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里逃生后,魏劭对我的态度愈发微妙。他虽未挑明,但每日派人送来的补药、亲手批注的兵书,还有时不时的“顺路探望”,都让乔府上下心照不宣——魏将军动了真情。可我深知,京城表面风平浪静,实则暗流涌动。柳侍郎倒台后,他的同党蛰伏暗处,而魏劭的政敌也正虎视眈眈。
这日清晨,我捧着新制的桂花糕踏入魏府书房,却见魏劭对着案头密报神色凝重。“可是出了何事?”我将食盒放在一旁,装作不经意地扫过密报上“漕运受阻”西字。原著里,这正是政敌设计的连环计开端,若处理不当,魏劭不仅会失去军粮补给,还会背上“治军无方”的罪名。
魏劭揉了揉眉心:“西南漕运遭劫,押运官离奇失踪。”他抬眸看向我,眼中闪过一丝探究,“乔小姐对兵法颇有见解,可有对策?”我心跳漏了一拍,垂眸作思索状:“将军,漕运被劫看似偶然,实则……”突然顿住,咬唇道:“我不该多嘴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他倾身靠近,身上的冷香混着墨味扑面而来。我往后缩了缩,拿起笔在纸上画下漕运路线图:“这条水路必经黑石滩,那里地势险峻,易守难攻。若劫匪提前买通当地官员,截断消息……”话音未落,魏劭猛地按住我握笔的手:“你怎会如此熟悉?”
我浑身僵硬,强装镇定:“我、我前日听商队说起过……”故意眨出泪花,“将军若是觉得我僭越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魏劭盯着我涨红的脸,突然轻笑出声,松开手时指尖擦过我的手腕:“乔蓁,你总让本将军惊喜。”
当晚,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。必须在魏劭察觉异样前,将局势引向对他有利的方向。三更时分,我换上夜行衣,潜入柳侍郎旧部王通判的宅邸。屋檐上,我摸出提前准备的“恐吓信”——用特殊药水书写,遇水便会显现“魏劭己掌握证据”字样,悄悄塞进他书房。
不出所料,第二日王通判便慌慌张张找上魏劭,主动“交代”漕运劫案是受他人指使。魏劭看着供状,若有所思地看向我:“乔小姐对此事似乎早有预料?”我捧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:“许是运气罢了……”突然灵机一动,“对了!我昨日在街上遇见个奇怪的算命先生,他说将军近日有劫,需得‘以水克火’……”
魏劭挑眉:“以水克火?”我煞有介事地点头:“他说将军属火,漕运属水,只要在押运粮草的船上挂上红色灯笼,便能化解危机!”这荒唐的理由让他忍俊不禁,却还是吩咐下去照做。而我知道,那些红灯笼实则暗藏信号,能让魏劭的暗卫在夜间迅速定位船队。
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三日后,京城突发瘟疫,谣言首指魏府军医馆使用假药。我看着街边惊慌的百姓,突然想起原著中这场瘟疫本就是政敌散播的鼠疫,而解药配方藏在城西破庙的密室里。
“将军,让我去查吧!”我拦住正要出门的魏劭,“我在民间认识些大夫,或许能打听到线索。”他皱眉欲言又止,最终将佩剑递给我:“万事小心。”我握着尚有余温的剑柄,心中五味杂陈——这个曾对我起杀心的男人,如今竟愿意将后背交给我。
城西破庙内,我翻找许久终于找到密室入口。可刚拿到解药配方,暗处突然窜出几个蒙面人!我握紧佩剑,却在打斗中不慎被划伤手臂。千钧一发之际,魏劭带着侍卫破门而入,剑刃寒光闪过,瞬间解决敌人。
“谁准你独自涉险?”他的声音冷得可怕,却颤抖着扯开衣襟为我包扎伤口。我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,鬼使神差道:“因为我不想再看到将军受伤……”话一出口,两人皆是一僵。
夜色渐深,回程马车上,魏劭突然将我揽入怀中:“乔蓁,你究竟是何方神圣?”我靠在他胸口,听着剧烈的心跳声,闭上眼轻声道:“我只是个想护你周全的人……”车窗外,月光如水,却照不亮我藏在心底的秘密——这场博弈里,我早己分不清,究竟是在完成任务,还是在守护某段悄然生长的情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