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星河！这个循环语句为什么总报错？”洪智荣举着笔记本电脑，几乎整个人趴在沈星河的书桌上。午后的阳光透过机房百叶窗，在她发顶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。
沈星河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，看着屏幕上歪歪扭扭的代码：“for循环少了个括号，而且变量名不能用中文拼音……”他突然顿住，“等等，你写的这段代码，和《学霸的恋爱攻略》最新章节里，女主给男主做的表白程序一模一样？”
洪智荣的耳朵瞬间红了，伸手要关电脑：“哪有！就是随便写写……”
“是吗？”沈星河眼疾手快按住她的手腕，指尖相触的温度让两人同时僵住。他清了清嗓子，将屏幕转过来，“所以女主为了追男主学编程，现实中的某人也打算实践剧情？”
“谁、谁实践了！”洪智荣别开脸，“我只是为了让故事更真实！而且你上次还说我的科幻设定太幼稚……”
“停。”沈星河轻笑出声，抽出一张草稿纸，“先从基础语法学起。把‘我喜欢你’用二进制写出来，限时十分钟。”
键盘敲击声断断续续地响了十分钟，洪智荣推过笔记本：“好了！1101111 1101110 1101001 1111001 1011000！”她眼睛亮晶晶的，“怎么样？”
沈星河盯着屏幕，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：“翻译过来是‘?n?‰?’——你这是在向我发送乱码攻击？”他拿起笔圈出错误，“二进制转换要注意ASCII码规则，比如‘我’对应的十进制是25105……”
“好难啊！”洪智荣趴在桌上，侧脸贴着冰凉的桌面，“小说里女主三天就学会了，为什么我连变量赋值都搞不懂？”
“因为小说里的男主会手把手教。”沈星河突然凑近，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，“现实中的这位老师，要收费的。”
洪智荣猛地抬头，鼻尖几乎撞上他的：“什么费用？”
“每学会一个知识点，要回答我一个问题。”沈星河转动着钢笔，“比如——”他顿了顿，“《学霸的恋爱攻略》里，女主在代码里藏的那句‘你是我解不开的方程式’，是真心话，还是剧情需要？”
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。洪智荣抓起草稿纸团成球砸他：“先教我写能正常运行的程序！”
“嘴硬。”沈星河笑着打开新文档，一行行敲下代码。随着光标闪烁，屏幕上渐渐浮现出跳动的爱心图案，“这是最简单的图形化编程，把‘我喜欢你’换成……”他突然停下，耳尖泛红，“换成你想对特定对象说的话。”
洪智荣盯着屏幕，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未落。最后她深吸一口气，快速输入：“沈星河是最讨厌的代码老师”。
“就这句？”沈星河挑眉，嘴角却藏不住笑意，“看来得加大教学难度了。从明天开始，每天交一份作业，写不出来……”他突然握住她的手，带着她的指尖敲击键盘，“我就亲自辅导。”
窗外的暮色渐浓，机房的白炽灯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投下暖黄的光晕。洪智荣看着屏幕上不断变幻的代码，突然分不清，自己究竟是在帮女主追男主，还是在笨拙地向眼前人靠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