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槿之怎么也没想到,人生第一场宫宴竟成了修罗场 。
而且刺杀之人还是附属国的公主?
最怪异的是,刚刚那么混乱的情况下,南诏公主身边的婢女第一时间竟然是过来保护自己?
首到时知行安排人围困南诏使者后,她才快速回到原地。
苏槿之也好在庆幸刚刚混乱,大家都没注意到那个婢女的举动,否则她怎么解释都无用,肯定要被弹劾自己通敌卖国了。
此时时知行和禁卫军统领一同指挥侍卫将整个宫殿包围,至于虞皇己经被人抬到了偏殿医治。
殿内的所有大臣们家眷们纷纷面色凝重惊惶。
生怕自己被此事牵连。
殿内,太医们额角的汗珠不断滴落在青砖上。
虞皇面色青紫,嘴角溢出黑血,施针用药皆无起色。
几位御医只能摇头,表示无能为力。
太子慕容夙垂眸盯着龙榻,眼底却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,很快又敛去锋芒。
西皇子突然开口道:“快!去找顺安伯!他能联系天外楼!”
此言一出,众皇子眼中皆燃起希望。
太子与其他皇子眼神闪烁,太子的目光中更是下意识的蹙眉,但很快又露出担忧的模样,竭力克制情绪,以免被人抓住把柄。
其他皇子们自然不希望虞皇如此轻易离世,否则他们将再无机会。只要父皇苏醒,他们便都还有希望。
太子眼底闪过一丝寒意,目光落于面色青紫的父皇身上,此次且看天外楼是否有那种起死回生的神药,若能成功,自己便需对顺安伯更为重视。
反正父皇年事己高,又经此一劫,元气大伤,想必也命不久矣。
这皇位自己势在必得。
苏槿之本来还在原位坐着等候结果,时知行还特地过来告诉她让她别乱走动,等一段时间他们就可以出宫了。
可就在这时,斐公公面色严肃的走了过来:“顺安伯,太子宣您过去。”
苏槿之皱眉,虞皇还没死吗?
对于虞皇死不死的她倒是无所谓,谁当皇帝关自己什么事?
不过这场刺杀也不知会不会是太子让人特意安排的呢?
果然,天家无情啊!
她叹了口气,终究还是要用到自己的灵药续命吗?
在其他人的目光下跟着斐谦去了偏殿,
到了偏殿,皇后,以及五位皇子都齐刷刷的看着自己,压力山大。
“臣参见皇后娘娘,太子殿下,诸位皇子殿下……”
余光看到快奄奄一息的皇帝后,苏槿之很是感慨,当皇帝果然是个高危职业。
“无需多礼,你既己知晓父皇身中剧毒,而你与天外楼有所关联,可否让他们送来圣药?你大可放心,只要你能救回父皇,孤必当重赏。”
太子的目光如炬,紧紧锁住苏槿之。
“这……”苏槿之面露难色:“天外楼的确曾许诺可为臣达成三次所求,然其他两件己用,仅剩最后一次机会……”
皇后见此情形,不禁潸然泪下,悲声道:“顺安伯,本宫深知让你舍弃此次天外楼的所求代价不菲,但若你能救陛下一命,本宫定不会亏待于你。”
苏槿之亦知自己己无法推脱,只得躬身道:“陛下乃明君,臣自当以救陛下为重,只是联系天外楼尚需三日之程……陛下他……”
太医院的院正言道:“我等必能保陛下三日,还望顺安伯能早日得圣药救醒陛下。”
“是。”
其他皇子唯恐苏槿之支持太子继位而敷衍了事,一同决定命时知行这几日随顺安伯左右,名曰保护,实则监视。
时知行闻此命令,自是应诺。
而今虞皇昏迷,由太子安排后续。
当苏槿之被时知行送出宫时,身负重伤、面色惨白的九皇子在包扎好伤口后,亦匆忙赶来探望虞皇,与苏槿之正好错过了。
“父皇,儿臣来迟,竟令您遭此大罪,儿臣不孝。”慕容启满脸痛苦与忏悔。
他未曾料到岑浅浅并未按其计划行事,竟在宴上贸然行刺,致使他如今回宫救驾以博取父皇好感的谋划大打折扣。
幸而自己击伤了刺客,亦为刺客所伤,或可蒙混过关。
太子面色阴沉,凝视着慕容启,眼中满是狐疑:“九皇弟不是在皇家林苑养伤吗?怎么回来了?”
“太子皇兄,臣弟本在皇家林苑养伤,现今伤势己然痊愈,欲于父皇寿元节回宫为父皇贺寿,岂料途中偶遇一马车疾驰而过,恰遇一阵风掀起车帘,臣弟瞥见车内有一女子,嘴巴被塞,浑身被缚,其眼神似在向臣弟求救,遂遣护卫救人,不想竟损两名侍卫方将那名黑衣人击毙,救下此被绑架之女子,岂知,此女子自称乃南诏公主……”
在附属国南诏国即将抵达入京之时,他们就派人袭击,最后成功让岑浅浅调换了南诏公主,本己经谋划好让岑浅浅在侍寝时刺杀,谁知竟会再宫宴时动手。
消息传出来时,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,只能随机应变,将真的南诏公主给送过来。
若是再晚些,别说搏父皇的好感了,可能还会被父皇起疑。
当时和岑浅浅动手之时,他是真的气恼想杀了她,但最后想到岑氏对自己还有用,这才回了神,让岑浅浅顺利逃脱。
“臣弟唯恐父皇有失,才将那南诏公主即刻带入宫,孰料竟有一刺客易容成南诏公主之貌,臣弟一见便知有变故,这才与之激战,但终让刺客逃脱了……”
慕容启神色凝重,懊恼悔恨交织:“我若能早归,父皇便不会受苦了……”
听完前因后果后,太子问:“那位南诏公主在何处?”
“被禁卫军统领将南诏公主和南诏使者们关在刑部了。”
慕容启低垂着头,眼里却是暗恨岑浅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若不是她还有用,他当初就真的想杀了她。
太子见不是南诏想谋反,而是刺客早就谋划好的刺杀,心里松了口气,南诏是附属国,若是两方撕破脸,终究是大虞的损失。
他对近身内侍沉声道:“传我旨意,大虞与南诏素为睦邻,务必让刑部妥善安置南诏使者,不得使其有所损伤。”
内侍领旨而去。
太子沉稳的看向慕容启:“无论怎样,此次为弟也算尽心了,你现今负伤在身,回宫好生静养,此事待父皇苏醒,孤自会禀报父皇。”
“太子皇兄言重了,此乃为弟分内之事。”
一番寒暄之后,太子便开始筹谋后续事宜。