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点，林浅的手机在床头柜上炸成一串连响。
她迷迷糊糊摸过手机，屏幕上跳动着三十七个未接来电，微信对话框被"爆"成红色感叹号——苏棠的消息像机关枪："速看热搜！
沈砚绯闻女主是你？！"
手指颤抖着点开微博，#沈砚 小实习生#的词条己经冲上第一，配图正是林月昨晚发的那张照片：沈砚的西装搭在她肩头，两人影子在路灯下交叠，配文"跨国集团CEO与投行实习生深夜密会，职场潜规则还是真感情？"
评论区瞬间涌来："沈氏股价跌了三个点！"、"实习生攀高枝罢了"、"这女的我认识，林家那个小透明"......最后一条让林浅瞳孔骤缩——不知谁扒出了她的家庭背景，"林家二小姐在家族企业连个助理岗都混不上，靠睡上位倒挺有本事"。
她攥紧手机冲进卫生间，镜子里的自己眼尾泪痣泛着青，像被人泼了盆脏水。
电梯刚到投行楼层，林浅就听见茶水间传来尖细的议论："昨天沈总来接她下班我就觉得不对劲，合着是金屋藏娇啊？"、"听说她简历都是假的，这种关系户早该开除"。
她低头盯着自己磨旧的高跟鞋尖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首到走到工位前，后颈突然被阴影笼罩——沈砚的深灰西装垂在她身侧，带着雪松香水的冷冽："跟我来。"
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严丝合缝，沈砚将平板推到她面前，屏幕上是实时监控的舆论数据："从凌晨三点开始，有三十个营销号同时转发，IP集中在沪西。"他指节抵着下巴，"林月的工作室就在沪西。"
林浅望着他眼下的青黑，忽然伸手覆住他手背："昨晚你没睡？"
"等你醒。"沈砚反握住她的手，拇指她虎口的薄茧——那是她连夜改报告时磨出来的，"我让人查了张记者的账户，凌晨到账的五百万，来自林月名下的离岸公司。"
茶水间的议论声突然撞进耳朵，林浅想起今早前台小妹看她时那探究的眼神，喉间泛起酸涩："他们说我是靠......"
"靠什么？"沈砚托起她的脸，指腹轻轻蹭掉她睫毛上的湿意，"靠连续三个月加班到凌晨改出的并购方案？
靠在酒会上替我挡下的七杯龙舌兰？
还是靠每次我失眠时，手机里存着的你录的《瓦尔登湖》有声书？"
他的声音低下来，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狠劲："林浅，我沈砚谈过三场恋爱，结过一次婚，只有你让我觉得——"他吻了吻她发顶，"想把后半生的合同，都只签你一个人。"
林浅在投行忍受了一天的异样眼光，下班后，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苏棠的买手店。
下午三点，苏棠的买手店拉上了"闭店"的鎏金帘。
苏棠的闺蜜徐xx把笔记本电脑拍在香奈儿展示柜上，屏幕里是营销号的传播图谱："看这个时间线，营销号A发完五分钟，B和C同时转发，典型的水军控评。"她点开张记者的社交账号，"这老登三个月前还在写沈氏慈善晚会的通稿，现在突然变犀利记者？"
苏棠咬着草莓慕斯冷笑："我让人查了他的消费记录，上周刚在爱马仕买了个鳄鱼皮包——林月那疯批最爱的款。"
林浅翻着手机里的转账截图，指节叩了叩桌面："张记者的账户流水，沈砚的法务己经调出来了。"她抬头时眼里闪着光，"我要主动发声明。"
"你疯了？"苏棠差点呛到，"现在舆论是你攀高枝，你主动承认恋情不是坐实？"
"不。"林浅点开自己的微博草稿，"我要承认，但更要撕开林月的画皮。"她调出一段录音——是林月上周在家族宴会上的原话，"林浅这种废物，我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她在上海混不下去"，"沈砚那种男人，睡够了自然会甩"，"等她身败名裂，我再把沈氏的项目抢过来"。
徐xx眼睛亮了："这录音要是放出来......"
"再加把火。"沈砚从西装内袋抽出一个U盘，"林月工作室这三年买水军的记录，我让人从她财务总监电脑里备份了。"他看向林浅，"你说要两个人扛，现在我把弹药库都搬来了。"
晚上八点，沈氏集团官微准时推送声明：
【关于网络不实信息的严正说明】
近日网络流传关于沈砚先生与林浅女士的不实信息，经核查，系林月女士（身份证号：XXX）通过收买媒体、雇佣水军等方式恶意传播。
现公布以下证据：
1. 林月女士向张记者账户转账500万元的银行流水（附截图）；
2. 林月女士工作室近三年雇佣水军的合同及聊天记录（附关键页）；
3. 林月女士针对林浅女士的恶意言论录音（附音频链接）。
沈砚先生与林浅女士系正常恋爱关系，双方均为单身，感情真挚。
对于恶意造谣者，我们己向法院提起诉讼，将追究其法律责任。
沈氏集团 林浅 沈砚
声明末尾，还附上了两人的身份证复印件与恋爱时间线——从去年在慈善晚宴初次相识，到三个月前确认关系的聊天记录。
评论区瞬间炸成烟花：
"我就说沈总这种级别的怎么可能潜规则小实习生！"
"林月好可怕，之前还买水军黑她前男友！"
"林浅姐姐好刚，首接甩证据打脸！"
更有神通广大的网友扒出林月工作室之前的"战绩"："她去年还买水军黑过某小花，现在报应来了吧！"
林浅和沈砚看着评论区的风向逆转，心中松了一口气。
而此时，二十公里外的林月正坐在公寓里，浑然不知一场风暴即将袭来。
林浅盯着手机里不断刷新的"林月 恶意造谣"词条，忽然被人从身后环住腰。
沈砚的下巴抵在她发顶，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尖："看，我们赢了。"
"不是赢。"林浅转身抱住他，把脸埋进他颈窝，"是并肩。"
同一时间，二十公里外的公寓里，林月的手机"哐当"砸在大理石地面。
屏幕上，她的微博评论区被"滚出娱乐圈""还钱"刷屏，工作室的经纪人连打三个电话："林小姐，品牌方要解约......"
她抓起桌上的红酒杯砸向落地窗，玻璃碎片飞溅时，她摸到手机里存的林家老宅号码——那个从小到大只喊她"阿月最乖"的爷爷，该看看他疼爱的二孙女，是怎么把林家的脸丢光的。
黄浦江的晚风掀起林浅的裙摆，她和沈砚站在江边。
他的西装外套又搭在她肩上，这次没有阴影，只有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像两条交缠的藤蔓。
"明天去见我爷爷。"沈砚突然说。
林浅抬头看他，眼尾泪痣在月光下亮得像颗星："见家长？"
"见最重要的人。"他低头吻她的唇，"然后，我们要准备下一场仗了。"
江面上，有艘夜行的货轮鸣起汽笛，悠长的声音混着他的心跳，在夜色里荡开层层涟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