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月后的暮色中,温泉池水氤氲着热气。
凤柒柒懒洋洋地靠在萧寂尘怀里,指尖拨弄着水面漂浮的玫瑰花瓣,忽然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——
“六宝叫萧定国,七宝叫萧安邦。”
“噗——!”凤柒柒一口温泉水喷出三丈远,瞪圆了杏眼,“你再说一遍?”
萧寂尘薄唇微抿,眼底闪烁着诡异的期待:“定国安邦,寓意深远。”
话音刚落,两道奶凶奶凶的心声炸响——
「救命!爹爹是想让我们去当门神吗?」(六宝蹬腿抗议)
「安邦?还不如叫安慕希!」(七宝翻了个白眼)
凤柒柒扶额狂笑,险些从池边滑下去。萧寂尘一把扣住她的腰肢,耳尖微红:“笑什么?”
“咳…王爷,”她擦了擦笑出的眼泪,“您这取名水平,比三宝的机关鸟还离谱。”
窗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。五个小脑袋从窗棂下冒出来,三宝举着块炭笔写的木牌:「反对封建大家长专制!」
二宝同步翻译:“三弟说,爹爹再乱取名,他就把‘萧定国’刻在爹爹的佛珠上!”
萧寂尘眯起凤眸,指节捏得咔咔响。
次日清晨,两年没进过厨房的男人系着梅花围裙,手持菜刀,对着一筐萝卜杀气腾腾。
影一蹲在房梁上记录:"辰时三刻,王爷切到手三次,烧糊五锅粥,打翻七瓶盐。"
"闭嘴!"萧寂尘一刀劈在砧板上,"《月子餐大全》明明说萝卜炖鸡最补血!"
刚溜进来的西宝偷尝一口,"哇"地吐出来:"爹爹,您是把醋当酱油了吧?"
五宝捏着鼻子递上小纸条:"建议爹爹参考《毒物志》第三页。"
当萧寂尘端着黑乎乎的"十全大补汤"进屋时,凤柒柒正在给七宝喂奶。
闻到味道,小女婴突然奶嗝震天响——
「娘亲快跑!爹爹要谋杀亲妻!」
凤柒柒抄起枕头暴击:"你想毒死我好娶续弦是不是?"
萧寂尘委屈巴巴地扯她衣袖:"为夫特意加了人参......"
"那是黄连!"三宝在窗外举着药材图鉴大喊。
……
十天后的京城御书房内。皇帝捧着七宝的小脚印拓本哈哈大笑:"六宝叫萧定国,七宝叫萧安邦,好名字!接地气!"
皇后边笑边抹眼泪:"尘儿小时候非要叫自己萧大锤,如今倒是一脉相承。"
突然信鹰扑棱棱落下,暗卫展开密信瞬间变色:"禀陛下,靖王妃把王爷以前的袈裟改成了围裙,还扬言要休夫......"
皇帝凑近一看,朱笔御批:"准了!朕早看那光头不顺眼!"
……
温泉行宫,月色如水,凤柒柒把七份出生证明拍在案几上:"七个!一个不多一个不少!从今天起,谁再提生孩子我就阉了谁!"
萧寂尘从背后环住她,下巴抵在她发顶闷笑:"夫人说得对,为夫明日就去学《黄帝内经·避孕篇》。"
雪狐叼着六宝的尿布路过,琉璃眼里满是嘲讽——
「该!让你当年非要还俗!」
……
一年后的某个清晨,萧寂尘从军营里回来找不到凤柒柒和七个孩子,却在书房发现一张字条:
"休夫书
理由:取名太土影响后代智商,强迫我要给你继续生孩子,我不是母猪,你强迫我跟你回京城,我讨厌皇宫的生活,我带七宝宝周游世界了,勿扰。
——凤柒柒"
男人冷笑提笔在后面补了一句:"驳回,按《大立律》第三百条,生满十个才准休夫。"
……
一年后,南陵镇。
晨光微熹,镇东头正街的五进大宅前,七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排排坐,人手一个小木碗,吸溜着热腾腾的“柒柒牌”方便面。
路过的百姓纷纷侧目——这面竟能弯弯曲曲像蛇一样,还香得勾人魂魄!
“各位父老乡亲!”
凤柒柒一身素白寡妇装,发间只簪一朵小白花,手持自制扩音竹筒,站在房前临时搭起的木台上声情并茂:
“我凤寡妇命苦啊!那杀千刀的男人跟隔壁村的翠花跑了,留我们孤儿寡母……”
她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,顺手从袖中掏出一包辣条,“但日子还得过!今日特价——‘眼泪泡面’配‘负心汉辣条’,买一送一!”
心声炸锅现场……
「娘亲演得比村口哭丧的王婆还专业!」(大宝憋笑憋得小脸通红)
「辣条明明叫‘欢天喜地’,娘亲现改的名儿真缺德……」(二宝偷啃半根辣条)
「翠花是谁?爹爹知道要气秃噜皮!」(三宝掰着指头算爹爹的头发量)
人群中有老汉颤巍巍举手:“小娘子,这面咋做得比龙须还细?”
凤柒柒抄起铁锅“哐当”一敲:“问得好!此乃祖传‘七七西十九道拉面神功’!”
说着把一团面甩得满天飞,最后“啪”地贴在六宝脸上。
两岁的小男孩顶着面条奶声奶气:「娘亲,我像不像当年爹爹的光头?」
围观群众哄然大笑,谁也没注意街角有个戴斗笠的高大身影捏碎了茶杯。
“看好了!”
凤柒柒一脚踩上板凳,从箩筐里拎出个铁皮怪盒:
“这叫‘自动搅拌壶’!倒水进去——”她按下机关,壶里突然“嗡嗡”转起来,惊得里正刘老头一屁股坐进了鸡笼。
「娘亲把爹爹做的机关兽拆了!」(西宝捂眼)
「明明是三哥上个月尿床的电动小风扇改的……」(五宝小声嘀咕)
突然七宝举起小胖手:“买壶送爹爹!”
凤柒柒手一抖,壶“咣当”砸在台子上。暗处斗笠男肩膀可疑地抖了抖。
……
月色如水,凤柒柒数着铜板哼小曲,忽听房顶瓦片“咔嗒”轻响。
“谁家野猫……”她抄起扫帚推窗,正对上一双幽怨的凤眸。
萧寂尘倒挂在屋檐下,长发垂落如瀑,手里还拎着半包“负心汉辣条”。
“听说夫人改嫁了?”他咬牙切齿地晃了晃辣条包装,“对象叫翠花?”
凤柒柒“砰”地关窗:“深更半夜,这位大师走错尼姑庵了吧?”
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,七个奶团子突然集体趴在窗缝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