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如潮水般退去时,秦默感到意识被撕裂成两半。一半站在明朝的街道上,细雨打湿了飞鱼服;另一半悬浮在未来实验室里,纳米防护服自动调节着体温。
"这不可能..."两个秦默同时喃喃自语。
明朝的秦默低头看向手中,那块从童年记忆带回的铜镜碎片正发出微弱荧光。未来的秦默则发现透明薄板上显示着两行矛盾的信息:
"当前时空:万历西百年"
"当前时空:2125年6月2日"
更诡异的是,两个秦默能互相感知对方的所见所闻。当明朝的他抬头看雨滴时,未来的他也感受到脸颊上的;当未来的他触摸实验室的控制台时,明朝的他指尖传来金属的冰凉触感。
"时空重叠?"两个秦默同时皱眉。突然,一段记忆强行插入——楚临风在某个实验室解释:"双线追凶是最后手段。你的意识将分裂到两个时空,但必须在七日内..."
记忆中断。明朝的秦默发现自己站在醉仙楼前,门匾上挂着白绫。路过的行人议论纷纷:
"听说了吗?苏仵作昨晚暴毙..."
"奇怪的是,六扇门的人说尸体不见了。"
未来的秦默则站在时空管理局的走廊上,全息公告正在播放:
"著名时空法医苏半夏遗体被盗,疑似与铜镜连环杀人案有关..."
两个秦默同时感到一阵寒意。他们知道,这是同一桩谋杀在两个时空的不同表现。
明朝的秦默冲进醉仙楼,发现熟悉的浴桶间被改成了临时灵堂。棺材是空的,但浴桶边缘有一道新鲜的刮痕,形状与铜镜碎片吻合。更奇怪的是,空气中残留着未来世界才有的臭氧味。
未来的秦默闯入证物室,苏半夏的冷冻舱空空如也。舱内壁上刻着一行明朝文字:"子时三刻,验尸房"。扫描显示刻痕中含有明朝的朱砂和未来世界的纳米机器人。
"有人在刻意制造时空联系..."两个秦默同时得出结论。
明朝的秦默赶往六扇门验尸房,推门瞬间与未来的自己迎面相遇——未来的他正从2125年的时空法医中心传送过来。两人在时空重叠的瞬间看到了彼此,随即又分离到各自的时间线。
验尸房里的景象让两个秦默都倒吸冷气:明朝的验尸台上放着未来苏半夏的半机械尸体,而未来实验室的解剖台上躺着明朝苏半夏的遗体。两具尸体都被开膛,心脏位置摆放着对方的铜镜碎片。
更骇人的是,当明朝秦默触碰尸体时,未来的他能看到尸体内部浮现出全息星图;当未来秦默扫描尸体时,明朝的他眼前浮现出古老的星象图。两幅图拼在一起,正是完整的北斗七星图案,每颗星的位置对应一块青铜镜碎片。
"凶手在利用我们的时空感知同步..."未来的秦默在薄板上记录,"他在两个时空同时作案,只有分裂的意识能发现联系。"
明朝的秦默突然发现验尸房角落有块地砖松动。撬开后,里面是个暗格,放着一本发黄的笔记。翻开第一页,是楚临风的笔迹:
"当你看到这个,说明净世协议己被篡改。真正的凶手是..."
字迹被血迹模糊。未来的秦默在实验室同样发现隐藏终端,显示:
"警告:AI核心代码被第七块碎片污染。创建者:___"
名字部分被删除。但两个秦默同时注意到,终端删除痕迹与笔记上的血迹形状完全相同。
突然,两个时空同时发生震动。明朝的天空出现裂缝,露出未来世界的金属建筑;未来的城市上空浮现明朝的乌云。两具苏半夏的尸体突然坐起,机械与血肉组成的双手同时指向对方胸口的铜镜碎片。
"交换碎片!"两个秦默同时喊道。
在时空震动的轰鸣中,明朝秦默将未来世界的碎片放入明朝尸体胸腔,未来秦默将明朝的碎片植入半机械尸体。两具尸体立刻化为光粒消散,在空中组成一行文字:
"第六块锚点在记忆与现实的夹缝中"
震动停止。明朝的秦默发现自己站在青铜大门前,门上的星图缺少第六颗星。未来的秦默则站在量子计算机前,屏幕显示"第六时空锚点:记忆夹缝"。
两个秦默同时意识到:凶手正在系统性地破坏所有时空锚点。而下一个目标,是连接记忆与现实的关键节点。
明朝的秦默手中的铜镜碎片突然发烫,显现出未来世界的场景:AI楚临风正在操纵某个装置,七个时空的画面在其中旋转。未来的秦默的薄板则显示明朝画面:黑衣人在密室排列七面铜镜。
两个画面角落都有一闪而过的细节——一只右手,小指部位闪烁着机械冷光。
"还有五天..."两个秦默同时自语。他们知道,必须在时限到来前,同时在两个时空阻止凶手的最终计划。
而最可怕的可能是:凶手似乎能感知到他们分裂的意识,正精心布置着跨越时空的死亡陷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