瘟疫风波平息后,魏劭与我的关系愈发亲密。但越是靠近,我越能感觉到他眼底的探究。那日在破庙,当我精准说出解药配方的关键药材配比时,他握着我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,眼中闪过我看不懂的神色。我知道,是时候该准备应对他的怀疑了。
这日,我故意在魏劭书房“不小心”遗落一本手抄笔记。泛黄的宣纸上,歪歪扭扭记录着“现代词汇解释”——用古人能理解的方式,将“急救常识”“物流运输”等概念写成玄奇的“天机秘术”。傍晚,当魏劭拿着笔记找上门时,我正跪坐在佛堂,手持佛珠故作虔诚。
“乔蓁,这笔记是何来历?”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。我浑身一颤,佛珠散落一地:“将军,这……这是我昏迷时,一位白发仙翁托梦所授!他说我命定要助将军成就大业……”说着,我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“您若不信,就杀了我吧!”
魏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最终甩开我的手,将笔记摔在蒲团上:“荒谬!”可离开时,他却悄悄将笔记塞进了袖中。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松了口气的同时,又忍不住苦笑——用“神仙托梦”这种蹩脚借口,也只有在古代,才能勉强解释我的“未卜先知”。
然而,真正的危机比我预想来得更快。三日后,白月光苏柔带着一群道士闯入乔府,高呼我是“被妖魔附身的邪祟”。为首的道长指着我,振振有词:“此女身上有不属于人间的气息,定是摄取了他人魂魄!”
我吓得躲在魏劭身后,指尖紧紧揪住他的衣摆:“将军,我没有……他们血口喷人!”魏劭脸色阴沉,正要开口,苏柔却突然跪了下来:“魏哥哥,苏柔知道您对乔姑娘有情,但此事关乎天下苍生,万不可因儿女私情……”
“够了!”魏劭猛地拔剑,寒光闪过,惊得道士们连连后退,“若无真凭实据,休怪本将军不客气!”我趁机扑进他怀里,哭得梨花带雨:“我就知道,只有将军信我……”可心里却在盘算——苏柔突然发难,背后定有人指使。
当夜,我乔装成小厮潜入苏府。在后院柴房,我发现了苏柔与户部侍郎之子的密会。月光下,那男子冷笑道:“只要除掉乔蓁,魏劭就会重新回到你身边。明日,我们便……”我屏住呼吸,掏出怀中的炭笔,将对话一字不漏地记在油纸扇上。
回程时,我却在巷口撞见了魏劭。他身着黑衣,手中把玩着我遗落的那把油纸伞——伞骨上,还留着我用现代简笔画的卡通小人。“解释一下?”他步步逼近,将我抵在墙上,“究竟是哪路神仙,会教你这些古怪玩意儿?”
我望着他眼底翻涌的风暴,突然破罐破摔地笑了:“好,我告诉你!我根本不是乔蓁,我来自八百年后的世界!”见他愣住,我继续说道:“在我的世界,有会飞的铁鸟,有不用马拉的车子,还有……”
“够了!”魏劭捂住我的嘴,神色复杂,“再说下去,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?”可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——那里面有震惊、有怀疑,却唯独没有杀意。我趁机反握住他的手:“将军,您若杀了我,就永远不会知道,明日苏柔他们会如何陷害您。”
当我将偷听来的阴谋和盘托出时,魏劭的脸色愈发难看。他突然将我拽进怀中,声音低沉:“乔蓁,你既知我多疑,为何还要……”“因为我别无选择。”我靠在他胸口,“我穿越而来,只为护你周全。至于其他,将军信与不信,都己不重要了。”
第二日,当苏柔带着所谓“证据”在朝堂上诬陷魏劭时,我手持油纸扇挺身而出。面对满朝哗然,我当着众人的面,将苏柔的阴谋一一揭露。最后,我望向龙椅上的皇帝,叩首道:“陛下,民女所言句句属实,甘愿以性命担保!”
魏劭也随之出列,呈上我昨夜冒险取来的密信。苏柔等人被当场拿下时,我却因连日奔波体力不支,眼前一黑栽倒在地。迷迷糊糊间,我听见魏劭焦急的呼喊,还有他紧紧握住我的手,带着灼人的温度。
再醒来时,己是三日后。魏劭守在床边,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心疼:“以后不许再这样冒险。”我虚弱地笑了笑:“那将军会相信我的话吗?”他沉默良久,突然俯身吻住我:“信与不信,你都是本将军要护着的人。”
窗外,桃花纷飞。我靠在魏劭怀中,望着他认真批阅奏折的侧脸,心中满是安宁。或许,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,我早己不再执着于“完成任务”,而是想和眼前人,共度余生。至于那些未说出口的秘密,就留作我们之间最独特的浪漫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