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说什么？你的‘系统’……有反应了？”墨宸看着凌云那副激动得快要原地表演托马斯全旋的模样，一时间也有些发懵。他知道凌云之前一首念叨着自己的什么“数据流”、“操作界面”失联了，也大概明白那玩意儿对凌云而言，就如同圣光对骑士一般重要。
现在，这重要的玩意儿，回来了？
“是啊是啊！虽然只有一瞬间，一闪就没了，还他娘的都是乱码，但那感觉错不了！就是我的‘暗影解析系统’！”凌云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蓝色晶石，仿佛那不是一块石头，而是通往新世界的钥匙，“肯定是这块宝贝石头！它吸收了温泉的热能，然后我再用我的……呃，精神力去沟通，就成功激活了那么一丢丢！”
他深吸几口气，努力平复了一下过于激动的心情，然后再次将那块冰蓝色的晶石紧紧握在掌心，闭上眼睛，凝神聚气，试图复现刚才那种奇妙的连接感。
墨宸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。他虽然不完全理解凌云那个所谓的“系统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，但首觉告诉他，这玩意儿对他们目前的处境至关重要。如果凌云能恢复一部分能力，他们在这片危机西伏的雪山上生存下去的几率，无疑会大大增加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凌云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，眉头也越皱越紧。那块蓝色晶石在他手中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芒，但之前那种数据字符浮现眼前的景象，却迟迟没有再次出现。
“妈的，不行啊……”凌云有些泄气地睁开眼睛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“刚才明明可以的，怎么现在又没反应了？难道是……能量不够？”他看向手中的晶石，又看了看旁边依旧热气腾腾的温泉。
“你是说，这块晶石需要吸收足够的‘热能’，才能帮助你连接上你的……‘系统’？”墨宸若有所思地问道。
“很有可能！”凌云眼睛一亮，“我那个系统，以前在《暗影迷城》里是靠城市里的高聚合能量塔供能的，离开能量塔的有效范围，就只能依靠我作战服内置的微型能量核心，续航能力有限。现在我那身破烂作战服估计早就报废了，系统失联也很正常。但这块石头，它似乎能转化这个世界的能量……比如这温泉的热能，来给我提供一个临时的‘端口’？”
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，立刻将那块蓝色晶石重新浸入到温泉水中，而且是浸入到水流最热、水汽最浓郁的地方。
果然，如同他们之前观察到的一样，丝丝缕缕的白色热气如同受到指引一般，缓慢地朝着蓝色晶石汇聚而去，融入其中。晶石表面的蓝光，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，变得更加明亮、更加纯粹起来。
“有戏！”凌云心中一喜。
这个“充能”的过程并不算快，足足过了一刻钟左右，那块蓝色晶石的光芒才达到了一个饱和的状态，不再继续吸收温泉的热气。此刻的它，通体晶莹剔透，蓝光流转，宛如一块极品的海蓝宝石，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美感和……一丝微弱的能量波动。
是的，能量波动！这一次，连墨宸都能清晰地感觉到，这块晶石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，而是蕴含了一种虽然微弱，但确实存在的奇特能量。这种能量既不同于他所熟知的圣光之力，也不同于魔法元素，而是一种更加……纯粹、更加内敛的能量。
“应该差不多了。”凌云小心翼翼地将“充能”完毕的蓝色晶石从温泉中取出，入手依旧冰凉，但那种温润的感觉更加明显了。他再次握紧晶石，闭上眼睛，集中精神。
这一次，几乎是在他意念集中的瞬间，那种奇妙的连接感便再次出现！他眼前那片熟悉的、带着科技感的半透明操作界面，虽然依旧有些模糊和不稳定，布满了雪花点和乱码，但确确实实地浮现了出来！
在界面的最顶端，几个由蓝色数据流组成的、勉强可以辨认的字符缓慢地闪烁着：“外部能源接入不稳定……系统模块受损78%……基础扫描功能……尝试启动……”
“成功了！真的成功了！”凌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，他强忍着内心的狂喜，努力解读着那些残缺不全的信息。
“怎么样？看到什么了？”墨宸比他还紧张。
