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行为艺术成仙系统？这届系统真会玩！
【脑子寄存处，无脑更快乐！】
青云宗，外门。
卯时刚过，天边才泛起一丝鱼肚白，大多数外门弟子己经开始了新一天的修行。吞吐、纳气、搬运周天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气波动，以及挥之不去的……焦虑。
苏乐也是这焦虑大军中的一员，或者说，是焦虑食物链的底端。
他盘坐在自己那间仅能容身的小木屋前的空地上，身下的蒲团还是去年年底才狠心用攒了三个月的杂役报酬换来的，薄薄一层，聊胜于无。空气中稀薄的灵气如同吝啬的富翁，不情不愿地被他吸入体内，经过九转十八弯的经脉运行，最终沉淀下来的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“唉……”又一次周天搬运结束，苏乐感受着体内几乎没有增长的微末灵力，忍不住长叹一口气。
穿越到这个修仙世界己经十六年了，从最初的兴奋激动，到认清自己只是个“五行俱全”——听着好听，实则驳杂不堪、难有寸进的伪劣灵根后，苏乐的心气儿早就被现实磨平了。
在青云宗当了三年外门弟子，修为嘛，堪堪停留在炼气期一层顶峰，距离二层那个看似近在咫尺的门槛，却仿佛隔着天堑。
同期的弟子，资质好的早进了内门，资质一般的也大多炼气二三层了，只有他，还在这里跟一群新入门的小屁孩抢夺稀薄的灵气。
地位决定待遇。住的是最偏僻的杂役区边缘，吃的勉强果腹，月例份子少得可怜，修炼资源更是想都别想。就连这块能打坐的空地，都是他好不容易才从一个更弱小的师弟手里“争取”来的。
真是闻者伤心，听者落泪。
“哟，这不是我们青云宗百年难遇的‘五行全才’苏师弟嘛？今天又在这里吸收日月精华呢？”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。
苏乐眉头一皱，不用看也知道是谁。
王虎，炼气二层修为，在外门弟子中也算小有实力，仗着跟一位外门执事沾点远亲，平日里最喜欢欺负他们这些没背景、修为低的弟子。苏乐因为资质差又有点孤僻，没少受他“关照”。
苏乐睁开眼，看到王虎带着两个跟班，正双手抱胸，一脸讥讽地看着他。
“王师兄有何指教？”苏乐站起身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。打不过，就只能忍。这是他三年外门生涯学到的生存法则。
“指教谈不上，”王虎嗤笑一声，用脚尖踢了踢苏乐身前的地面，“就是看苏师弟你每天这么‘刻苦’，风雨无阻地在这里‘修炼’，师兄我于心不忍，想提醒你一句。”
他故意拖长了声音：“有些人啊，天生就不是修行的料，再怎么努力，也就是个废物。你说你，有这闲工夫，不如去杂役处多领点活干干，还能攒点钱，将来下山娶个凡人媳妇，也算有个着落不是？”
旁边的两个跟班顿时哄笑起来。
苏乐的拳头微微握紧，指甲嵌入手心，带来一丝刺痛。这种羞辱，他己经不是第一次承受了。每一次，都像一把钝刀子在割他的心。
凭什么？凭什么我穿越一场，却要受这种窝囊气？难道我苏乐天生就该被踩在脚下吗？
他不甘心！
“王师兄说笑了，修行之路，贵在坚持。我资质虽驽钝，但道心还算坚定。”苏乐深吸一口气，尽量让自己不卑不亢。
“呵，道心？”王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“你那也配叫道心？我看是死皮赖脸心吧！算了，懒得跟你这废物多说。”
他话锋一转，眼神变得不善起来：“小子，昨天我让你去后山帮我采几株清露草，你没去？”
苏乐心中一沉。昨天他因为要赶一个杂役活，确实把这事忘了。清露草是炼制低阶丹药的辅料，并不珍贵，但这王虎显然是故意找茬。
“王师兄，我昨天……”
“我不想听解释！”王虎粗暴地打断他，“忘了是吧？行，今天，把你这个月的月例，还有你这个破蒲团，都交出来，算是给师兄我的补偿！”
“你！”苏乐怒视着王虎。这个月的月例是他省吃俭用最后的指望，这个蒲团更是他唯一的“修炼器材”。王虎这简首是欺人太甚！
“怎么？不愿意？”王虎狞笑一声，上前一步，炼气二层的气势微微散发出来，压向苏乐，“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啊！”
苏乐只觉得一股压力扑面而来，呼吸都有些困难。炼气一层和二层之间，看似只差一级，实力却有明显差距。
不甘、愤怒、屈辱……种种情绪在苏乐心中翻腾。
就在这时，王虎身后的一个跟班眼尖，看到了苏乐衣角露出的一个小布袋，那是他刚领的月例，还没来得及藏好。
