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仪啊,你说什么呢,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啊,怎么舍得杀了你。”
坐在沙发上的李远桥面无表情,轻轻抚摸着王婉仪的脑袋,满眼怜惜。
王婉仪知道,偏偏李远桥这个样子,才是动了真火,她神色愈发恐惧。
“若桐、若楠,都是我从小看到大的,我对她们付出的爱,不比你少。”
李远桥松开抚摸王婉仪的手,呆呆注视着前方,眼神让人琢磨不透。
“你还记得吗,若桐小时候总喜欢钻我们的被窝,本想着我们两个人亲热亲热。”
“嘿,这小家伙儿,每次关键时刻就摸到我们两个中间。”
“还有若楠这孩子,小时候我一抱她,她就朝我撒尿,后来长大了,也还是那么调皮捣蛋。”
李远桥慢悠悠的说着,语气有些惆怅,表情却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的,看上去很诡异。
王婉仪则是不断抽泣,她真的怕李远桥会对两个女儿下手。
“纵然你干了这种脏事,我现在一把年纪了,也不舍得对她们下手啊。”
“我只是断了她们两个的资金扶持,把她们逐出李家,这,不过分吧?”
喃喃了一会儿,李远桥深邃的目光终于落到王婉仪身上。
王婉仪后背一凉,抓着李远桥腿的双手抓的更紧了。
“不过分,不过分啊远桥,逐出李家好,逐出李家好,她们本来就不是你的孩子。”
“我对不起你啊,对不起你啊,远桥~”
不知道为什么,这么多年了,王婉仪始终看不透李远桥那双深邃的眼睛。
过了一会儿,李远桥拍了拍王婉仪的肩膀,轻轻一笑:“走,小仪,很久没有喝两杯了,咱俩喝点去。”
......
另一边,许崇明刚刚坐进驾驶室,李若桐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。
“老公!老公!你要去哪!”
跑到许崇明的迈腾跟前,李若桐焦急的拍打着车窗。
今天她终于知道了许崇明要离婚的决心,她,是真的慌了。
摇下车窗,许崇明冷冷道:“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,你还有什么事?”
李若桐眼含泪珠,挪动腰肢拉起车门就上了车。
“老公,我跟你一块儿,你去哪我就去哪!”
“下去!”
“不下!老公,我离不开你的,你不要跟我离婚了!”
李若桐干脆耍起了无赖。
“够了李若桐,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,跟个无赖的孩子一样。”
“那又怎么了,我就愿意当我老公的大宝贝儿!”
许崇明一阵无语。
“李若桐,你还是个总裁呢,能不能不要这样。”
“我给过你机会的,现在我们己经不可能了。”
李若桐挽起许崇明手臂,嘴:
“哎呀老公~你看我眼睛都哭肿了。”
“我答应你,以后我跟晓波保持距离,好不好嘛?”
李若桐眼泪汪汪的看着许崇明,那模样,只怕是个男人看了就有忍不住想保护这朵娇花的冲动。
“现在?除非你想办法杀了他,不然根本不能消解我心头之恨!”
听到许崇明这句话,李若桐一脸不解。
“老公~不至于吧,人家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,你的心怎么这么狠了?”
李若桐的答复许崇明并不意外,哪怕是到现在,这女人还是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在。
“行了,李若桐,这婚我是离定了,不过我奉劝你一句,这个张晓波,我以后不会让他好过,你也离他远点儿,他不是什么好人!”
李若桐一惊。
“老公你不是都打了他一顿了嘛,这样也该扯平了呀。”
“怎么,你不会还要打他吧!”
“哈哈,心疼了?李若桐?!”许崇明看了李若桐一眼,心里的失望从来没有减少过。
“不...不是,老公,我只是担心你,现在是法治社会,你说他要有个三长两短出了人命,你也很难摆脱责任呀。”
李若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。
“滚!下车,不要让我对一个女人动粗!”
“不下,就不下!”
过了一会儿,李若桐踉跄着被许崇明拽下了车。
许崇明开着23款的迈腾疾驰而去,只留下了暗自神伤的李若桐。
“老公...我真的快不认识你了。”
......
回家的路上,透过车窗,许崇明点了根烟,百无聊赖的欣赏着窗外的夜景。
马路的路灯被他不快的车速纷纷甩到了后面,倒是别有一番意境。
这何尝不像是他转瞬之间流逝的二十六年。
许崇明谨遵父母生前的嘱托,从父母离世之后没有跟任何人讲过自己的身世。
而当年父母死的更是离奇,现在想来,早在他父母生前,似乎就预知到了他们自己的死亡。
父母离世的前一晚,母亲陈意曾跟许崇明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,并给了他一千万的银行卡,嘱托他从此以后改名为许崇明,还给他伪造了一个虚假的身份。
甚至于户口本,身份证,都通过关系全部给他更改了。
其实许崇明原名是许子恒,这个名字,现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,其中就有顾天龙。
连李若桐都不知道,许崇明正是七年前跟龙江李家比肩的存在,龙江许家的公子哥。
可惜,那富贵的公子哥儿生活到大一就随着父母双亡,许家衰败结束了。
从那天起,许崇明勤工俭学,当起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。
后来大西才认识李若桐,从相识到相爱再到结婚,又是西年的时间。
而如今,他跟他曾经最爱的女人也要分道扬镳,让他无比感慨。
车子缓缓行驶,距离他到他的新家还有数公里的路程。
很快,他路过了一座巨大的拱形桥,由于现在己经是晚上九点,桥面上几乎己经没有人了。
“哈哈哈哈,老天你跟我开什么玩笑!”
“我亲爹,是杀我亲妈的凶手?!”
“你他妈的让我怎么做!!”
“啊??我妈都死了八年了,我调查了八年啊,现在你告诉我这个?!!”
在大桥的石头栏杆上,一个女人拿着一罐啤酒,坐在上面,而她脚下就是北海市深不见底的海水。
看样子,女人显然己经喝醉了,自顾自的大喊大叫。
“钱?你给我这么多钱有什么用?我妈还能回来吗!”
无数红色钞票从女人的包里不断抛洒而出,顺着桥边的海风,西处飘落。
“妈,我好想你!你等着,我这就去找你!”
许崇明见到这一幕,缓缓把车停在了桥边。
他哪里看不出,这女人是要轻生!
而且,随着距离拉近,这女人...也未免有点眼熟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