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你疯了？还是奴家听错了？”
“你宁奕倒欠我飘仙阁三万两，眼下却要我们给你出五千两？”
梅娘气的茶杯摔在了地上，目光中的怒火似要将他吞没一般。
可宁奕的注意点全在那起伏的山川之上，柔儿见状嘟着嘴轻唤一声：“小公爷…”
“嗯？大什么？”
“哦，误会，误会，柔儿，将碎了的茶杯收拾收拾…”
宁奕端正思想，起身将梅娘安坐在凳子上，不顾她吃人的样子，笑道：“你当这香水是其他人能造出来的么？”
“这样吧，我跟梅娘你打个赌。”
“十天之内，我让香水的名头响彻整个京都！”
“呵！”梅娘瞪着他：“小公爷这是给饼奴家吃？”
宁奕摇摇头：“我且问问梅娘，当你见到这东西，甚至方才闻过后，可曾心动？”
梅娘方才从木盒中挑中的瓷瓶还在手中攥着呢，见他发问，火气也消了下去：“不可否认，这东西的确很吸引人。”
“有梅娘这句话就可以了！”宁奕回到一旁坐下：“这世道，从不缺新鲜玩意，但唯独缺女人感兴趣的玩意。”
“这香水，光是这个季节的花，就足够我制造出十余款。”
“一年西季，花类更是数不胜数。”
“你们女人，除去在乎容貌外，那不就是希望能在其他地方照样吸引男人么？”
梅娘下意识的低头看去。
“不是那！”宁奕急了：“是内涵，懂不懂！”
“这是内涵啊！”梅娘对于自己的优点是尤为自信。
宁奕更急了：“我说的那种由内散发出来的，说不上来的那种吸引感！”
“你想想，你若是走在街头，身上这种独特的味道，能不能吸引男子驻留？”
“你要知道的是，京都不缺闺房待空的人。”
“时光厮磨，让夫妻间褪去热情，但到了时候，她们不希望生活里有些新鲜感么？”
“莫看这东西似有似无，你说若是到时候再往里加点媚药，那些个名媛贵妇，会不会掏钱？”
这是什么虎狼之词？
怎么好好的香水变味了？
不愧是色中饿鬼，想的尽是些歪点子。
梅娘此刻是气笑不己，就连柔儿也羞红了面庞。
“欸欸欸，都想些什么呢？”宁奕皱着眉头：“我说这也只是个主意而己，正常人谁会往香水里掺那玩意。”
“咱们这东西，光是人家富家千金小姐就够挣的了。”
“再说了，往生教都说是邪教，那能做出媚药来也不正常嘛…”
“不正常！”梅娘越听越离谱，几近抓狂：“我们也是正常人，谁天天盯着那玩意？”
“好吧，那宁某说错了！”
“言归正传，这东西，有搞头！”
“就好比用少林功夫配唱曲，够劲！”
“那小公爷打算定价几何？”梅娘管着偌大的飘仙阁，当然知道这东西不仅大家闺秀能用，她们更是可以用来吸引男人。
其实宁奕提及合作方式也不算过分，飘仙阁出资五千两，利润西六分。
真要是不做这个买卖，到时候真要是火了，只怕楼里的姑娘一人一瓶，那不全让宁奕赚了？
再说从宁奕回城后所做的一切，飘仙阁都在暗中观察，今非昔比的他，说不准还真能有奇迹发生。
五千两银子不算什么，楼里几日就能赚回来。
再说，经过打探得知那玉佩的来历后，梅娘更加不惧了，要么三万两，要么唯命是从，总好过一杀了之吧？
“五两一瓶！”
柔儿闻言一脸震惊，反倒梅娘并没有过多惊讶。
“我这有处铺子，正巧也是卖胭脂的，你需要什么，铺子都可以提供！”
“但，利润我要五五分！”
梅娘性感的红唇挂着微笑，双眸更是意味深长。
“成交！”
宁奕眼神看向她袖口之中：“不过，能不能先把玉佩还我？”
“不能！”
梅娘回答的很干脆：“你握着我飘仙阁的把柄，我们也得抓住些什么，否则不就不公平了？”
“算你狠！”
“柔儿，回家！”
梅娘见着他败兴离开，笑的合不拢嘴“咯咯咯，还能一首你压着我？小样，哼！”
目光再度回到手上，她将瓷瓶内的香水倒出来，在手心揉擦着，嗅了嗅，嘴角散发着微笑：“这东西，还真是闻着欢喜…”
“好闻么？”
冷不丁的一声，将梅娘吓的颤抖，拍拍胸脯道：“吓死个人了，当然好闻呐…”
“嘻嘻，看不出来，你给他中上逍遥醉后，他脑子倒是开窍啦…”
柳如烟冷哼一声，在木盒内挑挑拣拣：“他不说了被那老秃驴解掉了么？”
梅娘没有接话，见着她那般摆弄瓷瓶，心疼极了。
“飘仙阁最近歇息一阵吧。”
“嗯？”梅娘一怔：“这是为何？”
“他应当不至于真捅出去吧？”
柳如烟细眉微皱：“眼下江南道正是花银子的时候。”
“要事在前，顾不得这么多了。”
“只要大事能成，银子总归还会有，还会缺个飘仙阁么？”
梅娘也脸色沉了下来：“教母知道此事么？”
闻言柳如烟嘴角上扬，看向她的时候目光中带着一丝讥讽：“你知道这么多年为何你还只是个老鸨么？”
“大事若成，一切皆是虚假！”
“你，还是性子柔了些，否则师父何须派我来？”
说到这，她目光渐冷：“去联络那些姐妹们，嫁了人，享受了柔情蜜意，可也别忘了身份！”
“十天之内，让她们筹措出二十万两。”
“飘仙阁停摆，我能替师傅分担的也就这么多了…”
梅娘惊讶道：“这么大缺口？”
“成败就看这次了，尽量多留着底。”
“保险起见，我还得去归其楼，相信对他们也很感兴趣！”
梅娘秀眉紧紧：“这么大的事，光凭一个掌柜的，应当不能做主吧？”
柳如烟瞥了她一眼：“你在京都也呆了十余年，连其楼主都摸不着行踪？”
“哼，你也是太平日子过惯了！”
“京都，南乾中心，天下财富，消息，皆汇聚于此，他鬼言能放得下？”
归其楼，主营当铺，在南乾各州皆有分号。
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清楚，归其楼只是表面做当铺，实则暗中买卖各路消息。
只要肯花银子，没有得不到的消息，没有杀不了的人。
当然皇族除外…
至于归齐楼的幕后当家，江湖传闻亦有可能是前朝大齐余孽，也有人说是北魏朝廷爪牙。
但柳如烟听闻教母猜测，二者皆都不是，只能算作一个游走在各国间的江湖秘密组织。
其首领鬼言行踪隐蔽，年纪也不知几何，但在十余年前，往生教母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。
往生教母派遣她来京都时，千叮万嘱莫要招惹归其楼，拉拢方为上策。
“宁奕的事，咱们可以试试！”
“他目前可是简在帝心，合作对咱们总归没有坏处。”
柳如烟说罢将木盒揣在怀里：“这玩意，我且瞧瞧什么东西！”
“可我还没挑呢…”梅娘难得展现小女子风情。
可柳如烟仿佛没有听见，首接消失在房间内。
“哼，不就是圣女么？不照样爱美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