的药材。
猪蹄炖到软烂入味,筷子一碰就能脱骨,就可以关火,撇油了。
心脏不好的人要低油低盐,汤上哪怕飘着零星两粒油花舒糖都没放过。
配着馒头吃,又好喝又满足,徐母喝了一口,香得眼睛都眯了起来:“糖糖这个汤真不错,感觉喝完浑身都轻快了不少。”
她今天科室忙,闹腾一天,身上正乏着。
女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出现气血不足的问题,舒糖看向婆婆:“妈,我明天早上给你做个养生粥。”
“不用,我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婆婆坚持不用,舒糖也就没再提。
她这两天也有点累着了,不知道是不是晨跑的原因,总感觉身上酸酸的,不太舒服。
晚上睡得依旧很早。
徐西临洗完澡回屋的时候,舒糖己经睡下了,灯光下的睡颜恬静安谧,气质不像她睁眼时那么闹腾。
舒糖脸朝着他的枕头那侧,头发散开,遮住半边脸蛋,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印下一片扇形的阴影,几缕软垂下的发丝搔到眼皮上有点痒,睡梦中的人轻哼一声。
徐西临上前,帮她把头发拨开。
脖子上的红痕彻底看不见了。
他在床边等了等,身上冷水澡的凉气完全散去,才轻轻躺下。
真是没见过这么娇气人。
徐西临很少在睡前想什么,部队天天高强度训练,养成了他倒下就睡的习惯。
但今天,睡前,他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。
并且……付诸了行动……
睡下不久,他又一次在梦里看到了舒糖脖颈上那刺眼的红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