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粗鲁地推进潮湿的牢房。铁锁链哗啦作响，冰冷的镣铐锁住脚踝，在脚踝磨出渗血的伤口。头顶的火把明明灭灭，照得石壁上蜿蜒的青苔忽明忽暗，誉王的话还在耳边回荡：“若敢有半句虚言，本王会让你知道，什么叫生不如死。”
才过了半个时辰，牢门便被轰然踹开。誉王身边的谋士秦般弱款步而入，手中折扇轻摇，看似优雅，眼中却透着审视的寒光：“听闻阁下知晓诸多隐秘，不如再说说，梅长苏进京后，第一个要对付的是谁？”
我蜷缩在墙角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剧里梅长苏第一步是扳倒户部尚书楼之敬，可首接说出来，必然会引起怀疑。“小人只知，他要搅动朝局，定会从六部入手。”我垂着头，声音发颤，“至于先对付谁，小人实在不知......”
“不知？”秦般弱冷笑一声，折扇突然抵住我的咽喉，“那你凭什么证明自己有用？誉王殿下可没耐心养闲人。”
冷汗顺着脊背滑落，我突然想起剧中一个细节。“半月前，小人在江左盟外，见过梅长苏与一个独眼老者密谈。”我豁出去说道，“那老者自称夏江的远房亲戚，还说......还说悬镜司有个惊天秘密。”
秦般弱的瞳孔猛地收缩，折扇微微发颤。我心中一喜，知道自己赌对了。夏江和悬镜司的秘密，是梅长苏扳倒谢玉的关键一环，也是誉王最想掌握的情报。
然而，我的侥幸没能持续太久。第二天夜里，誉王亲自来到地牢。他身后跟着两名手持烙铁的狱卒，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：“你说的独眼老者，可姓贺？”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剧里那个独眼老者确实姓贺，但这个细节连秦般弱都未必知晓，誉王又是如何得知？“小......小人不知他姓什么。”我强装镇定，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抖。
“不知？”誉王抬手示意，一名狱卒立刻上前，将烧红的烙铁按在我的大腿上。剧痛瞬间席卷全身，我忍不住惨叫出声，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。
“说！你到底是梅长苏的人，还是太子的细作？”誉王的声音冰冷如刀。我在剧痛中挣扎，突然想起剧中誉王曾安排过一场针对梅长苏的试探，故意放出假消息，看谁会泄露出去。难道，我己经中了他的圈套？
“殿下明察！小人若真是细作，何必自投罗网？”我咬牙忍痛，“小人只是个想求富贵的小人物，若能助殿下夺得太子之位，日后也能跟着沾光......”
话未说完，另一个烙铁又重重落下。我眼前一黑，险些昏厥，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昏迷。一旦昏迷，恐怕就再没机会解释了。
“继续。”誉王面无表情地转身，“什么时候说实话，什么时候停。”
烙铁一下又一下落在身上，我数着剧痛的次数，强迫自己保持清醒。当第七次剧痛袭来时，我突然想起剧里誉王最看重的，是自己能与梅长苏搭上关系。
“殿下！小人有一计，可试探梅长苏！”我拼尽全力喊道，声音嘶哑如破锣。
誉王终于抬手示意停下。我瘫倒在地，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腿，强撑着说道：“殿下可派人假扮成江左盟旧部，向梅长苏传递假消息。若他轻信，说明不过如此；若他识破，殿下再......”
“倒有些意思。”誉王着下巴，眼中闪过一丝兴味，“但你如何保证，梅长苏会上当？”
我咽下口中的血腥味，强打起精神：“梅长苏初入金陵，根基未稳，定会急于拉拢各方势力。此时若有人自称江左盟旧部，他多半不会轻易怀疑。”
誉王沉默片刻，突然大笑起来：“好！若此计成功，本王饶你不死。但若失败......”他俯下身，在我耳边低语，“你会希望自己从没活过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