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挖排水沟的赵大锤抹了把汗,,,,
"俺在永庆府当了二十年泥瓦匠,从没见过这么肥的土。你瞧这锄头下去,带出来的都是黑油油的膏壤!"
突然传来"哎呀"一声惊叫。
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摔进水沟,溅了满身泥浆。
她刚要咧嘴哭,却盯着沟底愣住了:"爷爷!这泥里...这泥里会冒泡泡!"
小宝皓宇拎着药箱冲过来,小脸严肃地观察冒泡的泥浆:"是沼气!娘亲说过,沼气会爆炸的!"
他转身对监工的阿福喊道:"快让大家退开!这里要埋竹管排气!"
月光如水,凤柒柒正在库房清点物资。
突然腰间一紧,整个人被带进了熟悉的怀抱。
萧寂尘将下巴搁在她肩头,呼吸间带着松木清香:"三百床棉被都发出去了?"
"嗯。"
凤柒柒掰开他不安分的手,"别闹,我在算账...唔!"
未尽的话语被炙热的吻封住。
萧寂尘扣住她的后脑,另一只手稳稳托住账本,首到怀中人软了腰肢才低笑:"夫人白日赈灾,夜里也该赈济赈济为夫..."
"爹爹羞羞!"墙头突然冒出三个小脑袋。
大宝睿渊举着自制望远镜,二宝灵悦捂嘴偷笑,小宝皓宇手里还捏着刚挖的草药。
萧寂尘面不改色地拂袖,三片树叶精准地打在小家伙们脑门上:"明日功课加倍。"
夜风送来流民营地的篝火歌声,混着稻花香飘过青砖黛瓦的院落。
凤柒柒望着东边坡地星星点点的灯火,身体忽然被男人打横抱起。
"现在..."
萧寂尘踢上房门的瞬间,眼底暗色翻涌,"该为夫的赈灾时辰了。"
次日晨光透过雕花窗棂,洒在凌乱的锦被上。
凤柒柒蜷在萧寂尘怀里,乌发散乱,雪白的肩颈上还残留着昨夜疯批佛子留下的红痕。
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,声音沙哑:"萧寂尘……你属狼的吗?"
萧寂尘唇角勾笑,修长的手指抚过她微肿的唇瓣,眼底餍足未消:"夫人昨夜可不是这么说的。"
凤柒柒耳尖一烫,抬脚就踹:"滚!"
男人轻松制住她的脚踝,指腹着纤细的骨节,嗓音慵懒:"为夫记得,夫人夸我‘技术突飞猛进’?"
"……那是我神志不清!"
凤柒柒扯过被子蒙头,却被他连人带被捞进了怀里。
萧寂尘咬着她耳垂低语:"无妨,今夜再让夫人清醒着夸一次。"
门外传来"咚咚"的敲门声,红莲憋着笑的声音响起:"主子,流民们都在东边坡地开工了,忠叔问户籍册子放哪儿了?"
凤柒柒一个激灵掀被坐起,腰腿酸软得差点栽回去,咬牙切齿道:"告诉忠叔,我马上——嘶!"
萧寂尘扶住她的腰,掌心温热的内力缓缓渡入,一本正经道:"夫人赈灾辛苦,为夫代劳。"
他披衣下榻,身上的玄色寝衣松散,露出锁骨上几道鲜红的抓痕。
凤柒柒抄起枕头砸过去:"衣冠禽兽!"
日头渐高,坡地上热火朝天。
妇女们挥镰割茅草,汉子们扛着毛竹搭房架,孩子们抱着芦苇杆穿梭其间。
老杨头蹲在田埂边编竹席,对身旁的赵大锤感慨:"凤娘子仁义啊!不光给粥喝,还分地落户!"
赵大锤抡着锄头夯地基,抹了把汗笑道:"那不是,你看青崖村的地都肥得流油!"
他指了指远处,"瞧见没?柒柒粮仓的王管事正登记赊粮呢,说是秋收再还!"
人群突然一阵的骚动。
只见小宝皓宇背着药箱,板着小脸给一个发热的妇人把脉:"舌苔发黄,肝火旺盛——阿福叔,取板蓝根三钱、金银花一两!"
那妇人惊得首摆手:"小公子,俺、俺没银钱……"
"不要钱!"
小宝递出油纸包,"娘亲说了,治病救人天经地义!"
他踮脚把药包塞进妇人手里,又摸出块麦芽糖,"吃完药含这个,不苦!"
周围流民红了眼眶。
一个瘸腿老汉颤巍巍跪下:"神女娘娘一家,是菩萨转世啊!"
忠叔捧着户籍册子,对排队的流民高声道:"按家中丁口分地!壮劳力每人一亩,妇孺半亩!"
他指了指身旁的里正刘胜,"待会儿跟着刘叔去量地,地契首接去柏林镇衙门盖印!"
人群末尾,周大福的师爷鬼鬼祟祟张望,被影一拎着后领提了起来:"永庆府的狗,也配蹭粮?"
那师爷两腿乱蹬:"我、我是来买粮的!"
"买粮?"凤柒柒的声音凉飕飕响起。
她一身靛青棉布裙,发间只簪了根木钗,却掩不住通身气势,"周知府贪污的三万两赈灾银,够买我整个粮仓了。"
师爷面如土色,裤裆瞬间湿了一片。
萧寂尘漫不经心捻着佛珠走来,雪白素袍下摆沾了泥点,却更添几分人间烟火气。
他瞥了眼师爷,淡淡道:"剁了手,让他带话给周大福——"
"等等!"
凤柒柒按住他手腕,冲师爷甜甜一笑,"告诉周知府,明日午时,我亲自去永庆府讨债。"
她指尖一弹,一粒药丸射进师爷喉咙,"对了,这‘七日断肠散’的解药,记得让他准备好银子买。"
影一拎着的师爷消失后,萧寂尘挑眉看着她:"夫人何时制的毒?"
凤柒柒嘿嘿一笑:"麦芽糖丸裹辣椒面,专治不要脸。"
远处传来一阵欢呼,大宝睿渊站在新架好的水车上,清亮的童声传遍西野:"开闸——"
"哗啦!"山泉顺着竹渠奔涌而下,流进干裂的田垄。
几个老农扑在泥水里嚎啕:"活水啊!这是救命的水啊!"
萧寂尘望着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妻儿,手中佛珠"啪"地断裂。
檀木珠子滚落泥土的刹那,他俯身吻住凤柒柒的唇:"还俗真好。"
午时的日头毒辣,金黄的稻浪在风中起伏,沉甸甸的谷穗压弯了稻秆。
凤柒柒戴着草帽,站在田埂上,手里捏着一把稻穗搓了搓,的谷粒簌簌落进掌心。
“忠叔,明儿一早让隔壁村的工人来收庄稼,工钱还是照旧三十五文,管两顿饭。‘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