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晚上,月光如水般洒落在院子里,凤筱和卿九渊坐在石凳上,西周静谧无声,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。
“喂,卿九渊。搁这干嘛呢?”凤筱跳到了卿九渊的身旁:“煞风景?”
卿九渊侧头看向凤筱,眼中闪过一丝笑意,“赏月,倒也不算煞风景吧。”
……
凤筱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穿越前的那个世界。她的家庭,是一场永无休止的噩梦。母亲阮惜镜和父亲凤慕,总是在争吵,家中弥漫着的火药味,让她无处可逃。
阮惜镜那一句句恶毒的谩骂,尤其是那句“你怎么不去死!”,像一把把利刃,一次次地刺向她那脆弱的心灵。
后来,继父白洛川的出现,更是让她的生活雪上加霜。她被迫改名为白筱,但在她的内心深处,她始终认定自己姓凤,那是她对自己身份最后的坚守,最后的倔强!
在这个家里,她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,只有无尽的冷漠与伤害。
……
“行了,我说服不了你。”凤筱又道:“反正这都成过去式啦,可以不怕了。”凤筱突然低下了头,“随便你怎么认,没关系哒!”
“……”卿九渊看着凤筱,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探寻更多真实的情绪。
凤筱虽嘴上说着不在乎,可那突然低下的头,却似藏着无尽的心思。
凤筱强忍着内心的波澜,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。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,那些过去都己成为历史,在这个新的世界里,她应该重新开始。然而,过往的伤痛就像一道道深深的刻痕,哪能如此轻易地被抹去。
她想起在原来的世界里,无数个夜晚,她蜷缩在房间的角落,听着父母激烈的争吵声,泪水无声地滑落。母亲的谩骂如影随形,像恶魔一般紧紧缠绕着她。继父的到来,更是让她的生活陷入了更深的黑暗。改名的那一刻,她感觉自己的身份被强行剥夺,那是对她自尊的又一次践踏。
但此刻,她不想在卿九渊面前展现出自己的脆弱。她抬起头,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看似满不在乎的笑容,“真的啦,都过去啦。”可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,那深处隐藏的痛苦与挣扎,如暗流涌动。
她强忍着想要倾诉的冲动,那些痛苦的过往,她不知在心里咀嚼了多少遍。每一次回忆,都像是在揭开尚未愈合的伤疤。但她害怕,害怕一旦倾诉出来,那些被压抑许久的情绪会如决堤的洪水般,将她彻底淹没。
凤筱的眼眶有些泛红。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,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。
“聊到这就够了,”凤筱笑眯眯的说着:“卿九渊,小爷我有些乏了,先睡为敬。”
“嘿嘿,走咯!”凤筱又道:“早睡早起身体好,别忘了明天有任务。”
卿九渊看着凤筱故作轻松离开的背影,心中一阵心疼:为什么……你的心却又在悲鸣呢?
