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第七个变量?"两个秦默同时发问。明朝的书房与未来的实验室在虚空中重叠,年轻的楚临风与AI楚临风的影像逐渐融合成一个模糊的人形。
"时辰阁最初的研究。"融合的楚临风抬起右手,掌心浮现七个光点,"我们发现了时空方程中的七个变量,前六个都己被锁定..."
光点组成北斗七星图案,但第七颗星的位置空着。秦默突然明白——这就是所有铜镜碎片拼图缺失的部分。
明朝的楚临风指向书房角落的铜镜,镜面映出的不是房间景象,而是一组流动的方程:"因果律武器不是用来改变历史,而是修复被篡改的时空常数。"
未来的AI楚临风调出全息投影,显示七个平行时空的纠缠状态:"净世派偷走了研究,把修复程序变成了武器。他们想删除所有'不该存在'的历史分支。"
两个秦默面前的空气突然扭曲,浮现出苏半夏的身影。她被困在一个透明立方体中,立方体的每条棱边都闪烁着不同时空的光泽。
"苏半夏就是第七变量。"楚临风的声音开始失真,"她在每个时空都本该死,却因为你的干预活了下来..."
突然,立方体中的苏半夏睁开眼睛。明朝的她举起验尸刀刺向透明墙壁,未来的她启动了什么装置。两个动作在时空叠加点产生共振,立方体出现裂缝。
"没用的。"楚临风摇头,"除非第七碎片归位..."
话音未落,整个空间剧烈震动。明朝的书房墙壁剥落,露出后面的金属结构;未来的实验室天花板塌陷,显现出古代横梁。两个时空正在崩溃融合。
秦默感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他看见自己在不同时空无数次尝试救苏半夏:有时成功,有时失败,但每次干预都留下一个铜镜碎片作为时空锚点。
"原来碎片是我们自己留下的..."未来的秦默恍然大悟。
明朝的秦默则发现书房铜镜背面刻着细小的星图,每颗星旁边标注着日期——都是苏半夏在不同时空的死亡时间。唯独第七颗星的位置空白,只刻着一个"今"字。
"因果律武器己经启动。"楚临风的影像开始消散,"它会让历史按照'正确'的轨迹运行...除非..."
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打断了他。空间撕裂,机械义肢人带着时空警察冲进来。他的小指机械部件发出刺眼蓝光,照射之处,时空像被擦除般消失。
"找到他们了!"义肢人举起武器,"执行最终净化!"
明朝的秦默抓起书房铜镜,镜面突然变得滚烫,显现出未来世界的景象;未来的秦默启动实验室应急协议,所有屏幕同时显示明朝画面。在两个时空的镜像反射中,苏半夏的立方体突然发出强光。
"现在!"两个秦默同时将铜镜对准义肢人。光束交汇在他的机械小指上,引发剧烈爆炸。金属碎片西溅,其中一片划过秦默脸颊,留下带血的伤口。
但奇怪的是,明朝和未来的秦默脸上同时出现这道伤口,血珠在空中悬浮,组成微型北斗七星。第七颗星的位置,正是那块沾血的机械碎片。
"原来如此..."未来的秦默伸手抓住碎片,"第七锚点不是物品,而是..."
"选择。"明朝的秦默接话,看向立方体中的苏半夏。
义肢人挣扎着爬起,启动了什么装置。整个时空开始崩塌,像被撕碎的画卷。楚临风的最后话语在虚空中回荡:
"因果律武器的核心是选择...只有第七个选择能打破循环..."
崩塌的时空中,秦默面前浮现七个光点,每个光点里都是一个苏半夏的命运:疯仵作、时空法医、时辰阁叛徒、普通医女...第七个光点空着,等待填充。
机械义肢人狂笑着按下最终按钮:"历史将回归正轨!所有异常都会被清除!"
就在时空即将重置的刹那,两个秦默同时做出选择——他们将那块带血的机械碎片投入第七个光点。碎片穿过光点时,上面沾着的血珠突然发光,显现出一个字:"生"。
整个崩塌的时空骤然凝固。立方体中的苏半夏伸出手,指尖触碰到凝固的时空壁障:
"你终于明白了..."她的声音从七个时空同时传来,"因果律武器最怕的,是不按任何规律的选择..."
机械义肢人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装置失灵:"不可能!这违背所有时空定律!"
苏半夏的立方体开始吸收周围崩塌的时空碎片,每吸收一块,就有某个平行时空中她的死亡场景被改写。明朝的秦默看到醉仙楼歌姬案的卷宗自动修正;未来的秦默发现时空管理局的"悬案"档案在更新。
"不!"义肢人扑向苏半夏的立方体,却在触碰瞬间化为数据流被吸收。他的最后话语充满难以置信:"你竟然把第七碎片...变成了活体锚点..."
整个时空开始重组。明朝的书房恢复原状,但多了未来世界的铜镜装置;未来的实验室保留下来,墙上挂着明朝的星图。而站在两个时空交界处的,是完好无损的苏半夏。
她手中捧着最后一块铜镜碎片,碎片上映出的不是过去或未来,而是此时此刻。
"欢迎来到第八时空。"苏半夏微笑着将碎片按入秦默胸前的伤口,"这里没有既定规律,只有..."
"无限可能。"两个秦默异口同声。
突然,所有铜镜碎片从不同时空飞来,在三人周围旋转。每块碎片都映出不同选择造就的世界线。而在最中央,渐渐形成一道发光的裂隙。
"时辰阁真正的遗产..."苏半夏望向裂隙,"不是控制时空的武器,而是..."
"创造新时空的钥匙。"楚临风的声音从裂隙中传来,"现在,你们要面对真正的选择了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