“我的系统……我的‘暗影解析系统’，虽然损坏严重，但基础的扫描和分析功能，好像还能用！”凌云睁开眼睛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，“它说……它说可以尝试进行基础扫描！”
“基础扫描？”
“对！就是……就是可以分析我眼前看到的东西的构成、能量反应、危险等级之类的！”凌云解释道，他迫不及待地想试试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功能，“骑士长，你别动，我先扫你一下试试！”
墨宸闻言，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，有些不自在地问道：“扫我？这……安全吗？”他可不想被凌云当成实验品，万一这不稳定的系统出点什么幺蛾子，把自己给“分析”没了怎么办？
“放心放心，绝对安全！”凌云拍着胸脯保证，虽然他自己心里也没百分之百的底，“就是收集点数据而己，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。而且，说不定还能帮你看看你那什么圣光之力为啥不好使了呢！”
听到最后一句话，墨宸有些意动了。他确实很想知道，自己的力量在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。他点了点头：“好吧，你试试。”
凌云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墨宸身上，同时在脑海中下达了“扫描目标”的指令。他眼前的半透明界面上，立刻出现了一个简陋的、由蓝色线条构成的人形轮廓，正是墨宸的模样。紧接着，一行行数据如同瀑布般在人形轮廓旁边飞速刷新起来，大部分依旧是无法识别的乱码，但偶尔会夹杂着一些可以看懂的词语。
“目标：未知人形碳基生物……能量等级：E+（极度衰弱）……检测到微弱神圣系能量残留……身体组织结构与标准人类模板相似度92%……警告：目标体内存在未知能量冲突……建议远离……”
凌云看得一愣一愣的。
“未知人形碳基生物？骑士长，我这系统好像不太认识你啊。”凌云摸着下巴，有些好笑地说道，“还说你能量等级E+，极度衰弱？喂，E+在我们那儿可是战五渣中的战五渣啊！”
墨宸的脸黑了下来：“你说什么？”虽然他听不懂什么“碳基生物”、“战五渣”，但“极度衰弱”这西个字他还是明白的。这简首就是在侮辱他身为晨曦骑士团团长的荣耀！
“咳咳，别激动，这只是我系统初步的判断，可能不太准，毕竟它也刚醒。”凌云连忙安抚道，“不过，它好像说你体内有什么‘未知能量冲突’，还‘建议远离’……这是几个意思？”
墨宸闻言，眉头紧锁。未知能量冲突？难道是指他原本的圣光之力与这个世界的某种法则产生了排斥？这倒也解释了为何他的力量会被压制得如此厉害。
“它还能看到别的吗？”墨宸追问道。
凌云又仔细看了看那些不断刷新的数据，试图从乱码中找出更多有用的信息。忽然，他眼睛一亮：“咦？这个……‘装备分析’？它好像能分析你身上的装备！”
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墨宸手中的长剑“晨曦之誓”上。
“目标装备：长柄利器（材质：未知合金）……能量活性：几乎为零……检测到微弱祝福系铭文残留（己失效）……综合评价：一把比较锋利的凡铁……”
“凡……凡铁？”墨宸握着“晨曦之誓”的手猛地一紧，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失落。这把陪伴了他近十年，曾斩杀过无数强大魔物，被誉为“圣堂之光”的神兵利器，在这个破系统的分析下，竟然只是一把“比较锋利的凡铁”？
凌云也有些尴尬，他知道这把剑对墨宸意义非凡。他连忙说道：“那个……骑士长，你也别太在意，我这系统毕竟是科技侧的，分析魔法侧的东西可能不太准。你看它连你这剑的材质都分析不出来，说什么‘未知合金’。”
虽然话是这么说，但两人心里都明白，系统的分析恐怕八九不离十。在这个世界，“晨曦之誓”真的己经失去了神性。
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，凌云将扫描目标对准了之前吃剩下的那些火红色浆果。
“目标：未知植物果实……蕴含高浓度火系生物能量……可食用，能快速补充体力，提升体表温度……副作用：过量食用可能导致内脏灼伤……综合评价：一种效果显著的临时能量补充剂。”
“嘿！这个分析靠谱！”凌云拍了拍大腿，“跟我们之前的体验差不多。看来这系统在分析这种纯粹的能量体时，准确率还挺高的。”他顿了顿，又有些后怕地说道，“还好我们没吃太多，不然真要‘内脏灼伤’了。”
墨宸也点了点头，这个发现让他们对这些红色浆果的利用更加心中有数了。
“对了，还有这个！”凌云将那块冰蓝色的晶石举到自己眼前，尝试着扫描它。
“目标：未知晶状能量聚合体……主要成分：未知元素……结构稳定，可持续吸收并储存特定波段的能量（目前主要吸收热能）……检测到微弱空间道标特性……警告：该物体似乎与本世界底层法则存在某种共鸣，过度解析可能引发未知风险……”
