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蛰的雷声碾过天际，暴雨如注般砸在青山书院的琉璃瓦上。林羽站在藏书阁顶层，望着山下蜿蜒而来的火把长龙，铁尺在掌心攥出细密的汗。徐太师终于亮出了底牌——三百精兵打着"清缴乱党"的旗号，将书院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"林先生！"苏文远抱着账簿撞开房门，算盘珠子在剧烈晃动中噼里啪啦作响，"他们说书院私藏兵器、图谋不轨，还拿出了...假造的调兵手谕！"老周猎户紧随其后，猎叉上缠着浸透桐油的布条："狗东西们架起了投石机，再不开门就要强攻！"
雨声中，传来将领的喊话："速速交出林羽，否则鸡犬不留！"神秘青年突然破窗而入，竹纹短刀上还滴着血："后山也被封死了，带队的是徐太师的私生子！"
林羽展开从密道取出的《青山志》，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书院自创办以来的点点滴滴：第一次修补漏雨的茅草屋，第一次培育出高产稻种，第一次在大比中折桂......他的目光扫过满院奔跑的学子——有人抱着典籍往地窖转移，有人在加固防御工事，阿巧正带着妇孺熬制草药。
"告诉所有人，按第三套方案行动。"林羽撕下衣襟缠住手臂，"苏文远，带学子们守住藏书阁；老周，用自制的'震天雷'对付投石机；阿巧，准备假尸体迷惑敌人......"他握紧铁尺，"今日若能活下来，这便是书院的礼。"
战斗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打响。官兵的箭矢如蝗般射来，却被书院自制的牛皮盾牌一一挡下。老周猎户点燃"震天雷"，火石混合着铁砂炸开，将投石机炸成碎片。神秘青年如鬼魅般穿梭在敌阵，竹纹短刀专取敌人咽喉。
然而，敌人终究人多势众。当官兵攻破第一道防线时，林羽带着护卫队赶到。铁尺与长枪相撞，溅起的火星照亮他染血的面容。混战中，他瞥见徐太师的私生子举着长枪刺向阿巧，瞳孔骤缩，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。
"林先生！"阿巧的尖叫被雨声吞没。林羽感觉后背传来刺骨的疼痛，却死死卡住对方的手腕，首到老周猎户的猎叉将敌人挑飞。鲜血顺着铁尺滴落，在青砖上晕开朵朵红梅。
就在局势危急之时，天边突然响起马蹄声。陈鸿儒带着御林军冲破雨幕，手中高举着明黄圣旨："圣上有旨！徐太师结党营私、诬陷忠良，即刻革职查办！"官兵们见状，顿时作鸟兽散。
雨过天晴，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满目疮痍的书院。林羽躺在担架上，看着学子们清理废墟，嘴角泛起笑意。阿巧握着他的手泣不成声，他却指着远处升起的彩虹："看，天快亮了。"
当晚，林羽在病榻上写下《破晓书》："求学之路，如逆水行舟，亦如暗夜寻灯。今日之血，非为终结，乃为新生。"窗外，新种下的树苗在风中摇曳，仿佛在诉说着：只要信念不死，再黑暗的夜，终将迎来破晓的曙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