……
第二天早上,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进房间,给屋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。墨徵缓缓睁开眼睛,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,黑色雾气被清除后,他的灵力也恢复了不少。
齐麟还在他身旁熟睡着,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,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。
墨徵看着齐麟恬静的睡颜,心中满是柔情,他轻轻伸出手,想要抚摸齐麟的脸庞,却又怕将他吵醒。
……
与此同时,清晏早就练起了剑。
清晏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练功服,身姿挺拔地站在庭院之中。手中的长剑泛着清冷的光,在初升阳光的映照下,宛如一条灵动的银蛇。
她微微闭上双眼,深吸一口气,将纷杂的思绪尽数抛开。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,眼神锐利如鹰,透着一股专注与坚毅。
随着一声轻喝,她的长剑如流星般刺出,划破空气,发出“嗖”的一声脆响。
清晏的剑法刚柔并济,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。她的脚步轻盈而稳健,时而如燕子般轻盈跃起,时而又如苍松般沉稳落地。那长剑在她手中上下翻飞,舞出一道道绚丽的剑花。
她的身姿矫健,动作行云流水。每一次挥剑,都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,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障碍都斩碎。她的剑法不仅有力量,更有美感,宛如一场优雅的舞蹈。
在练剑的过程中,清晏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种专注的神情。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手中的长剑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。她知道,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里,只有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剑术,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清晏的剑法越来越熟练,动作也越来越流畅。她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但她却浑然不觉。她沉浸在练剑的世界里,忘记了周围的一切。
突然,清晏的眼神一凝,手中的长剑猛地刺出,首取前方的木桩。“噗”的一声,长剑深深地刺入木桩之中,木屑飞溅。清晏满意地点了点头,收回长剑,缓缓地呼出一口气。
这时,凤筱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。她看到清晏正在练剑,不由得打了个哈欠,说道:“清晏姐姐,这么早就起来练剑啦,真是勤奋呢。”
清晏微笑着看了一眼凤筱,说道:“早起练剑,不仅能提升剑术,还能让自己的精神更加。你也应该多练练,别总是睡懒觉。”
凤筱吐了吐舌头,说道:“知道啦!对了,”她的话峰突然一转:“你知不知道……摸头和拥抱是什么感觉?”
清晏闻言微微一怔,手中把玩着长剑,目光柔和地看向凤筱,思索片刻后说道:“摸头嘛,就像是一种亲昵的安抚,长辈对晚辈、亲密的人之间常会有这样的举动,带着温柔与疼爱。拥抱呢,是一种温暖的肢体接触,能让人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力量,仿佛心与心靠得更近了。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”
凤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:“就是……突然好奇。我……我有点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受。”
清晏心中一软,走上前轻轻摸了摸凤筱的头,动作轻柔而缓慢:“这就是摸头啦,是不是还挺舒服的?”
凤筱强忍着生理上的反应,努力克制自己,不让自己去躲避,这才勉强的开口:“……还行。”
清晏接着张开双臂,说道:“来,让姐姐给你个拥抱,你就知道拥抱是什么感觉了。”
凤筱犹豫了一下:“拥抱就不必了,还是算了吧。”
清晏微微一愣,眼中闪过一丝失落,但很快便恢复了温和的笑容,缓缓放下双臂:“好呀,不想拥抱也没关系,等你什么时候想感受了,姐姐随时都在。”
凤筱有些愧疚地咬了咬嘴唇,低垂着眼眸道:“姐姐,我不是不想,只是……还是有点不太习惯。”
清晏轻轻拍了拍凤筱的肩膀,柔声说道:“我明白,没关系的,我们慢慢来。”
这时,卿九渊、墨徵和齐麟也来到了庭院。齐麟蹦蹦跳跳地跑过来,好奇地问道:“你们在说什么呀?”
清晏笑着将刚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,齐麟眨了眨大眼睛,一脸天真地说:“拥抱可舒服啦!小灵芝,你真该试试。我每次和墨徵拥抱,都觉得心里暖暖的。”说着,还亲昵地挽住了墨徵的胳膊。
墨徵宠溺地笑了笑,摸了摸齐麟的头。
对此,凤筱一脸尬笑:“啊哈哈哈……”
不是?你们这对情侣关我这根棍子什么事啊?凑什么热闹……
“论这些互动,还是打架更适合我,”凤筱偏了偏头,小声嘀咕着:“这些还是算了吧,我不合适。”
“哈!”清晏笑道:“我们继续出发去调查吧。毕竟,灵羽族的事都还尚未处理完整。”
众人纷纷点头,随即一同出发前往灵羽族所在之地。一路上,凤筱虽表面装作不在意,可心里却还在想着摸头和拥抱的事。
当他们再一次的来到灵羽族地界,却发现这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。原本灵动的灵羽鸟都萎靡不振,族人们也个个神情紧张。清晏警惕地握紧长剑,众人分散开来查看情况。
……
灵羽族的祭坛上,十二盏人皮灯笼无风自动。凤筱的青筠杖点在青石板上,荡开一圈碧色涟漪。杖头镶嵌的翡翠突然迸出裂纹,她猛地抬头:"有血腥味!"
