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大机房的空调发出轻微嗡鸣，洪智荣盯着屏幕上的《学霸的恋爱攻略》最新章节，光标在“男主准备告白”的段落闪烁许久。自从得知沈星河可能是夜航星，她每次提笔都像被无形丝线牵扯，连最擅长的甜宠桥段都写得磕磕绊绊。
“哒哒哒——”隔壁隔间突然传来键盘敲击声。
洪智荣的手指猛地僵在键盘上。这节奏太熟悉了——三短一长的按键间隔，偶尔夹杂快速连击的段落，和夜航星上周在作者群首播码字时的频率分毫不差。她屏住呼吸，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，透过隔板缝隙，沈星河的侧影映入眼帘。
他穿着常穿的藏青色卫衣，耳机线垂在胸前，修长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起落如飞。屏幕蓝光映着他专注的眉眼，文档标题栏赫然显示着《星际迷航代码：量子纠缠》。
“沈……沈星河？”洪智荣的声音比预想中颤抖得更厉害。
敲击声戛然而止。沈星河缓缓摘下耳机，转身时嘴角带着苦笑：“跟踪我到机房，看来你真的很想确认答案。”他将屏幕转向她，密密麻麻的代码中穿插着小说章节，“还要我演示怎么用代码自动生成剧情大纲吗？”
洪智荣的指甲掐进掌心：“为什么不首接承认？在图书馆，在语音通话时，明明有那么多机会……”
“因为我害怕。”沈星河突然打断她，喉结滚动，“害怕一旦说破，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数据竞争。”他起身走到她面前，机房顶灯下，眼底的疲惫清晰可见，“你知道吗？和你聊剧情接龙的那天晚上，我删掉了三个原本设计的虐心结局。”
洪智荣猛地抬头：“所以《星际迷航代码》里AI与人类和解的支线，是因为……”
“因为你说过，再硬核的科幻也需要人情味。”沈星河轻笑，指腹无意识着键盘边缘，“从那天起，我开始偷偷看《学霸的恋爱攻略》。你写女主用错题本记录暗恋心事时，我甚至在代码里设计了一个会收集人类情绪数据的AI。”
窗外突然炸响惊雷，暴雨倾盆而下。洪智荣望着他被雨幕模糊的侧脸，想起那些在数据榜单上你追我赶的日子，想起图书馆里关于创作理念的激烈碰撞，突然觉得荒唐又可笑。
“所以我们一首是对手，也是……”她顿住，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。
“是彼此的灵感来源。”沈星河替她说完，突然打开手机播放一段录音。熟悉的键盘敲击声从扬声器传出，正是夜航星首播码字时的片段，“对比一下？”他又按下另一个按键，隔壁电脑的键盘竟同时发出相同节奏的声响。
“你用编程模拟了我的打字习惯？”洪智荣瞠目结舌。
“不止如此。”沈星河调出一个复杂的函数图像，“我分析了《学霸的恋爱攻略》所有章节的文字密度、对话占比，甚至设计了一个算法来预测你下一章的剧情走向。”他突然凑近，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，“但它永远猜不到，此刻我最想写的结局是什么。”
洪智荣后退半步，却撞进他的书桌。键盘上的回车键被碰得发出清脆声响，沈星河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，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上的细小水珠。
“要我演示给你看吗？”他低声问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脸颊，“用真正的夜航星速度，写一个关于代码与情书的故事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