“虎哥，你看！”
王虎眼睛一亮，伸手就向苏乐抓去：“拿来吧你！”
苏乐下意识地后退，想要躲闪，但王虎的速度比他快得多。眼看那只带着油腻的手就要抓到自己的衣襟——
【叮咚！】
一个清脆悦耳，却又无比突兀的声音，毫无征兆地在苏乐的脑海中响起。
【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求生欲与对力量的极致渴望……】
【检测到宿主正处于极度羞耻与愤怒的情绪峰值……】
【符合“行为艺术成仙系统”绑定条件……】
【系统正在绑定中……10%…50%…100%！绑定成功！】
【欢迎您，宿主苏乐！从今天起，本系统将竭诚为您服务，助您走上一条前无古人、后无来者、风格独特、万众瞩目的……行为艺术成仙大道！】
苏乐：“？？？”
他整个人都懵了，王虎抓过来的手仿佛变成了慢动作。
行为艺术？成仙？系统？
这什么跟什么啊？难道是我被打出幻觉了？还是这三年外门生涯终于把我的脑子给逼疯了？
【新手任务发布！】
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，打断了苏乐的胡思乱想。
【任务名称：猴子请来的救兵（划掉）逗比】
【任务内容：请宿主于一个时辰内，前往外门演武场中心区域，以标准的、活灵活现的姿态，模仿一只大马猴，绕场蹦跳三圈。同时，需清晰洪亮地高喊三声：“我是猴子请来的逗比！”】
【任务难度：新手级（社交层面地狱级）】
【任务奖励：根据任务完成度、观赏人数、观赏者平均修为、造成的情绪影响力（震惊/不解/嘲讽/尴尬等）综合结算。保底奖励：修为+10点（约等于宿主苦修五日所得），系统积分+5。】
【失败惩罚：宿主当众表演一次“平地摔跤啃泥”，并随机扣除一项身体属性。友情提示：本系统的惩罚绝对说到做到哦~亲！】
“……”
苏乐石化了。
他看看眼前狞笑着步步紧逼的王虎，再“看看”脑海中那个清晰无比的任务面板。
去演武场中心？
模仿大马猴跳三圈？
还要喊“我是猴子请来的逗比”？
系统，你确定你不是隔壁魔道系统派来的卧底，专门玩我的吧？！
这任务……这任务简首比被王虎打一顿还要让人难以接受！这是要把他苏乐钉在青云宗外门的耻辱柱上，永世不得翻身啊！
“小子，发什么呆？找死！”王虎见苏乐半天没反应，以为他吓傻了，耐心耗尽，蒲扇般的手掌带着风声就扇了过来。
苏乐一个激灵回过神来。
是屈辱地被王虎抢走最后的月例和蒲团，再被狠狠羞辱一顿？
还是……去完成那个羞耻到爆炸的任务，换取那虚无缥缈却又明确标注的“修为+10点”？
十点修为，相当于他五天苦修！这对于瓶颈期的他来说，诱惑力不可谓不大。
而且，失败还有惩罚……平地摔跤啃泥？随机扣除属性？听起来就很不妙！
富贵险中求！不！这简首是羞耻险中求！
演武场人来人往，众目睽睽之下模仿猴子……苏乐光是想想，脚指头都尴尬地蜷缩起来了。
但是，如果连这点“社会性死亡”的勇气都没有，他还谈什么逆袭？谈什么摆脱现状？难道真要像王虎说的那样，灰溜溜下山当个凡人？
不！绝不！
“王师兄！”苏乐猛地一咬牙，做出了决定，他看着王虎，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“月例和蒲团，我可以给你……”
王虎一愣，没想到苏乐这么快就怂了，刚要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“但是！”苏乐话锋一转，猛地推开王虎的手，转身就跑，“我现在有点急事，要去演武场一趟！等我回来再说！”
说完，他不等王虎反应，撒开丫子就朝着外门演武场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王虎被他推得一个趔趄，看着苏乐飞奔的背影，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，顿时勃然大怒：“好小子！你敢耍我！给我站住！”
他带着两个跟班，立刻追了上去。
苏乐玩命地跑着，心脏砰砰首跳，一半是因为紧张，一半是因为……即将到来的公开处刑。
“系统，我信你一次！要是敢骗我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！”苏乐在心里呐喊。
脑海中，系统的声音毫无波澜：
【请宿主尽快前往指定地点执行任务，倒计时：五十九分钟。】
演武场，我来了！猴子，等等你的逗比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