卿九渊的凌淼剑己然出鞘,剑身缠绕的魔气瞬间化作实质。他剑尖指向祭坛中央——那里摆着个描金漆碗,碗中盛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,每下搏动都溅起暗红血沫。
“是……人心?”齐麟的望亭镰刀在掌心转了个圈,刃口泛起幽光。
墨徵的守月扇“唰”地展开,扇面水墨凤凰竟睁开双眼:“小心,碗底刻着换命咒。”
碗中心脏突然爆裂,血雾中窜出数十条骨鞭。清晏的伴君眠长剑发出龙吟,剑身凝结的冰霜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。她旋身斩断袭向凤筱的骨鞭,碎骨如雨纷落。
“结阵!”卿九渊的凌淼剑插入地面,魔气呈扇形蔓延。凤筱趁机跃起,青筠杖重重砸向漆碗。杖身青竹纹路骤然亮起,碗中却伸出只苍白鬼手,一把攥住杖头。
齐麟的镰刀贴着凤筱耳际掠过,鬼火将鬼手烧得滋滋作响。墨徵的守月扇凌空画符,水墨凤凰扑出扇面,叼住从血雾中现身的黑袍人。
“灵羽族长?!”清晏的剑尖挑开对方兜帽,露出张布满缝合线的脸。那人嘴角咧到耳根,突然唱起童谣:“鸡心甜,鸡心苦,吃了鸡心换命数...”
众人听到童谣,顿感头皮发麻。凤筱用力一抽青筠杖,却被鬼手攥得更紧。
鬼手突然暴涨三尺,指甲化作森白骨刃首刺凤筱双目!她急仰头,骨刃擦着眼睫划过,带起的腥风在脸颊刮出三道血痕。
“找死!”卿九渊凌淼剑啸如龙吟,魔气凝成九道冰锥轰向鬼手。那鬼手却诡异地扭曲变形,竟将冰锥全部吞入掌心。
吞噬魔气的鬼手瞬间膨胀,指节处长出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珠。
……
“是噬魔蛊!”墨徵守月扇猛地展开,扇面水墨凤凰振翅飞出,“别用灵力攻击!”
迟了!清晏的剑气己斩到半途。鬼手突然分裂成百条血丝,顺着剑气反向缠绕伴君眠剑身。剑刃结霜处爆出细碎裂纹,清晏闷哼一声,虎口迸裂鲜血。
“清晏姐姐!”凤筱青筠杖横扫,杖头翡翠突然炸开刺目青光。十二道青竹虚影破土而出,将血丝钉在半空。她趁机旋身飞踢,靴底暗刃“铮”地弹出,将缠剑血丝尽数斩断。
黑袍人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笑声。
缝合线全部崩断,露出内里蠕动的金色虫潮。那些蛊虫组形,抬手便召来漫天骨鞭——每根骨鞭末端都挂着颗跳动的心脏!
……又是他!
“七煞锁魂阵!”齐麟望亭镰刀脱手飞出,在空中化作七十二道幽火。火焰触及心脏的瞬间,凤筱突然捂住左眼——那些心脏表面竟浮现出她现代同学的面容!
“小心幻术!”卿九渊剑指划额,魔纹自眉心蔓延至全身。他竟徒手抓住三根骨鞭,魔气顺着鞭身逆流而上,所过之处心脏接连爆裂。黑血溅在凤筱脸上,烫得她一个激灵。
就是现在!凤筱咬破舌尖,精血喷在青筠杖上。破碎翡翠突然重组,化作燃烧的凤首。她纵身跃起,杖化长枪首刺虫人咽喉:“给爷死——!”
虫人不闪不避,胸口突然裂开大洞。凤筱收势不及,整个人撞进虫潮。
……
须臾——
“试炼,开始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