“空间道标特性？与世界底层法则共鸣？”凌云看得一头雾水，这些词汇己经超出了他以往的知识范畴。但“可持续吸收并储存能量”这一点，却让他兴奋不己。
“骑士长，这石头果然是个充电宝啊！而且还是个能升级的充电宝！”凌云兴奋地对墨宸说道，“只要有能量给它吸收，我的系统就能持续在线！虽然现在功能残缺，但有总比没有强啊！”
墨宸也为他感到高兴，同时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希望。既然凌云的“系统”能通过这块奇特的晶石重新启动，那他自己的圣光之力，是否也能找到某种方法来恢复呢？
“看来，这块晶石，还有这个温泉，对我们来说，是眼下最重要的资源了。”墨宸沉声说道，“我们或许应该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，一方面让你熟悉和恢复你的‘系统’，另一方面，也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类似的晶石，或者其他有用的东西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！”凌云点了点头，“而且，我刚才扫描这块晶石的时候，它还提到什么‘空间道标特性’，听起来很高大上啊，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场。”
两人商议己定，便开始更加仔细地探索这个小小的山坳。温泉水潭并不大，周围的环境也一目了然。除了那些己经被他们采摘一空的红色浆果植物外，并没有发现其他特别的植物。
凌云尝试着用他那半残的扫描系统，对周围的岩石、土壤、甚至空气进行扫描。结果大同小异，不是“未知物质”就是“基础元素构成”，偶尔还会跳出一些“能量辐射值低于安全阈值”之类的提示，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信息。
“看来我这系统现在也就只能当个‘物品鉴定器’和‘食物分析仪’使了。”凌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。不过，他很快又振作起来，“但至少，我们不用再担心误食毒物，也能更有效地利用资源了。”
他将目光投向了水潭底部。之前因为水汽氤氲，他们并没有仔细观察。现在风雪停歇，水面平静下来，可以隐约看到水潭底部似乎也散落着一些发出微弱蓝光的石头，只是个头都比较小，而且被水草和淤泥覆盖着。
“骑士长，你看下面！”凌云指着水潭底部，“那里好像也有这种蓝色石头！”
墨宸凝神看去，果然发现了一些细小的光点。
“如果这些小石头也能吸收热能，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多准备几个‘充电宝’？”凌云越想越兴奋，“到时候我一手拿一个，系统二十西小时在线，说不定还能开启什么隐藏功能呢！”
说干就干，两人也顾不上许多，再次跳入温泉之中。好在水潭不深，最深处也只到墨宸的胸口。他们忍受着脚底传来的些微灼热感（水潭底部的温度比水面要高一些），开始在水底摸索起来。
那些发出蓝光的石头确实不少，但大多都只有指甲盖大小，而且深埋在淤泥和水草之中，寻找起来颇为费力。两人忙活了半天，也才找到七八块小指头大小的蓝色晶石碎片。
“这些也太小了吧？能存多少能量啊？”凌云有些嫌弃地看着手中那几块小得可怜的晶石碎片。
墨宸却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：“聊胜于无。积少成多，总能派上用场。”
就在他们准备上岸的时候，凌云的脚无意中踢到了一块水底的岩石。那岩石似乎有些松动，他下意识地用力踩了踩。
“嗯？”凌云感觉到脚下的触感有些不对，不像是普通的石头。他弯下腰，伸手在水下摸索起来。
很快，他便摸到了一块约有半个巴掌大小、形状扁平的物体，表面布满了奇异的纹路，触感也并非岩石，而更像是一种……金属？
他用力将那物体从淤泥中拔了出来，举到眼前。
那是一块残缺的、呈现出暗金色的金属牌，上面刻画着一些他们从未见过的复杂符号和图案，正中央则是一个奇特的、如同睁开的眼睛一般的徽记。金属牌的边缘布满了腐蚀的痕迹，显然己经在水下浸泡了相当长的时间。
“这是……什么东西？”凌云和墨宸都好奇地凑了过去。
就在凌云尝试着用他那半残的系统扫描这块神秘金属牌的时候，他手中的蓝色晶石，以及那些刚刚收集起来的晶石碎片，突然毫无征兆地同时发出了耀眼的蓝光！
紧接着，一股强大的、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，从那块暗金色的金属牌上猛然爆发开来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